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与如今形势相关的,却只有短短的一句:“燕儿,你的书信交代的事情我都明白,一切安好,以后只会更好,相信我。”
然后,就没有再多了。
凤惊燕在温暖和甜蜜之后,却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那是关于未知的恐慌……
看了看眼前的侍卫,凤惊燕还是开口询问道:“那边的形势如何?”
侍卫沉默了一阵,还是不敢对凤惊燕任何隐瞒。
“疟疾,非离公子带着的队伍里出现了疟疾。”
凤惊燕眉头锁得很紧。
“有人传言是瘟疫,军心有些混乱。”开口的侍卫说完话,又忽然朝凤惊燕跪下身来,“手下该死,让主子担心了。”
“起来。”凤惊燕冷冷吩咐。
心底的徘徊自然是有的,但是凤惊燕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在一阵犹豫之间,凤惊燕的思想却忽然落在赵非离书信上的最后一句话上。
相信我……
相信我。
这对凤惊燕来说并不容易,但是如果是赵非离的话,她只能继续豪赌。
过多的焦虑和紧张对于现在凤惊燕来说,实在全是坏事。她现在要做的除了相信他之后,好似并没有更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下去吧。”凤惊燕忽然这般开口。
那侍卫急忙应了一声“是。”
这个春天确实是美好,远离汴州的京都甚至感觉不到一点儿剑弩拔张的气势,也没有什么血型味道,反而是那桃花,一朵朵,争芳斗艳似地开放着,惹得各色的蝴蝶儿翩翩而来。
梦幻的景色里,在桃花树下,男人的笑容令她轻易颤抖,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彻,很轻易就在她脸颊上染起绯红,男人轻柔地吻了自己的嘴唇一下,凤惊燕就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般,灵活都要被吸走了。
这个女人纯净的好像没有见过任何世面,很容易就感觉温暖,很容易就感觉甜蜜,甚至很容易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凤惊燕虽然不肯承认,其实那才是她少女时候最初的模样。
到底现在的自己是真实的自己,还是伪装,凤惊燕已经弄不清楚了。不过没关系,她无论变得如何,她一直是凤惊燕。
淡淡的春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丝和煦的气息。
“怎么回事啊。”
“奇怪死了。”
凤惊燕睁开眼睛,就对上一个对着自己唉声叹气的楚怜,一副纠结的不知道如何样子的模样。
也不着急,凤惊燕淡然地看着楚怜。
楚怜“啊啊”了几声,终于宣布投降:“你的产期忽然延后了……”
凤惊燕的表情立刻冷下来:“为什么。”
楚怜可怜兮兮地看着凤惊燕,显得十分无奈十分委屈的模样:“我能说我不知道吗?”
“哼。”凤惊燕随意地吐了一口气。
“好,好啦。”楚怜连忙讨好地贴过来,朝着凤惊燕开口,“只是推迟大约七天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应该?”凤惊燕的声音已经好似从寒冰里边捞出来似的。
楚怜连忙伸起双手,做投降的模样:“不会有事的,只是七天而已,但是再拖就不危险了。”
“否则要如何?”凤惊燕没有时间浪费在假设里,宁愿将最坏的情况都做了准备。每一次赌运气,她都是失败者。
“开膛破肚。”楚怜嘟嘟嘴,吐出的四个字决定能让寻常女人魂飞魄散。
凤惊燕却是很安静地点点头:“那也是好的,只要有方法就行。”
说罢,凤惊燕就从床上爬起来,用缓慢而小心地动作在侍女地伺候下开始洗漱穿衣。
今天,凤惊燕确实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有一个人要见她,虽然齐国现在只是赵国的附属,而且几乎可以说元气大伤,可是毕竟还是存着些势力,现在赵国内乱纷起,实在没什么经历在与齐国交战。
虽然赵国派去驻守齐国的将军战士还算都是凤惊燕的心腹和赵逸的人马,但是若是惹怒了如今齐国近乎可以说地位与齐国国君持平的龙应秋,也可能使齐国做出什么莽撞而不考虑后果的事情来。
附属国来拜见赵国天子,这实在没什么奇怪,虽然选择这样的时机会让人有所怀疑,但是也不算什么大事情。
可是龙应秋如何也要见凤惊燕一面,否则就要长留赵国京都这样莫名其妙的威胁还是让人烦躁的。
凤惊燕坐在垂帘后面,神色怡然。
说起龙应秋,凤惊燕这会儿心底依然忍不住涌起一阵浓郁的恨意。
虽然说也是自己不够用心,可是很若不是龙应秋设计陷害,她凤惊燕本是可以不失去第一个孩子的,如今也不用如此辛苦。当然,这只是事后马车,过去的早已经过去,无论凤惊燕仇恨也好,怨恨也罢,也不能将过去做任何改变。
若去了这些恨意,单单用很平静的情绪看龙应秋,凤惊燕倒必须说他也是有些能耐的,否则也不可能做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死敌。
“哈哈,凤惊燕,你什么时候玩起这些个女人的玩意儿,坐在垂帘之后与我见面……怎么,开始明白什么叫女人的婉约美?”龙应秋张狂地走进来,正刚才他被外面的人搜了身,他却没有一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