大床上,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好累。”连皓宇将头埋在她的长发里,极低的声音说,语气里尽是浓浓的疲倦。
童昕雨伸出手指极轻柔地描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累就停下来,我有钱,我养你。”她很是认真地说,她银行卡里的钱单是吃利息就够他们两个人吃一辈子的,他没必要那么辛苦地在外面打拼。
“昕雨。”他的脸蹭着她的发,呢喃唤着她的名字。
“嗯。”她的双臂紧紧地环上他的腰际,温柔地应。
“你爱我吗?”他嘟哝着问。
“爱,很爱。”她抓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按放在她的心口上。
“那宇文轩呢?”他低声问。
“他是他,我是我,八辈子都扯不上关系的。”童昕雨蹙眉道,为什么他动不动就爱提宇文轩?难道他还在在意着穆瑶?
连皓宇很是委屈地哼了哼,扯不上关系?扯不上关系你把身子给了他?扯不上关系你们做了一夜?扯不上关系你怀了他的孩子?
这些委屈他自然是无法说出口的,如她所说,他也不是童男,他有什么立场去要求她?
想着难受,他张嘴一口咬住她的锁骨,狠狠地咬下去,血的甜腥味钻进他的嘴里,“唔。”童昕雨疼得低呼一声。
他松开牙齿,探出舌来,舔了舔她的伤口,薄唇含住伤处轻轻地允吸起来。
“疼死了。”童昕雨一记粉拳捶在了他的胸口,哽咽地说,她打他从来不舍得下狠手,他咬起她来却是毫不留情。
“你咬我。”他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让她咬。
她张大嘴巴,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他很是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舌头伸到他的耳廓里,舔,再舔,“妖精!”他粗喘着气,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他的某处又坚挺起来了。
他在她身上疯狂地律动着,她的身体软软的,绵软得像要化开了似的,他像一个不谙男女之事的毛头小子,控制不住地索要着她的一切,无法停下来。
童昕雨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了,不是舒服得要死,而是疼得要死,那里面快被榨干了,又疼又涩的,她如此痛苦,她就不信了,他能舒服到哪里去?
“疼。”她呜咽哭道。
“动动就不疼了。”他嘴里说着,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
“困。”见哭没有用,她打了一个哈欠说。
“你睡你的,不用管我。”他体贴地说,下身继续奋力挺进着。
“尿尿。”她又想到借尿遁了。
“那不是尿,是****。”他沙哑着声音说,一上一下动得更欢实了。
她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挺尸,你丫爱干哈干哈,某人手口并用,使出绝招,她自然是挺尸不成了,只能和他共赴巫山看云赏雨了。
上午童昕雨睡眼惺忪地起身下床,他去公司了,还给她做了早餐,他什么时候起床的,她一点也不知道,她睡得死沉死沉的。
她穿着他的衬衫,他的小内裤,盘腿坐在椅子上喝着银耳粥。
门铃响了,她赤脚跑过去,隔着猫眼看了一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外,童昕雨快速地跑回去,拿一条牛仔裤穿上身。
“您找谁?”她开了门,问道。
“找你。”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一只手伸了过来,童昕雨呆呆地盯着他的手,还没看出他想要作甚,她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了,昏之前,好像脖子上疼了一下,她是被他一掌劈昏的吗?童昕雨脑子里快闪过这样一个问题,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身体晃来晃去的,感觉像是在荡秋千,童昕雨慢慢睁开了眼睛,噢卖糕得!童昕雨瞪大了眼珠子,傻眼了,她整个人被悬挂在空中,一条粗粗的绳子捆住了她的手脚,身体和水平面成六十度倾斜角,她目测了一下,她离地面大约有十几米的距离,那地是极冰冷的水泥地,这是一个大大的仓库。
“救命啊——”童昕雨回过神来,嗷的一声惨叫。
“救命啊——”很快,仓库里响起了她的回声。
偌大的仓库,一人么有,童昕雨不再叫唤了,她觉得这样叫,很傻很天真。
她挣扎一下,她的身体就慢悠悠的晃啊晃的,低头看了一眼束在腰上的粗绳子,有些害怕,绳子要是断了,她摔下去……童昕雨倒抽一口凉气,不敢往下想了。
“醒了。”头顶上方响起男人的声音,童昕雨想抬头往上看,无奈身体就是成六十度倾斜角,她无法弄成九十度,看不了头上的风景,那声音听得异常的真切,想来她离上面那位置应该不会太远,那绳子就是从上面放下来的。
“我有钱,你放了我,我有钱!”童昕雨的声音有些发抖,活了这么久,她还是头一回被人绑票了。
“一千万。”男人开口说道。
“五百万行不行?”童昕雨下意识地问,她砍价砍惯了,习惯对半砍价。
绳子突然直线往下掉,“啊——”童昕雨闭上眼睛,发出猪一样的惨叫声,她整个人直直地往下落,感觉像是在蹦极,在身体离地面只有半米高的时候,停了下来,童昕雨屁股一紧,内裤有些湿湿的,她被吓得挤出几滴尿来,还好只有几滴尿,胖圆脸也变得煞白煞白的,额头直冒冷汗,绳子慢慢地往上伸,好像是齿轮的声音,齿轮拉扯着绳子往上升。
“二千万”男人开口说道。
童昕雨死死地咬住嘴唇,让你嘴贱,让你嘴贱,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呢,她直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可惜双手被绑在后面了。
“同意吗?”男人心平气和地问。
“同意,同意,我再多付您一千吧,您洗个桑拿,买包烟抽,绑票这活不容易吧,您幸苦了。”童昕雨满脸堆笑地说,只可惜脸朝着下面,绑匪不能看见她脸上谄媚讨好的笑。
“要现金。”男人说道。
“好,好,现金好,我也喜欢现金。”童昕雨马屁道。
“打电话让人送过来,你知道怎么说吧?”男人问。
“当然,当然。”童昕雨连连点头,身体也一晃一晃的。
“说一遍我听听。”男人说道。
“连先生,您好,我现在急需要用钱二千万现金,您一个人送来就行。”童昕雨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说错一个字。
“说了不该说的,我让你变肉泥。”男人威胁道。
“我懂,我懂。”童昕雨点头如捣蒜。
绳子往上升去,喀嚓一声,绑在童昕雨双手的绳子就被剪开了,她的腰上还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
“剪刀很锋利,只需零点五秒,我就能剪断绳子。”男人阴冷的声音在童昕雨的后脑勺响起。
“我懂,我懂。”童昕雨连连点头。
一个手机塞到了童昕雨的手上,还有一张纸条,绳子慢慢往下降,她又被吊在半空中了,纸条上写着这里的地址。
童昕雨颤着手,按下连皓宇的手机号码,电话响了几分钟,“喂。”他的声音响起。
童昕雨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了,“连先生,是我。”她深吸一口气说。
“换手机号了?”他问。
“嗯。”童昕雨点头,绳子突然掉了一下,“连先生,我需要用钱二千万现金,您一个人送来就行,地址是……”童昕雨一口气说下来。
电话那头静默了三秒,“连先生,我卡里有钱,回头我就把钱还给你,我再付你一千块钱利息。”童昕雨赶紧保证道。
“好。”他答应了。
“连先生,你快点啊,一个人来就行啊。”童昕雨带着哭腔说。
“乖,我马上来。”他柔声说。
“嗯,我等你,不见不散!”童昕雨扁扁嘴,眼泪鼻涕直往下掉。
电话挂了,她又侧耳听了一下,确实电话是挂了,“我打完了,我朋友马上就送钱过来。”童昕雨伸手擦了一把眼泪,手一滑,手机一下掉了下去,砸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啊——”杀猪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身体又直直地往下掉了,来来回回掉了三次,升了三次,男人才停手了。
“你敢摔我手机。”男人明显发怒的声音响起。
“我赔您一个新手机,翻盖的,双卡的。”童昕雨急忙说道。
男人不吭声了,童昕雨伸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她的两个手腕都被勒出红印子了。
“大哥,您拿到钱,就会放了我吧?”童昕雨不放心地问。
“放你回去报警?”男人冷笑道。
“大哥,我不差钱,我绝对不报警,我知道您做这一行不容易,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回头我再给您一大财阀的地址,您去绑他,不要个两亿三亿的,您就是看不起他,是欧元啊,不是人民币,宇文轩,宇文轩您听过吧,他有钱,回头您去绑他!”童昕雨实心实意地说,她真的不会报警,她也真的会把宇文轩的地址给他,朋友就是用来挨刀的,她深知这一点。
“看你的表现。”男人冷冷地说。
“嗯,我会好好表现的!”童昕雨郑重地点头,拍着胸脯说,她心里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刚才不给宇文轩打电话呢?可是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只记得连皓宇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