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不妨把这些建议告诉二哥啊,他对这件事应该有影响的。”谭永宁有点意外的听完她的话,看她神情认真,于是提出建议道。
谭少轩?骆羽杉微微一怔,这家伙对这事也有影响?自己从来没当谭老二是个人物,想不到处处都有他的份儿呢。
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谭永宁的建议,而是转移了话题道:“服了药,若是明天中午时,姨娘觉得肚子饿,便是感冒好了,如果仍然没有胃口,那就再喝一剂。”
二姨娘笑着答应,旁边丫头端来煎好的一小碗药汤,二姨娘喝了,谭永宁服侍着上床休息,二人才慢慢走了出来。
看着骆羽杉微蹙的眉头,谭永宁想到刚才自己说起二哥时,她不自在的神态,心里淡淡轻叹。这四小姐还是对二哥心有芥蒂,没有放开心怀。二哥,你强要了人家,想要郎情妾意还有的官司要打呢。
走到花圃分叉路口,谭永宁拉了骆羽杉嘻嘻笑着说道:“云裳准备开业了,第一批新裳已经做出来,昨天送过来时二嫂不在,所以全部放在我和大姐那里了。总调度四嫂有令,从现在起,府里的小姐、少夫人全部穿着云裳的新衣,做广告!二嫂,您这个最上等的衣服架子请来试衣吧?”
骆羽杉笑着瞥了谭永宁一眼,便也随她去了。
云裳的设计有谭永宜出马,果真不同凡响。骆羽杉见那些新裳有的典雅大方、有的雍容华贵、有的活泼浪漫,不仅设计不俗,做工上乘,而且很多面料是进口的高档货,便知道云裳必定会领凌州时装之潮流。
在两姐妹的怂恿和不依不饶之下,无奈只好每种各选了几套,令丫环送回了居处。
“二嫂,看你每天穿着的都很素淡,那些新裳可是任务,不能不穿的啊。”谭永宁送了她下楼,一边拉住骆羽杉的手嘱咐了又嘱咐。
骆羽杉有些好笑地看着谭永宁的认真,连声答应着:“好好好,我一定穿行了吧?”
谭永宁笑笑,作个鬼脸目送骆羽杉离去。也实在不能怪二哥那个风流浪子做了情圣和土匪,这个骆家四小姐实在是秀外慧中的人物,且又谦逊知礼为人厚道,着实难得。
回到楼上,见亚玉正对着沙发上一堆华裳看的目瞪口呆,见骆羽杉进来忙笑着问道:“四小姐,这是姑爷送的?”
骆羽杉斜了她一眼:“乱说!这是新开的时装公司的新裳,要求你家小姐做活广告呢。”
亚玉听说也不由笑起来:“四小姐还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哪件都好看,依我说,四小姐也真该穿一些颜色靓丽的华服了,您看大帅府里哪位小姐、少夫人不是盛装?就四姨娘还穿的比您鲜艳呢。”
“死丫头,管得真多,我……”我还是学生呢,这句总是习惯拿来应付奶奶和大嫂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是啊,事易时移,今天的自己已经是没了翅膀的金丝雀,哪里还是抱着大叠资料匆匆去往实验室的学生?
见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凝滞,亚玉明白四小姐肯定又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便也不敢再说笑,只是拿了衣服请骆羽杉看,一件一件把它们挂到衣橱中去。
骆羽杉没有了精神,拿了本书,默默地窝在沙发上看着。
阳光从垂了流苏的床帘角落跳进来,在地毯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室内一片静谧,只有自鸣钟滴答滴答的轻响。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等听到声音醒来,便看到竟是谭永宜坐在一旁低头翻着一本杂志。
骆羽杉忙笑着起身打招呼:“大姐,来了也不叫醒我。”
谭永宜看了她一眼,只见骆羽杉如春睡方醒的海棠般,脸颊红扑扑地,一双明眸微带着酣睡初醒的迷离,羽睫上下扇动,脸颊边梨涡浅浅,当真芙蓉如面,清纯里隐隐一抹妩媚风情,极为动人。
“老二这家伙还真是有眼光……”谭永宜笑看着骆羽杉莫名其妙地低语了一句。
看骆羽杉有些迷惑不解地转了视线过来,忙笑着说道:“看哪天羽杉有时间,我还真想以你为模特,画幅海棠春睡图,答不答应?”
骆羽杉闻言微微一红脸:“一直当大姐是厚道的好人,您也拿我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刘海粟在美专首倡人体模特,被报纸上撰文骂成三大文妖,说一是提倡性知识的张竞生,二是唱毛毛雨的黎锦晖,三是提倡一丝不挂的刘海粟。连画展都被强行关闭。”谭永宜笑得有些无奈地说道。
又是新闻,骆羽杉递过水杯,听她接着说:“军阀孙传芳电告领事团,要求封闭美专、缉拿刘海粟。领事为美专辩护四次,告以美术学校皆有此项设置,但官方的密令缉拿一直不休,为了保全美专不被封闭,刘海粟不得不作暂作让步,以人体雕塑取代了模特。”
谭永宜说起这些,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骆羽杉猛然想到。
看她有些尴尬、有些不自然地看着自己,谭永宜忽然会意“哈哈”笑起来:“羽杉,你想哪里去了?不过说着海棠春睡,想起美术界的这些事来而已。你以为我要画……哈哈哈,就算你答应,我可不敢惹老二那个土匪,给他知道了我以他媳妇为人体模特,还不把我的画室给砸了?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虚惊一场的骆羽杉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谭永宜说了那么大堆,自己还真的以为她……说实话,自己是学医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