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十年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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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庸师之祸 ,甚于庸医

前年 ,我提出在建桥学院设立雷锋奖的时候 ,一些人就跟我说 ,“周董啊 ,你怎么还这样老土啊 ,现在还谈学雷锋 ,这很过时了 ,太落伍了。”我觉得 ,学雷锋 ,讲奉献 ,为别人着想 ,这就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 ,就是我们做人的典范、学习的榜样 ,学雷锋永远都是先进的 ,永远不会过时。尤其现在 ,都是独生子女一代 ,他们自主、自我意识、个性都非常强 ,更需要引导他们学习雷锋的这种奉献精神 ,为别人付出 ,为社会奉献 ,不要以自我为中心。

没有美好的心灵 ,就没有美好的行为。一个人所有的行为 ,都是他的心灵、思想、价值观来指导的。要想物质文明、现代文明的大厦永固不倒 ,真正服务于人类、造福于人类 ,必定有着坚固的、深厚的基石 ,这个基石 ,就人类普遍认同的主流价值观。而教育的公益性 ,主要体现在这一点上 ,教育事业 ,它塑造着人们健康的精神世界、心灵世界 ,帮助人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这种看不着摸不到 ,属于精神层面的 “虚 ”的东西 ,恰恰成就了最坚固的实实在在的社会大厦 ,成为可持续发展的最重要的支撑。

雪漠先生和我交谈聊天时 ,曾说了一个寓言故事。有位医生 ,医术不高明 ,凡是他看过的病人 ,几乎都死了 ,这是典型的 “庸医杀人”。阎王就把他抓了去 ,判他下十八层地狱。他不甘心 ,要上诉 ,他说 ,“我并不是有意害他们的 ,只不过我医术不高明 ,误杀了他们。”但阎王不收回判决 ,他急得直蹦乱跳。就在这时 ,底下有人喊道 ,“楼上的老兄 ,你不要乱跳 ,灰尘都落到我身上了。”这医生很奇怪 ,问 :“我都在地狱十八层了 ,难道还有十九层 ?” “是啊 ,我在十九层地狱。” “你是干什么的 ?” “教书的 !”这个小故事有点刻薄 ,但说明一个道理 :“庸师误人子弟 ”比 “庸医杀人 ”的危害还大。

在建桥学院也有人向我反映 ,我们个别老师说 ,建桥的学生是 “垃圾”。听到这种话 ,我很气愤。有一次 ,我和校领导班子聊天时 ,我说 ,如果我们的学生 ,也像这个老师的道德水准那么低的话 ,学生也会说 “这个老师是垃圾 ”,因为这位老师还不懂最基本的教育学原理 ,首先就没有做到因材施教。我在贵州工学院、温州大学当了十年老师 ,教育学的规律告诉我们 ,没有教不好的学生 ,只有不会教的老师。一个老师 ,才学不足可以通过勤奋来弥补 , 如果没有师德就不配站在讲台上 !对于民办学校的学生们来讲 ,他在文化课方面 ,普遍比清华、北大的学生差一些 ,这一点我们承认 ,因为他们在中小学时 ,学习方法不对路 ,好的学习习惯没养成 ,文化基础差一些 ,但并不是说他们在其他方面也很差。

不爱学生、贬低学生的老师是最糟糕的 ,他彻底打垮了年轻人的信心、积极性。建桥刚创办的时候 ,民办大学生与公办大学生享受的政策不一致 ,比如医疗费贴补、食品贴补方面都不一样 ,公办大学生能享受 ,民办的不能享受 ……这不合理啊 ,按照我的理解 ,公办大学、民办大学只是举办者不同 ,大学生都是社会公民、家长都是纳税人 ,为什么读民办与读公办 ,大学生的基本保障会不一样呢 ?

我们私下开玩笑说 ,公办是亲儿子 ,民办是干儿子。说起来一样 ,实质上不一样。刚创办时 ,一些教育教学方面的政策性文件只发到公办大学 ,我们民办大学连红头文件都收不到 ,上头的重要会议通知也经常收不到 ……为了树立学生的信心 ,不让他们出去感到自卑 ,认为民办大学生就低人一等 ,我们一方面向主管部门呼吁 ,加强沟通 ,另一方面 ,我们董事会先拿出钱来贴补 ,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 ,我们优先保障学生贴补这一块资金。这几年来 ,随着我们民办教育界不断呼吁 ,也通过我们自身的努力 ,不断向社会证明了自己 ,很多情况都发生了好的转变 ,《民办教育促进法》出台了 ,政府的支持力度也更大了。我记得 , 2003年 “非典 ”的时候 ,我们得到了第一笔来自政府方面的经费 , 20万元 ,当时我很高兴啊。 20万元只是一个小数目 ,但我看到 ,政府认可了我们建桥 !把建桥真正纳入了正常、正轨的管理体系。

我多次在各种公开场合声明这一点 ,我要求 ,建桥的全体教师、全体教职员工 ,必须带头成为 “善 ”的表率 ,当好 “爱心使者 ”,通过自己的一言一行 ,把爱传播出去。有一次 ,我还在《建桥报》头版头条发表文章 :一个不爱学生的老师 ,哪怕他学历再高、水平再好、能力再强 ,都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这样的老师我们建桥坚决不要 !如果再让我听到哪位老师贬低我们的学生 ,说学生是垃圾 ,我马上开除他 !

当然 ,教师队伍中的功利思想、浮躁思想、爱心淡薄 ,也是社会现状的反映 ,不能仅靠教师自身来解决全部问题。比如 ,这几年房价疯涨 ,物价也涨 ,我们很多年轻老师首先面临的就是住房难题、生存压力 ,这种压力是他们无法承受的。社会的廉租房体系还不健全 ,房东可能会随意提高房租 ,或者 ,老是很狼狈地搬家 ,安居才能乐业 ,所以 ,当老师也很不容易的。一方面 ,社会应当创造各种条件 ,让优秀的人才安心地站在讲台上 ,专心培养学生成材。但另一方面 ,确实 ,我们现在也有不少老师 ,看起来和做生意一样 ,把讲课当作赚钱手段 ,到民办大学上课也说是“给老板打工 ” ……有的老师每天讲来讲去 ,只有一个 “钱 ”字 ,他很羡慕人家当老板、当总经理的 ,年薪几十万、上百万 ,他羡慕人家当老板 ,但又不知道人家面对的挑战有多大 ?要求有多高 ?当老板 ,他承受的责任和压力有多大 ?我经常跟老师说 ,我们都是知识分子 ,钱要讲 ,待遇要讲 ,精神层面也要讲 ,如果我们每天讲钱 ,会被学生看不起的 ……做事先做人 ,立业先立德。人都没做好 ,事业一定不会成功的。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必须要求我们做好人 ,必须要做到以善为本 ,成为爱的使者。教师首先要自己做到 ,还要引导学生一起做。

所以说 ,当老师的职业要求是很高的。但必须得有这个要求。当一个好老师 ,传播给学生的专业知识、文化知识 ,帮学生掌握技能固然重要 ,最主要的 ,要教会学生做人的道理 ,身体力行 ,言传身教 ,把一些优良品质传给学生 ,同时 ,还要教会学生学习的方法 ,“授人以渔”。所以 ,作为一个教师来讲 ,他应该是道德的实践者、传播者 ,社会好风尚的践行者 ,要起到表率作用。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很大 ,老师影响的不止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 ,不是一时 ,而是一世 ,甚至几代人。如果一个老师自己都不是好人 ,怎么可能教育出一批好的学生来 ?做不到这些 ,当老师就不合格。

(摘自《热血 ·厚土》,何羽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