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败给赵逸那小子的……他居然连你都敢用，好胆识，好胆识！”北堂王爷拍着手，笑得十分张狂，并没有因为失败露出太多窘迫。
然而，他终究还是败了。
“来人，送北堂王爷回府，他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休养。”凤惊燕朝着北堂王爷开口说着，也算是客气。
“是。”
北堂王潇洒地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开。既然失败了，那么安安分分地回去养老，也是不错。荣辱得失，到了他的年纪，也已经看淡一些，野心自然是有的，但是既然不能抓住机会，那么失败也不是不能接受。
走到赵翩翩身边，北堂王伸手拽了一下女儿的袖子，轻轻地呢喃了一声：“走。”
赵翩翩却是十分任性地将父亲的手甩开，咬着牙冷冷地看着凤惊燕：“你赢了……现在可以让我见离哥哥一面吧。”
凤惊燕看着她笑一笑：“以前他是我的人，现在他依然是我的人，本就是没有人可以参合进来的。”
顿了顿，凤惊燕朝她笑笑：“你是谁？”
曾经的燕非离是她最忠心的仆人，后来又变得了混乱的关系。但是，无论如何两个人之间好似蜘蛛网一般的牵扯，绝不可能容许进入其他杂质。
其实，甚至是和赵翩翩说这些话，凤惊燕都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可是，随着他离开的日子越来越久，无论是谁提到他，都让凤惊燕感觉很……满意。
只是，敢在凤惊燕提他的人越来越少了。
“凤惊燕！”此刻的赵翩翩已经抹去天真而纯净的伪装，甚至是不再伪装笑容，“你现在是赵国的监国大将军了，他可是你掌权的敌人。”
“……”
“你既然不能对他好，就别囚着他！”赵翩翩说话都有些红着眼睛了，一副温柔到让人沉溺的样子，“我会对他好的。”
凤惊燕冷哼一声，冷冷地从高位上走下来：“我们的事情，郡主没有任何资格指手画脚。”
冰冷的字眼，逐字逐字地从凤惊燕嘴里吐出来。
赵翩翩冷哼一声，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冲上去，扬起手，好似要摔打凤惊燕的模样她的动作足够突然，也足够快。却好似在某一个瞬间停滞了一下。
凤惊燕自然很容易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地摔开。
“呃”赵翩翩被摔倒在地上，却忽然抬起头朝着凤惊燕笑起来，天真里带着妩媚，若有似无的魅惑，“哈哈，原来他也不在你身边。”
凤惊燕愣了愣。
“他也不在你身边，否则看我对你动手，怎么着也该出来看看的……哈哈，这般那我就安心了。”赵翩翩笑得十分甜美，并不掩饰自己的张狂，“他终于肯离开你了。”
“送郡主回府！”随着凤惊燕的声音，赵翩翩被强行拉扯下去了。
赵翩翩被拉扯着，转头朝着凤惊燕笑了笑：“凤将军……说实话，我以为离开你对于他来说一定是很幸福的事情。”
“……”凤惊燕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女孩轻易挑起怒意，但是却好似也不能轻易无动于衷了。
他确实不在自觉身边，他确实离开了。
或许他死了……又或许他活着，却已经决定将自己从他的生命里割除。相比之下，凤惊燕倒是更厌恶后面一个可能的。
宁愿他死了这样的话，凤惊燕自然不想说的……可是他若活着，想要活在一个没有自己的世界，那也是不可能的！
绝不可能。
赵国的皇宫自然豪华，然而太过宽敞而空旷，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孤独”的感觉，凤惊燕也是凡人，自然不能免俗。
“爹爹……”
赵国的皇宫里，一个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凤惊燕走过来，怯怯地开口，好似有些害怕，又有些讨好。
凤惊燕看着他，也看到了他身后的风翩然。
“爹爹，我叫你爹爹了，你……不要欺负我。”男孩小小的，怯怯的模样，好似凤惊燕是一只猛兽，随时都能张开嘴，一口将他吞下去。为了不被吃掉，必须乖巧地讨好，却又不敢靠近。
“楚凡？”凤惊燕呢喃了一声，朝着他蹲下身去。只是她身上依然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寒意。
楚凡去是“啊”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躲到了风翩然身后，怯怯地看着她，嘴里呢喃着：“好可怕，好可怕……”
凤惊燕站起身来。
风翩然一身红衣，低头朝着楚凡温柔到发腻地开口，甚至伸手摸他的头发：“殿下，你可不能得罪她，不然她会杀了你，然后取而代之的。”
楚凡“啊”了一声，眼睛里满是恐惧，他年纪太小，知道的并不多，可是这个“杀”字却还是明白的。
“不要，凡凡会很乖的，不要杀我……”男孩终于止不住地流眼泪，红着眼睛，好似一只乖巧而受欺负的小兔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凤惊燕。
凤惊燕想伸手拉住他，也被他轻易躲过去了。
“风翩然，你这是什么意思？”凤惊燕努力保持淡然，看风翩然的眼神微微有些厌恶，却并不明显。
“我只是告诉他事实。”风翩然笑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免得到时候发生了什么，殿下却没一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