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那张稚气的面孔微笑起来。
“怎么样,你愿意跟我合作吗?”
“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朱鹭人还没到,声音就已经先飘了进来。等人到了门前,马上就是“哐哐哐”的几声,她直接用剑挑开守门卫士的枪,闯进来了。
大殿里,朱越和一帮山寨里的头领们,正按部而做,把酒谈欢。他看见朱鹭,眉头一紧,斥道:“没规矩,怎么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这样闯进来!”
“哥……这是紧急状况!”朱鹭的面色如死灰一般,“居云阁失窃,我们日月教的神器被人偷走了!”
“什么?”
不只是朱越,就连在座的所有山寨头领们,全都变了颜色。今日才刚刚处置了一批窃贼,正在庆祝,没想到只是隔了一夜,竟然又有贼人潜进了山寨,还得手了。
巫女婉容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柔声问道:“小茹呢?她不是在居云阁看守着神器吗?还有居云阁的其他看守卫兵们,难道都没能阻挡窃贼?”
这个时候,门外再缓缓地走进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小茹含着悲伤的眼泪,走上两步台阶便跪倒在地哭道:“是小茹不好,明明在看守重要的宝物,却不知为何睡着了……等小茹醒来,神器已经不见了……”
朱鹭从怀中取出来一撮未点完的药草,放在地上道:“她种了贼人的迷香,这药草能令所有闻到香味的人畜都陷入昏睡状态,不到香气散去,不能醒来。我就是看到居云阁周围扑倒了一片人,实在奇怪才凑过去的,没想到差一点儿连我都中了招。”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等我将这药草捻灭,驱散那周围的药香,众人醒了过来,才发现居云阁的宝物失窃了。贼人盗了我们的一匹千里马,拿了婉容姑姑的令牌,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便已经离开,现在估计已经下到山脚了!”
小茹在旁边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对不起,都是小茹的错……”
“不错,我正怀疑……就是你搞的鬼!”朱鹭柳眉一竖,逮了小茹的手臂便朝上奏道,“今天这个家伙假传姑姑的话,说什么婉容姑姑要在居云阁见那个浑小子,之后东西就丢了,还是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这件事……这件事一定有什么古怪!”
“浑小子?”
朱越看来听得有点糊涂,望向身旁的巫女婉容。
巫女婉容稍稍蹙了眉,道:“鹭儿,是想告诉我们,偷东西的……是阿光?”
“不,鹭儿,小茹没有错。”
巫女婉容摇了摇头道。
“我在去煮茶之前,就已经吩咐小茹算好时辰,估摸着我快要回去的时候,便将阿光带去居云阁说话了,她并没有说谎。而且现在刚刚发现失窃,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盗贼就是阿光,更没有任何证据说明小茹是内应,你这样臆断,似乎有点过分了。”
朱鹭一时失了词,众目睽睽之下,只得先放了小茹。可是,她还不甘心,冷冷地道:“那为什么阿光一个时辰之前下山去了?还拿着你的令牌?如果他不是偷取神器的时候一并得到了令牌,那就是你将令牌交给他的了?”
“鹭儿,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这里听着的,又是什么人?”朱越冷冷地哼了一声,“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要这样咄咄逼人。”
朱鹭素来只怕这一个大哥,被他这样喝了一句,立时再不敢说什么,退到一旁不吭声了。
朱越疑惑的眼神落在巫女婉容的身上,后者却非常镇定地笑了笑,柔声道:“真是没有想到,官府竟会这样咄咄逼人,又屡次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日月教不过是想要普度众生,令孤儿寡母得到照料而已,却竟然要遭受这样不公平的对待,是在是可悲可叹。”
这一番话,煽动了底下的情绪,马上,便有人站了起来道:“寨主,我们不能再忍了!神器乃是日月教的重要宝物,就这样被偷走了,怎么可以就此罢休?”
“对,我们下山去,把东西抢回来吧!”
“干脆,将那个不敢正视的碍眼贪官给彻底做了,叫他以后再也不敢乱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日月教再不能忍受这样忍气吞声的日子了,我们要走出山外,让黎民百姓都知道,我们是为了他们着想的,那些朝廷的贪官们,才是真正只管剥削他们,欺负他们的罪魁祸首!”
终于,有人将口号喊道了这一个关节眼上。一片赞同声之后,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朱越。
朱鹭站在堂下,有点目瞪口呆。她只是来报信说东西丢了的,却没有想到一阵喧哗过后,大家竟然要鼓励自己的哥哥带头站出来,领导山寨的众人反抗官府。她虽然涉世不深,但也知道反抗官府是死罪,要诛九族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山寨虽然兵强马壮,却一直屯在深山里,不去正面招惹官府的原因。
谁都知道,这样一步走出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整个山寨男女老少的命运,都系到了这一个决定之上。
朱越依旧望着巫女婉容,眼中涌动着说不清楚的情感。他似乎有千言万语要问,却又一个字都没有问出口。
巫女婉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沉默地回应着朱越的目光,她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又像是已经说了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