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羽杉心里顿时明了她的来意,一笑点头,有些感动于她的好心好意,于是殷勤地送到了楼下。
看着窗下盛开的一棵茉莉,谭永宜欲言又止,过了一会终于说道:“羽杉,老二他……以前的确有时候沾花惹草,但却从来没有对谁动过真心。对你,我们看的清楚,他,是真的喜欢。前敌情况复杂,消息也不尽真实,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要相信他……”
骆羽杉闻言有些感动地看了看谭永宜,接着微低了视线,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大姐……谢谢您。事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不会偏听偏信。谢谢大姐。”
谭永宜紧抿着唇点了点头,告辞转身离去。
此后几天,报上连续登载宁---曹之战的胜利消息,终于,便是全数俘虏了北军总指挥部高级将领的消息。凌州城内一片喜庆,到处彩旗飘舞,张灯结彩,各行各业纷纷派出劳军代表给驻军送去慰问品。
谭嗣庆也高调地在报纸上发表慰问前线将士的讲话。作为谭少轩夫人的骆羽杉也似乎水涨船高成了众人吹捧的对象,四姨娘见了便笑得异常娇媚:“老二这次可是给老爷子和二少夫人长脸啦,这仗打得,真是精彩呢。”
谭老二打胜仗和我有什么关系?骆羽杉笑了笑没有吭声。此后为了避免众人的无谓吹捧,便尽量不到外面走动,每日只是在房里读书看报而已。
过了几日,接到赵其璧的电话,骆羽杉便在下午按时到了博济,为一个班新开解剖学。
这是骆羽杉的专业,所以从人体基本结构讲起,讲得既通俗易懂又简单明了。学生们听得吸引,对这个年轻美丽、气质高雅的辛先生也很是尊敬和有礼。
上完课后赵其璧笑着致谢,两人朝办公室走去,正好碰见赵其玉陪了聂崇平走进来,于是大家打了招呼,相互问候了。
聂崇平是来送贷款合同的,四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赵其璧道:“如果二位没什么要紧事,我请崇平和羽杉用餐便饭可好?”
二人相视一笑,聂崇平道:“听说大姐这里的家常菜做的好,我们就不客气叨扰了。”
赵其璧看了看弟弟笑道:“你听谁说的?那我们今天就请说的人亲自下厨。其玉,既然夸了海口,若是做得崇平和羽杉不满意,我可救不了你的信誉。”
赵其玉听了姐姐的话,脸微微一红:“我是说姐姐家的梁嫂做的菜不错,不是……”不是夸我自己啊,赵其玉看了看笑眯眯的姐姐,点点头:“行,我就洗手做顿羹汤给几位女士尝尝,不过若是满意了,就多喝两杯。”说完自去安排。
他这样痛快地答应,倒让骆羽杉和聂崇平有点惊讶。不过想一想赵其玉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的人,想来大男子主义应该是没有的,便也释然。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回了赵其璧的居所。是学校后面一桩小小的洋房。胜在院子够大,低矮的篱笆墙,里面种着各式瓜果菜蔬,青翠碧绿,连空气也似乎充满着清香,一派田园乡村情调。
赵其璧招呼了两人在院子东边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坐了。骆羽杉看了看,木桌木椅概取其本色,且有着三分旧意,洗刷的特别干净,梁嫂取了杯盘餐具出来,也是质朴无华,不由点头笑道:“赵大姐有采菊东篱之风,夏日炎炎看着很是清雅。”
聂崇平也叹道:“历经繁华,心便慢慢沉淀,不想再看那些浮华,赵大姐可谓知其真味者。”
赵其璧摇摇头,笑着说:“你们还年轻,怎么个个象老人家一般?我倒觉得珍惜眼前也是一种生活态度。这些东西不过是跟我久了,用的顺手舍不得扔掉罢了。”
正说着,赵其玉腰间系着条围裙从西边的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个碟子,笑道:“给你们送点聊天的好东西,盐水煮花生和毛豆,不值钱的东西,二位不要嫌弃。”
“谢谢,”骆羽杉笑着道:“我回来以后还是第一次吃这个呢。”
聂崇平也抓了一把,笑着看了一眼赵其玉。
身材英伟、相貌英俊的大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却扎着条围裙,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极不协调的。但骆羽杉和聂崇平却并没有觉得可笑,心里对赵其玉都有了一些莫名的好感。事业有成的男子,能有这样的气度为几个女人下厨,给了人异样温馨和亲近之感。
毛豆和花生还没有吃完,赵其玉就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碟菜,送了过来。姜葱炒蛤蜊、蒜蓉炒苜蓿、起司煎小牛肉、香螺、醉蟹等七八个菜,虽然中西都有,却是素净取胜,色香味颇佳的样子。
“梁嫂,取那个冰桶出来,里面有两瓶花雕酒,顺便请把酒杯拿出来。”赵其玉对着厨房道。
梁嫂答应一声,便取了酒杯等送过来。
赵其玉谢了聂崇平帮自己拉出来的椅子,四个人坐了慢慢边吃边聊。对着两位女士的夸奖,赵其玉摇摇手笑道:“在外面时间长了,想念家乡的菜肴,所以偶尔便买了自力更生,手势实在一般,大家多包涵。”
菜味道不错,都是有过经历的人,说话便也非常投机。说起来赵其玉做过的事,聂崇平恍然大悟:“哦,原来赵先生就是去年帮遇刺的那位政府要人,从身上取子弹的那位医生?”
“嗯,我主攻外科。”赵其玉笑着回答,接着转头问骆羽杉:“骆女士您呢?”
“我是内科。”骆羽杉笑笑答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