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站在自己面前的迟恒,见他低下了头,才凑上嘴,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轻语:“我们走吧。”
迟恒静静的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手中的饭煲接过来,一手,亲昵的揽住了她的肩头,对上其其诧异的神情,只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逗得其其笑了开来。
她知道,他是在帮她,维护她的自尊也好。
一起转身,往电梯处走出。
洛昱垂在身侧的手渐渐的握成了拳头,狠戾十分,从那颤栗的隐忍中,不难看出,他的愤怒。
该死的女人,她就这么走了,是吗?
连看他也不屑看一眼吗?
真的,到了这种眼不见为净的地步了吗?
不会的。
心,像是扯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漓,却只能吞咽下去。
斜睨的眼角,滑过一丝颤意,漆黑的眼眸,幽深一片,难以触碰到深处的阴霾。
第一次,有人敢违逆他。
从来不曾有人可以在违背他的下一刻,安然无恙,从来没有人敢破这个戒。
很好,这个女人,真的很好。
他从来没有觉得,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会这么的刺眼。
刺痛了他的眼。
她究竟要怎么折磨他才算可以
不行,不可以让她走,她是他的,从来都是!
踉跄着,他急急的扶着墙壁,大步的向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脚步越来越大,频率不一,那缠着绷带的额角沁出的红色愈来愈多,触目惊心。
“昱,你怎么了?你的头在流血,你要去哪里?”身后,一只纤细的手臂,硬是拽住他前进的身子,缠缠绕绕,煞是阻挠。
烦人的女人!
大手一把挥开那个身后一直纠缠的女人,邪魅的眼眸从未看一眼身后,直直的,大步向前跑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女人,被他重重的推倒在了地上,身子惯性的撞到了冰冷的地板。
发型姣好的柳绮,因为男人巨大的推力,头发纷乱散开,破败不堪,落寞不已,一双丹凤眼,斜斜划入鬓角,紫色的柔美眼影勾勒得那漆黑的狠绝越加的清晰。
女人的第六感。
那个女人,该死,她绝对不会让她抢走原本属于她的幸福,绝对不可以。
这个完美的男人,只属于她!
人的心,各样的四处摆放,究竟谁可以找到自己原本的归途……
难定。
电梯,正要缓缓的阖上,其其只是静静的斜倚在一旁的电梯内壁上,双手无力的环抱住自己,彷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汲取一点点微弱的温暖。
弯弯的柳叶眉,淡淡的,印在姣好的妆容,而,眼角的疲惫却无法掩盖。
“没事吧。”一声问候自电梯那一边传来,其其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迟恒,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清新的笑意:“没事,刚才谢谢你了。”
迟恒佯装有些生气,双手伸进裤袋中,闲散的靠在一旁,修长的身体,笔直挺拔:“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当朋友。”
呵呵。
“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谢谢你。”肯定的确定,其其抬眸,对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和他哥哥一样,是一样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笑起,就会泛起一丝浅浅的折痕,却更添一抹温文尔雅。
无论是迟恒,还是迟裔,她都亏欠的太多,太多。
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而,她,注定无法赔偿这一切了。
眼睛无力的闭上,却听见电梯门突然发出“异物入侵”的尖锐鸣声。
蓦地抬眸,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漂亮的骨节,微微的泛白,而此刻,却出现了一道清晰的青紫痕迹,泛起了血丝,天啊。
他,他。
电梯门,缓缓的被迫,再次打开。
清晰的映入了,那抹高大却苍白的身影,他的头,在流血,手被夹得泛起了浓厚的乌青。
心在那一刹那猛地收紧,几乎是毫无预警的,她几乎松开了手中的包包,想要立刻冲到他的面前。
却蓦地,一抹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只手一把握住了她的,她抬眸,看见迟恒站在自己的面前,对她摇了摇头。
心,冲动的瞬间,开始,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她,的确太冲动了。
迟恒退开了身子,其其也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再抬眸时,再也没有一丝冲动的痕迹。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洛昱按住疼得快要裂开的头,他挺住彷佛要摔落的身子,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一丝狠戾,有的,只剩下浓浓的乞求。
其其看懂了他眼里的话,但是,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不会了。
她不再是过去什么都不懂的女孩,而他,也不再是过去那个邪魅冷血的男人。
他伤了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真的累了,累了。
不要走,是吗?求她不要走,然后,再狠狠的将他的幸福狠狠的剖开,在她的面前吗?
然后,再一次次的循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