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十分,当她走进这间房间时,便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息,而这一抹气息绝不属于洛昱。
反而,像……柳绮急步走向床边,在左侧的枕头上,细细摸索着什么,突然,视线锁在那凹陷的痕迹上,凤眸中射出一抹狠戾的猜忌与确定。
他昨晚带了女人回来。
视线继续流连着床榻上每一个缝隙,突然,一丝细细长长的卷翘发丝缠住了她的指尖,高高拿起,她的嘴上涂抹着的鲜红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这是一根女人的头发。
虽然,她明白,这个年代,这些男人都不会是只吃素的狐狸,洛昱也一样。
他的私生活虽然有过,但从不紊乱,如他的性格一般,绝不拖泥带水,绝不纠缠纷沓,绝不会带回家中。
而,纤细的指尖却缠绕着一丝细细长长的发丝,绕成一圈一圈,像极了套中套,环中环,突然,发丝绷然断裂开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成性的狠戾。
将发丝一把甩向地上,她踩着高跟,将发丝狠狠的蹂躏在脚下,目光变得细细长长,透着几分难以触碰的光亮。
他竟然找了女人,而且,带回到连她也不可以走进的房间里,在这张专属于他的床榻上!
踩着小高跟,柳绮一把将床上的被褥紧紧抓住,被修正过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柔软的羽被之中,然后,紧紧的抓起,一把掀开在地上。
她,才是今后的女主人。
真真正正的女主人。
她不允许任何女人抢走她的地位,一切一切。
拿起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包包,柳绮踩着重重的高跟鞋,面色难看,急步走至门边,这个房间,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手指抚上冰冷的雕花门把,正要转动开来,却突然,听见一旁的浴室中,竟传来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开始清晰的闯进她的耳边。
抬眸望去,柳绮的眼中一丝精光闪过,狠戾不已,刁钻任性的脾性,握紧门把的手渐渐放开,她探寻着走近浴室门边,一步一步,耳边的流水声越来越清晰,像是在放着洗澡水一般。
浴室中有人?
难道是……她的目光突然射向床榻上那凌乱不堪的被褥,还有两只同样凹陷的枕头,是她?
她靠得近些,试图分辨出里面传来的究竟是不是水声。而因为距离的靠近,水声却逐渐停止了,房间中一派静谧。
细细的眉弯弯蹙起,柳绮伸手一把握紧门把,她要一看究竟,究竟是哪一个女人敢在这间房间里和他在一起?
她不容许别的女人超过她的地位,一点也不允许!
纤细的手一点点将要把门攥开,却突然,房间门外响起了一声:“柳小姐,请问在吗?少爷吩咐您,把这些家具全部都送回,一件都不剩。”
柳绮的手蓦地放开来,她大步走至门边,一把打开门,看见门外毕恭毕敬的站着老管家王叔,趾高气扬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不相信自己听见的竟然是真的。
王叔毕恭毕敬的再次传话道:“少爷来电说,柳绮小姐您所送来的家具请全部送回,一件都不剩。”他还是将少爷的话语变得较为委婉,作为洛宅的老管家,他要尽到自己的职责,对于柳小姐的作为,他看出了这应该不是少爷的意思。
他便请示少爷,而电话那头,少爷勃然大怒,命令她马上把所有的东西统统搬走,否则他回来就全部丢了。
这件事情,王叔看在眼里,这个柳小姐自小便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娇贵小姐,任性霸道,哎,才离开不久,他的少爷怎么就和她订婚了。
心中尽管不赞成,但,他依旧毕恭毕敬的弯腰对面前趾高气扬的小姐说道:“柳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少爷这回真的很生气。”
柳绮一个白眼,狠狠瞪了瞪眼前这个年近花甲的老男人,从小到大,他就一直都是洛宅的总管家,装作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却老是将她的事情打报告。
骄傲的昂起头,哼的一声,便踩着高跟,扭着纤腰,走下楼去,全然失了方才那落落大方的端庄模样。
王叔看着身后逐渐走远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少爷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娶这位柳小姐。
还有,莫小姐呢?她是否还在?
留下心中的疑问,将其掩下,王叔伸手将门轻轻阖上,便走下楼去,照看一下楼下的事情。
而,他们所不知的是,在这间黑色的烤漆玻璃门内,豪华的浴室中,那乳白色的浴缸中正躺着一副纤细的身影,淡淡的薄弱呼吸自鼻翼间轻出,白皙滑腻的肌肤浸泡在温温热热的水中,静静的躺着。
其其感觉自己的骨头似要散架般,一身柔柔的肌肤格外的缱绻,想起昨夜的他,那白皙粉嫩若婴儿般滑腻肌肤的脸颊边染上了一圈红晕,粉粉淡淡,极其透明光泽。
想起他那绝美的面容,那温柔的耳语,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用力的拍了拍。
好没羞。
竟然大清早的想起了那些旖旎,指尖触及滚烫的脸颊,竟格外的安心舒适。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她全身的肌肤就像是做了spa一样,变得格外的柔软舒适,换上一套干净的衣物,走出浴室,脚步却陡然间停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