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低低叹了口气,看了看她:“susie,这些话你明白没有意义,又何必难为自己一定要说?没关系,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不是你的错。”
眼下这种境况究竟是谁的错?是错的吗?骆羽杉自觉心里乱糟糟,一时无从分辨起。若说是谭老二强取豪夺的错,可他并没有歪待了自己,反而处处维护、宠溺怜惜;若说是威廉姆的错,他为情远渡重洋,又有什么不对?是自己吗?是该怪自己软弱还是朝秦暮楚?
心里幽幽一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在威廉姆,是很小心地在享受眼下的一分一秒和susie相拥的时间,这样的时刻,自己盼了很久很久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在骆羽杉,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劝威廉姆把这段感情丢开的话,自己第一次见面时就开始讲,但是感情事是说放手就放手的吗?就算自己已经嫁为人妻,想起威廉姆,心里也总还有着一个疙瘩啊,何况是从英国追到凌州的威廉姆?此情此景,情何以堪?
一曲结束,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威廉姆有礼地送了骆羽杉回座位,刚想说什么,却见谭少轩冷着一张脸走过来:“杉儿,我还有些事,你看我们是不是先走了?”对这骆羽杉说的这句话倒是语气平和,颇是温存。见骆羽杉一怔之后没有反对,便吩咐夏汉声到登记捐款的地方又捐了笔款,以抵消还没有来得及打发的那些女人们的捐款。
太过分了!本二少原本不想坏了舞会的规矩,可这帮娘儿们也太不知好歹,意思意思就算了,真以为本二少见钱眼开?借着跳舞竟连矜持都没有了,贴上来,本二少是给你们贴的吗?杉儿都不曾这样呢,甚至连洋婆娘也上来,奶奶的,本二少不伺候了!开路!
看看时间的确已经不早,知道谭少轩最近肯定很忙的骆羽杉点点头,随了谭少轩起身,微笑着和还在舞会流连的众人颌首告辞,又特意和左元芷说了一声才走出去。
登记处的一个年轻小姑娘看着谭少轩的背影,眼冒星星,心里暗叹可惜:按照目前的捐助款项来看,这位少帅可是今晚的慈善舞会先生,想不到奖牌还没领,人家就走了,可惜啊可惜。
夫妻俩携手告辞,又引得记者们一阵喧哗,虽说一些有了点年纪的夫人、太太们在拍卖结束就已经纷纷离去,但留下来参加舞会的年轻人也很是不少,所以记者们还是敏锐地在其中寻找着新闻。刚才这对夫妻在拍卖和舞场上不俗的表现,让记者们非常欣喜。风流少帅还有那么多的拥趸,美丽端庄的少帅夫人也不乏支持者,有戏!明天的花边新闻主笔一定满意!
在侍卫们的前呼后拥下,谭少轩拥着骆羽杉坐上车。车子很快下山,拐了个弯,向着大帅府而去。谭少轩好像有些疲倦,一直把头靠在骆羽杉肩上,没有出声。
骆羽杉闻着他身上隐隐约约的脂粉味,再侧脸看着衣服上一个不明显的类似口红印的痕迹,心里觉得好笑却又有些郁闷地笑不出来,自己听说过谭少轩的花名,也看到过余浅予和严霜华她们对着他富有含义的眼神,却实在没有想到,谭老二在交际场上竟是这样吃香!骆羽杉暗暗叹口气,想想不过也是,相貌清隽、家世雄厚、能文能武的一代少帅,是很多女子梦中的佳婿吧?
今晚为了谭老二不惜大破其财的那些红花绿柳,环肥燕瘦,出色的实在不少,骆羽杉蓦然想起了那个“二哥哥”,说不定也是一个生力军呢。这样的谭老二,和自己这样沉闷的性子,能长久过到一块儿吗?
正想着,听到靠在肩上的谭少轩忽然闷声低低问道:“那只工蜂和你说什么了?”
什么?骆羽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
谭少轩斜睨了她一眼,对她眼里的迷惑不解、莫名其妙有些无力,于是换了个称呼:“威廉姆,他和你说什么?”
说什么?能有什么?骆羽杉微微仰头,闭上眼睛,控制着自己想飞眼刀的情绪,死谭老二,没事给人起什么外号?淡淡回答道:“闲聊了两句,没什么。”你呢,你那些花花草草又和你说了些什么?不过不用问我也知道。
谭少轩抬起头,直盯着她的眼睛,看来那只工蜂不知和杉儿说了什么,又惹她不开心了,谭少轩闷闷出了口气。其实自己心里也郁闷地很,直后悔干嘛要拉着杉儿去参加那个什么破慈善舞会,慈善没有错,可是自己好好营造的浪漫氛围全没了,谭少轩看着骆羽杉别在胸前的那朵玫瑰,心里懊丧不已。
算了算了,今晚是杉儿的生日呢,别让这些不痛快影响到杉儿的心情,心里正转着念头,车子已经驶进大帅府一直到楼前停下来。谭少轩直起身子拥了骆羽杉下车,两人和夏汉声告别,吩咐亚玉去休息,然后上了楼。
等骆羽杉洗完澡从盥洗室出来,见谭少轩已经在客房浴室洗完澡,换了一身便装,正双手插在口袋里,倚在床边黑眸灼热而明亮地看着自己。
骆羽杉穿了一件家居便服,柔软的面料带着水波般的轻红,上面的纽扣似乎是不小心没有扣好,露出了修长的颈和小巧的锁骨。单这一抹雪白,已经令谭少轩惊艳得微眯起了眼睛。何况还有如瀑的长发松散在身后,衬得一张俏脸肌肤如玉,玲珑剔透。偏偏又唇角弯弯,似笑非笑那抹无意中的妩媚风情,让谭少轩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却把骆羽杉看的心里一愣,这家伙洗了个澡跟换了个人似的,想干什么?只是想着,心里已经“扑通扑通”有些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