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羽被怎么全部都掉在地上了?
其其摸了摸脑袋,思索道,自己起床的时候,只是随意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并没有将被子掀在地上呀?难道是,它自己滑下床去了?
心里狐疑一阵,甩了甩头,她傻傻的笑了笑,这个房间除了她,还有谁呢?呵呵,自己真是越来越疑神疑鬼了。
知道洛昱的习性,他很爱干净的被子,特别是床,不允许有丝毫的脏污,每一次云雨之后,她都会发现床褥被换上了一套干净的。
细微中,便发现了他的癖性。
于是,其其又从大大的衣柜中,抽出一套宽大的被褥组合,将床上的这一套全部换下,整齐的铺摆好,然后,抱着脏污的被褥打开门,走出房门外,绕过长长的廊道,走至旋转楼梯上时,视线触及楼下忙开了的人影时,脚步刷的愣住了。
楼下,不似以往的冷清安逸,而是变得热热闹闹,人影走动。
一个个穿着制服的搬运工人们正将一些陌生的时尚家居从宅子里搬出去,一个一个,满头大汗的。
而站在大厅的门口处,指挥者他们的那道熟悉的年迈身影,王叔?其其心中一阵惊喜,王叔回来了吗?太好了,好久没有见到王叔了呢!
她搂紧了怀中的被褥,正要抬步,跑下楼去,视线突然触及离王叔不远处站立着的那抹纤细的身影,那优雅贤淑的姿态,那精致美艳的容貌,是她?
愕的愣住了脚步,那道身影是他的未婚妻吧?
这一认知,使得其其顿时脑袋中一片空白,下一刻,搂紧了怀中的被褥,急忙重新躲在廊道的内侧,不让他们看见。
而站在大厅中,心有不甘的柳绮正心中愤慨着,无意间抬眸却触及一片一闪而过的黑色,心中感觉一阵怪异,那不是洛昱的床褥么?
但也只是一瞬,并没有细细去探究。
而躲在廊道后的其其,却拼命的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身子滑到地上,为什么她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等了很久,一直等到楼下嘈杂的声响停止,其其才站起站起身子,走下楼去,这些被褥要拿去洗干净,而洗衣机在楼下。
轻手轻脚的,她搂着比自己的身躯还要巨大的被褥,往楼下走去,走下阶梯时,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其其小姐?”带着几分疑惑,却像极了爷爷般慈祥的声音。
抬眸望去,其其惊呼道,眼角竟不自觉滑出一抹晶莹,渗透进宽大的羽被中,大大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王叔!”
“其其小姐,这种事情怎么能够你亲自做?交给下人就好。”王叔走上前,接过其其手中的被褥,黑色,是少爷的,并没有露出半点多余的表情,微笑着,转手交给一旁的仆人,吩咐道:“这是少爷的被子,要洗干净。”
反而其其在听见这句话时,脸开始刷的变红了。
等王叔处理好,其其才走上前,问道:“王叔,你前阵子去哪里了?”
“我回家去了一趟,好多年没回去,家里都变了,呵呵。其其小姐,你现在还住在这儿吧?”王叔微笑着,慈祥的面容带着柔和的光亮,使得其其想起了亲人,在她的心中,王叔就是她的至亲,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亲近的家人。
两人絮絮叨叨,开始唠家常,王叔乐于讲,而其其也乐于听,不知不觉,到了午饭时间,吃完午饭后,其其一个人来到别墅后面的秘密花园,将花儿边上的杂草除一除,格外的认真。
一天过得极其的充实,谁也没有再来打扰。
而夜晚时分来临,漆黑的夜幕一点点开始将光亮的天空遮盖住,投下迷蒙的夜景。
大厅内的沙发上。其其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杂志,正翻看着,只是受伤的手指还不太灵活,翻动书页有些难度。
而王叔正在餐厅布置今晚的晚餐。
突然,大厅里的电话响起,其其离得最近,但,在洛宅有一项墨规:王叔接电话。
王叔匆忙走出,走至沙发旁边的古董电话边,拿起电话,毕恭毕敬的问道:“你好,洛宅。”
细细的听着,王叔连连说是,然后,才将电话放下。
转头对一脸漠然的其其说道:“是少爷,少爷说,晚上和柳小姐有约会,就不回来吃晚餐了。”
约会?柳小姐?
其其强撑住嘴边的笑意,虽然扯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却极其的苦涩,她淡淡的点点头,将那番苦涩咽下喉咙,而手指触碰到心口处,却呲的疼了起来。
纤细的手指细细的,磨搓着冰冷的杂志封面,其其低着头,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出声,杂志翻到第4页,而她的目光却有些呆滞,漆黑的瞳仁没有一丝焦距。
“小姐,小姐?”
几声呼唤,终于将其其的思绪拉回,对上王叔有些担心的眼神,她强忍着,嘴角扯开一个淡淡的微笑,示意她没事。
王叔也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了,事情的其中深意他自然也是能够察觉到的,只是,默默的恪守着自己的岗位,为这个家尽心尽力。
他淡淡的摇了摇头,哎,为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可惜,她还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就经历平常人这辈子都难以碰到的事情,经受了挫折,而她依旧坚强的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