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少轩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笑着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不够经典还能著书立说?你不也说那是珍本?”骆羽杉瞅了他一眼,心里颇是无奈,这个老二真是强词夺理!还偏偏一幅一本正经的模样,令人肯定不能否定不得。
抬眼处,两人四目相接,那长睫下的黑眸里似乎有一些异样的情愫。骆羽杉颤动着羽睫,心里情绪有些复杂。眼前这个浓眉薄唇的清隽男子,眼睛里都是满溢的深情,他的爱,该是真的吧?
谭少轩在她的注视下温柔地向她展开了一个笑脸。那笑容中的眼神太过深情,缠缠绵绵似张细密的网把人圈住,骆羽杉心里一叹,也难怪那些红颜知己就算见不得光亦不悔,任是谁被这样的男子、这样的眼眸、这样深情款款地望着,心都只有不能自主地陷落了吧?……
那他和那些红花绿柳们,是否也曾经有过这样深情的对望?对她们,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会不会哪天突然带回艳姬美妾而自己却不能有任何的异议?时间流逝红颜易老,自己真的能放心和他一生一世?
“杉儿在想什么?”谭少轩低声问道,最近杉儿经常会在两人相处时默默出神,这让谭少轩有些受到打击,杉儿可是又想到了那个工蜂?
问话的语气很温柔,骆羽杉感觉到对面投过来的带着审视的视线却异样的炙热,心里有些尴尬,自己又胡思乱想了。谭少轩经常用这样深情的眸光看人,他看的是不是只是自己,骆羽杉始终无法肯定。
世事难料,冥冥中很多事好像已经注定。不管当初自己和威廉姆如何郎情妾意,今生今世能够执子之手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心不放下去,总是悬在半空,自己不是不累,对他似乎也不公平;但是放了心下去,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骆羽杉不敢去想。
沉默半晌,看谭少轩有些疲倦的样子,骆羽杉想着他最近忙于赈灾,心里一软,低声道:“不是说瘟疫防治正在紧要关头?你也累了,去洗澡歇着吧……”
听她柔声细语这样说,谭少轩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叹了一口声,搂住她的手收得越发紧了些,有些感慨地说道:“杉儿,只要有你的关心,再累些我也愿意。只愿从今以后,日日如今夜,能这样相拥一起,我再无所求……”话说的感慨,脸上却是幸福和温柔。骆羽杉的心情不自禁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凝视上他的眼睛。
谭少轩仿佛受到蛊惑,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哦,还忘了件事。今天见到赵博士,他让我转告你,说经过普查,南地的瘟疫似乎与欧洲和美洲等地有所不同。”
骆羽杉闻言一愣:“不同?是怎么样的不同?”
“欧洲等地主要是西班牙流感,而我们这里,流感并没有很大流行,流行的已经查明大多不是流感,很多是俗称软瘟症的时疫和鼠疫,所以说有不同。”
“鼠疫和软瘟症?”骆羽杉想了想见到的一些不同的病例报告,病患者发烧、咳嗽、足软,初时感觉关节酸痛,一两日之间患者浑身生红点好像疹子一般,当时大家都认为是病毒变异,想不到竟然是软瘟症!骆羽杉觉得心里稍稍轻松了一点,旋即却又沉了下去,鼠疫也忽视不得啊,而且几种瘟疫混在一起,拖得时间长了更是麻烦。
想了想说道:“软瘟症倒还好些,只是鼠疫也是非常暴烈的瘟疫,而且在瘟疫防治的事项中,又多了一项灭鼠的事。”
谭少轩见她很慧黠地反应过来,眼中欣赏之意一闪而逝,自己的杉儿真不是一般的聪慧,想着脸上的笑意浓起来,笑着应了声:“好!昨天赵博士也这么说,我立刻下令部队参与灭鼠。”说着,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骆羽杉纤细的腰肢,轻轻地摩挲着,杉儿生日快到了呢。
第二天,大帅府仍旧人来人往的热闹,骆羽杉只好打起精神做好接待,谭永宁已经放了寒假,于是便跟在她身边帮手。到了第三天傍晚,人才略微少了些,送走最后一批客人,骆羽杉疲惫地坐到沙发上,青儿递上茶水,乖巧地站到身后给她按摩肩膀。谭永宁笑道:“想不到做个公众人物要付出这样的代价,也不知道那些电影明星们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骆羽杉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地笑道:“想知道啊?去问你二哥---”话没说完,心里便已经后悔不已,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在永宁面前这般失言?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喝茶。
问二哥?谭永宁有些不解地看了低头喝茶的二嫂一眼,旋即明白过来,市井坊间关于二哥和严霜华的风言风语从来没有断过,看来这二嫂也听说了,并且似乎还有点在意?二哥啊二哥,这下好了,你不是把二嫂捧在手心里一般吗?看你怎么解释你那些糊涂账,呵呵。
骆羽杉自然留意到了谭永宁带着戏谑的眼神,脸上微微一红,正有些不大自在,忽然电话铃响起来。青儿走过去接了电话,笑着对骆羽杉道:“二少夫人,您的电话。”
骆羽杉答应一声,起身走过去拿过了话筒。是大嫂岳清带笑的声音:“四妹,这几天很忙吧?那个演讲我们都听了,父亲夸奖不已,说四妹给国人争脸,有骨气呢。”
骆羽杉笑了笑:“大嫂,你不是打电话专门来夸我的吧?真想夸我,改天我回去,你倒杯水坐着,慢慢夸……”
岳清闻言一笑:“调皮!当然不是夸你来的。你的生日快到了,知道生日那天你不一定抽的出时间,奶奶让我问问你,这两天有空回来吗?奶奶说想你回来吃餐饭,怎么说都是生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