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嫉妒又憎恨的目光射向对面那该死的女人,柳绮的眼底滑过一丝奸诈,莫其其,你这个女人,四年了,你竟然还回来?我不会让你抢走我的幸福,绝不。
洛昱收紧了拳头,怒视着那四道身影往门外走去,阴鹜的视线直直的锁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那熟悉的背影,那娇小的容颜,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脑海中,被她的背叛,她的清冷所刺痛,四年,他每天将自己埋首在一大堆的文件中,而她却跟了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失去理性的他,没有注意到,他身侧的那个女人,画着眼影的目光中正透露着一抹害怕。
那嫉妒的恐惧。
精致修饰的指甲,深深的嵌进那手心之中,她用力的挽紧了身侧的男人,却一点点感觉到自己离他的距离正一点点拉远。
那稚嫩的小男孩,那形似的眉宇,那熟悉到近似的冷酷……
她不敢想下去,她攥紧了他的手臂,却没有意识到身侧的男人眼底滑过一抹伤痛,突然仿若醒悟了什么一般,一把甩开了她粘上来的身子,急急的大步跑了出去。
不要。
来不及了。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全身一点点开始冰冷,止不住的颤抖。
“姐,你怎么了?”柳韵走上前,她有些看不懂这场闹剧,却发现柳绮正止不住的全身颤栗,拉紧了她的手,却感受到冰一般的凉透,“怎么了?姐?”
才是冬天,怎么会冷成这样?
“他走了,他要离开我了,他要去找她,他不要我了……”柳绮却仿若失了魂一般,嘴中只重复着这一句。
夜。
漆黑。
一抹高大的身影站立在冰冷的街头。
那邪魅的黑眸微微眯起,静静的望着那渐渐驶去的炫酷跑车。
还未来得及摇上的车窗里,映射着那纤细娇俏的容颜,扯开灿烂的一抹惊艳笑意,却只是,向他人。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少爷,您回来了。”
王叔接过少爷手中的西装外套,却见少爷只是疲惫的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留下宽阔落寞的背影。
从来,没有见过少爷似败了仗一般的沮丧。
至少,从来,少爷都是运筹帷幄,将一切都了于手掌之中的笃定。
哎……年轻人,不要越走,越远。
走上二楼,长长的廊道穿过,修长的手指苍白,解开胸前两颗万宝龙纽扣,露出蜜色胸膛,抬眸,却见脚步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粉色的境地。
眉宇微皱,起了抚不平的褶皱。抿紧的唇泛着玫瑰色,终于,抬起手,推开,那扇门。
入目的,是洁净的粉色。手指划过那纹理清晰的桌子,凹凸的斑驳使得那英挺的眉厌恶的皱起,却在下一刻,拉开那乳白色的抽屉。
四年。
他从未走进,不想去看她的一切,却每每止步于此。
踏着清冷的月光,走至冰冷的阳台,抬首,触及那一轮圆润的圆月,才突然收紧了指,记起,今天是月圆之夜。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不知伫立了多久,斑驳的冷风吹拂,心冷到发凉。指尖点燃的烟蒂静静的燃至尽头,只还有一些,便要燃到手指,而那幽深的眸却放远,并未知晓,待指尖发烫,才蓦然松落。烫意消尽,心中的抑郁却淤积浓厚。
走进房间,纱帘随风飘扬,却洒下落寞,高大的身影静静再次停顿,似是思量许多,才抬步往门口走去,黑夜的暗却撞了桌脚,那乳白色的抽屉落了一地。
单膝蹲下,那指节分明的手触上那洒落一地的零散,一件件整齐收起,却在触及一张光滑照片时,僵直。
被装裱精致的照片上,细雨绵绵,一身灰铁色西服,相似的眸色使得他的心微颤,那是那一个午后,她微笑着,央求他带着一起出去散步,不撑伞。
只是为了,享受,情人的惬意。
“啊,好疼。”
一声轻柔的惊呼,使得一直大步向前走去的他微微愣住,循声回眸,却被那剪翳般的盈盈水眸嬉戏,娇嫩的唇竟滑过一丝得逞:“哈。昱上当了!”
那干净的容颜,叫他看的失神,却不知,他已被照进了这相片之中。
恍然回首,累,悔吗?不得知。
习惯的,将照片翻过来,却在下一刻,黑眸中渐渐折射出愈加浓烈的光芒,那是暖暖的温暖,似太阳神般,光芒万丈。
欣喜。激动。情人般,醉人。
我最爱的,老公。
俏皮的字迹,褪色开来,而那握住照片的手却开始颤栗,似一只慵懒的豹,眯起的眼,似是叫嚣。
站立,高大挺拔的颀长身影,带着矜贵的尊贵,从裤袋中抽出手机,是那一款黑色翻盖,按下熟悉的键盘,低沉响起。
“秦,帮我查清楚,莫其其消失四年的一切。”语气清冷,却微微的熨烫。
光芒照耀。
连绵的阴郁终于,消散。
毒辣的阳,开始叫嚣。
撑着浅蓝的伞,站在一旁的站台旁,静静的等待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似有若无的,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娇嫩的容颜,明明还很稚气,而一身香奈儿黑色时装,却勾勒出风韵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