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名贵西装,俊美华贵的面容,修长挺拔的双腿,洛昱并没有注意到楼梯转角处的娇小身影。
一天的繁忙令他有些沉郁,他的目光稀薄而深邃,冰白的手指微微探出,拨拉两下衬衫袖口的两颗暗绿色的祖母纽扣,然后冷漠地平了视线,一把闲散地将手中无聊的杂志仍在茶几上,站起身来,想要上楼换件衣服。
其其站在楼梯转角,蓦地撞上了他投过来的视线,他眼底漆黑如潭,看不清有什么情愫。
她尴尬地向下走来,扯起尴尬非常的笑容,和他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其其装作毫不在意,而隐在皮肉之中的心脏早已跳动地失了频率。
洛昱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悸动,但却很快消失不见,他并不回话,脚下的步子不停,洛昱面无表情的穿行过长长的廊道,走过她的身边,俊朗的脸上如结了一层寒霜般淡漠而肃静,嘴角也没有一丝微笑。
其其没有想到,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肯施舍给她,心里一阵绞痛,她鼓起勇气,转过身,朝着坚毅走上楼的背影大声喊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住院那么多天,你不来看我?
为什么我们明明讲和,你却再一次不理会我?
为什么那一夜你要给我那样的温柔,让我迷失?
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给我希望,却在下一刻让我绝望?
为什么我要爱上你?
洛昱顿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其其在那一刹那,几乎以为他会走回来,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说“欢迎回来”“我只是在和你闹着玩”之类的话语。
却发现那挺拔俊帅的身影只是稍稍一顿,下一刻便继续向前走去,直到冰冷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这只是一个开始。
其其渐渐发现,洛昱再也不理会她,连一个冰冷的眼神也不愿意丢给她。
在饭桌上,他只是和他的父亲交谈,但凡是关于她的,他一概不理会,只是沉默,沉默。
在无意间碰见,他也只是冰冷地绕道而行,好像她在他的面前是透明般。
他再也不理她了。
总是冰冷地走过,连一秒钟也不肯停下。
其其也学会渐渐将这份畸爱深深埋进心底的最深处,永远地埋藏起来。
而洛玉堂却开始对她越来越好。
他会为了她推掉繁忙的应酬,只为带她去看一年一度的烟花大会。
他会为了她走进幼稚的游乐园,带她玩尽好玩的一切环节。
他会为了她尝试走进夜晚的小吃街,和她一起站在路边摊的各色小吃。
他为了她愿意放下高贵的身份,只为让她开心,让她快乐。
莫其其逐渐地一点点接受他的爱意,一点点走进他的世界。
她想通了,不属于自己的,那就永远不要再奢求,因为那样是没有结果的。
她的身份是妻子,她的职责便是对丈夫忠诚。她会做个好妻子。
这一天。
夜晚的冷风呼呼地吹过,卷起飘零的落叶,一番有一番的轮回。
洛氏集团又达成了一项成功的合作案。
在几天前,盛誉集团推出了一个地产开发案,假如能够和它共同合作,那么这一次的收益利润将是丰厚无比的。
而这样只赚不赔的交易早已有人虎视眈眈,洛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虎山集团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在争夺这项合作案。
洛玉堂召开了董事会,拟定了多项策划案,忙了数天,终于抢夺成功。
今晚的庆功宴上,他心情大好,喝了不少的酒,迟迟才坐上房车,由司机送回家中。
身为妻子,其其则是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了照顾洛玉堂的职责。
在管家的帮助下,她一齐帮忙将满身酒气、醉醺醺的洛玉堂一路扶回他的房间。
“王叔,能帮我去弄杯蜂蜜水吗?”
“是的,夫人。”王叔急忙跑下楼去,端了杯蜂蜜水上来。
其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她的父亲时常醉酒回家,多年的经验她已经能够熟练地对付醉酒的人了。
她急忙到卫生间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毛巾,和一只桶,放置在床边,好让他吐的时候不要太过于狼狈。
待王叔端了水回来,其其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二点多了,便对王叔说:“王叔,你先去睡吧,我来照顾他就行了。”
在百般推辞后,王叔终究拗不过其其,便离开了。
其其娴熟地撑起洛玉堂的身子,将杯子放在他的唇边,柔柔地提醒道:“喝水。”
待他喝下几口水后,其其又走进洗浴间,将毛巾重新清洗下,然后,仔细地擦净洛玉堂满脸的污垢。
将他放平,却发现他的西服上全部都是呕吐物的残渣。
其其伸手将他的衣衫一点点扭开纽扣,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衣物。然后细心地为他盖上被子,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洛玉堂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沉地睡去。
其其整理了下地上的污垢,便关了灯,退出这间房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