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专属于他的标志。
在还未读经济管理时,他习惯于,在房间里,雕刻一些纹理漂亮,木质清晰的木头。
各种模样,随心所欲,这便是他年轻时,唯一的个人嗜好,除了接受父亲所嘱托的功课,只剩下这个。
在每一次,精心雕刻木头的时候,总有种感觉,自己,是真实活着,随着心里的思绪而自在活着。
而,在他的抽屉里,依旧还存着一些木头,雕刻过的,专门署上了他的标志。
那,是,一个夜晚,他强留下她,在他的房间,欢爱之余,两人的热情燃到了桌子边,一不小心,勾到了抽屉的小圆勾,一把拉开。
她见了,很是喜欢,便乞求自己送一个给她。
没想到,她依旧带在身上。
她来过了,是吗?
高大的身子,往外处寻去,跌跌撞撞,头疼得要命,能够感受到一股热血从薄薄的隔膜中,奔涌而出,彷佛头晕目眩一般。
不会的,他就知道,她一定不会狠心到,不来看他,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
而,寻遍了角角落落,却失落的,斜靠在了墙壁,冰冷的温度,比不上太阳的炙热,深深的冰到了心底。
咯噔。
而,在静寂的长廊里,却蓦地响起了,一声门开启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间,那两对视线,毫无预警的对上了一起,充满了满满的错愕,惊喜,压抑。
无法用言语的惊诧,就仿若,寻寻觅觅,再也找不到,直到心灰意冷时,却蓦地,发现,身边的人,正是用尽了一生的气力而寻觅的。
“原来,你也在这里。”
千言万语,只汇成了这一抹相知相守的眼神,交融相汇。
无言,胜似有声。
“怎么了,其其?”一声低沉明媚的声音响起,带着男性特有的低沉浑厚,只是,略微的年轻一些。
打断了一切的寂静。
一抹阳光的身影自那道门里走出,其其往外面让了让,一时之间,竟有些郁闷与塞瑟。
两个男人,互相对了一眼,一抹精光,狠戾,从眼角滑过。
“你好,洛总。”迟恒大步走出,阖上身后的门,朝洛昱看了一眼,打了个招呼。
“你来看过我。”而,洛昱并未回答他的问题,相反,一双邪魅的眼眸充满了血丝,直直的逼视着那抹躲在迟恒身后的纤细身影,见她只是低垂着头,视线触及她手上拎着的饭煲,他在笃定。
其其不想再纠缠下去,这个男人,她永远都无法揣测清楚,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四年前,他对她的疼惜,对她的残忍,一幕幕,都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中,挥散不去。
她一次次的隐忍,一次次的忍受着他对她的屈辱,对她的折磨,只因为她爱惨了他。
只要是他说的,他做的,她只会一味的喜欢,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而,眉宇间,多了一抹无奈,她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女孩了,过了为爱情而痴迷的年纪,剩下的,她懂得分辨,懂得维护自己,残存的一抹自尊。
摇摇头,他,还是如此的自以为是么。
永远,都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有了一切,何必再来纠缠她呢?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将她清缠得一丝不懈。
她能够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一直逼视着她,带着炙烫的热度。
既然,他要结果,那么,就给他个结果把。
抬起头,清漾的水眸,对上了那双邪魅的漆黑眼眸,惊诧的发现,他的面容如此的苍白,比早上她离开时还要更加的苍白,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心,竟开始揪紧。
而,清澈的水眸中,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一道平静,清澈见底,没有遮遮掩掩,没有难以解开的深埋。
正要开口,却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温柔纤细的嗓音,“昱,你怎么在这里呀?害我好找呢,担心死了。”
呵呵,抬眸看去,见一身红色深V套装,紧紧的勾勒出惹火的曲线,一头柔顺的直发,长长的披散在胸前,一步步走近,其其看着柳绮挽起了他的手臂,朝她点点头:“莫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呵呵,演戏,谁不会?
“你好,柳小姐。”其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清漾的水眸里,看不清楚一丝不在意的尴尬,淡淡的妆容下,一张妩媚的脸庞,风韵多样。
回眸百媚生。
说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昱,你在干什么呀?”柳绮像粘人精一样,蹭了上去,踮起脚尖,伸手抚上了洛昱的额头,却见缠绕的白色绷带已经渗出了一些血丝,触目惊心,大声的尖叫出声:“昱,你出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嘛?护士,护士,快点来,重新包扎一下!”
女人,真的有些,很是聒噪。
其其看了一眼,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觉得,她,真的很像个,凡事担惊受怕的女人,实在像个滑稽的小丑。
呵呵,眼不见,有时候的确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