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缕缕,淡蓝的天空白云飘飘。波光鳞鳞的湖面掀起层层浪花,重重地打在岸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响。
一条小船在湖面上行驶着,简约而不失典雅。一袭紫色衣袍男子站在船甲上,目光浅散的望着对面的岛屿,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不时波光折射着他邪谑的双眸,透着一种冷意。
“爷,有人!”身后的声音响起,男子的思绪被打乱,眉头蹙起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湖中央,借助掀起的浪花可以看清粉色的衣裳,显然是一个女子。
“爷!”身后的男子在等待着他的命令。或许,他早已知道,以爷的个性不要能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是他一惯的风格。
“本王口渴!”男子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转身走入舱内之时却又重新回过头:“本王杀人无数,不在乎有人死在本王的面前,也不会在乎有人活在本王面前!”谢冷奇的话虽是没有要救的意思,可是话语中还是有一丝的缓和。
暗黑的衣裳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硬朗的面部终在冷奇的一句话而有了一丝的笑容。袍子掖在腰间,身子微微动念,借助风林朝着湖中央飞去。
“二个人?”双手提起粉色上衣之时,李乐才知道那女子的身旁还有着一个小孩,约模四五岁的样子,面部很安祥,似乎是睡着了。
“嗖!”一人身突然闪过,在李乐刚要准备返回时,已是快速地将人救走,留下一抹别人追不上的背影。
李乐轻声一笑,纵身翻过,逆着风向飞至舱板之上。
“李乐,看来你的轻功还是没有什么长进,最近是不是美女泡多了?”隐然坐在椅子上,红色上衣无一湿被湖水所沾湿的痕迹。
李乐瞪了他一眼,目光锁在被救的二人身上,女子的面容似乎引起了他的兴致。
“怎么了?喜欢上她了?”隐然无所谓的表情瞄了一眼被自己救上来的女子,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大似在哪里见过,却转念一想自己玩的女人过多,能够被自己记起的也不算多,故此也没有太多的留意。
“是她!”李乐的记忆回到了四年前,那个叫做“悦然客栈”的地方,还有言轩身上的伤。
他们到真是有缘,竟然在这里相见。
“你认识她?不会是你搞大了人家的肚子,这身边的小鬼不会是你的种吧?李乐,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哪能玩不能要,你看你把人家弄的儿子都有了,现在可能是日子过不上去了,带着这小鬼头一起跳河自尽了!”修长的手指拿起一缕长发在指间绕弄着,心中却有些不悦:他以为是自己的女人!
“胡说什么,爷!”感受到舱内有人走出,李乐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至高临下的谢冷奇,语气有些加重:“爷,她是南宫烈的王妃,南宫卓的至爱!”
“她?”那个让言轩放弃所有仇恨的女子。真是不是冤家不具头呀,他还正想找她去。他倒想看看,她一个女子外加一个孩子究竟有多么的特别。
“死了吗?”冷奇冷血般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显然女子的死活与他无关。
李乐将手放在她的鼻尖,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气息,脸上有了一丝惊喜,却又被他瞬间遮盖。王爷对有着太多的看法,不知道,王爷会不会让这一点快要流逝的性命活下来。
“没死就帮本王将人救活!”冷奇察觉到李乐的变化心头对这个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缓缓俯下身打量着舱板上的女子,剑眉挑起,随后将她与孩子的双手分开,抱着她走入了舱内。
隐然玩弄着长的手停在原处,张着嘴惊异地不知该如何言表;李乐也是一脸的愕然,王爷一向冷血无情,怎么会救一个本就有意见的女子?
“将孩子抱进来,难道你想看他死吗?”舱内传来的话语惊醒了二人,李乐抱起孩子走近舱内,此时,冷奇正在为女子擦拭脸上的脏物,双手抚拭过她脸上的长发,动作好轻,让李乐误以为榻上的女子就是王爷最珍爱的女子。
“王爷,我看,我们需要回到岸上,找到大夫来看才是!”隐身跟随着李乐走进了舱内,榻上女子倾城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有了一丝怦然心动的感觉。
冷奇不言语,大手有些痴迷的在她的面容上游走,滑过她的鼻尖,来至她的娇艳的红唇上,如若不是李乐与隐然在身后,他定会吻住她。
“回岸!”悠悠之口,有了惊喜,也有兴奋。
为何四年前他都没有感觉到这女子是么多的令人心动,令人不能遗忘呢?
“怎么样?”客栈内,冷奇站在床塌上,目光一直锁在女子的身上从未离开过。
“回公子的话,夫人许是在水里呆的太久,而且天气变冷,身子似乎受到了寒气的袭击。我先给她开些单子,但日后不要让她轻易的碰冷水,冬天最好在屋里呆着不要出来才是。”白须老者为女子把了把脉象,对着冷奇叮嘱了几句,又细心地将她的玉手放入被内,起身走向桌子,从药箱中掏出一张白纸与笔,在上面写了些东西交至冷奇的手中,转身朝着另一个房间走了过去。
“隐然,按照老者的药单去抓几副药回来!还有,那个孩子看看如何了,等老者把好脉,一并抓副药回来!”冷奇将手中的药单交至身后的隐然手中,回过头,对上她熟睡的面容,第一次想要吻人的冲动。
隐然退下,在同时接过冷奇与李乐的药单方可离开。
客栈中的女子睡了二天,二日来,冷奇一直守在她的身旁从未离开。他一直耐着性子在等待,可是床塌上的女子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这让他几乎失去了耐性,差点将那个老者杀死。
深黑夜里,屋中点着烛光,冷奇并未睡去,一直守在她的身旁,双手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抚上她的面容,将她的面容映在脑海中。
床塌上的女子似是受到了惊吓,长长的睫毛轻微的眨动着,红唇轻启,在睁开双眸后嘴中发出了一声痛叫:“唔,头好痛!”
玉手放到脑后,碰触到脑后的大包,痛的缩了回去。
冷奇笑了,大胆而放肆的望着她。原来,她睁开双眸,是这么的美丽,这样的让人迷恋。只是,她皱起的眉头让他的心也跟着纠了起来。
“隐然,传大夫!”冷奇对着门外大吼一声,目光收回在次定格在女子身上的时候,已是多了些化不开的温柔:“哪里疼?告诉本、我!”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用“本王”,连自己都奇怪自己究竟怎么了。
“你是谁?”女子捂住脑袋,望着他,眼睛很深,很童真,还有一丝畏惧:“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本是要掀起被褥,却被他强制性的按在床上不让她走动。
半柱香的时间,白胡老者几乎是被隐然提着衣领走进来的。
白胡老者在隐然松开衣领的一瞬间,一边呼吸着,一边大骂着隐然。他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野蛮之人,竟然深夜踹开他的药铺,不顾他是否衣着整齐就把他从床上提起并来到了这里。
这些年轻人,似乎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的风俗了。
“住口,你若在不替她看病,本王杀了你全家信不信?”冷奇快已是没有任何耐心听完老者的怒骂。他着急了,他想知道,她为何会头痛,为何会问:“我是谁?”
老者自知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为了保身也自是不敢在骂下去,苍老的双手捧着那颗左摇右晃的小脑袋仔细检查着。
“啊,痛!”在老者的双手碰至到她的伤口后,女子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你不能小心点!”冷奇一把将老者拽到身后,双手捧住那种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你不该对他那么大声的!”女子伸手碰触着自己的脑袋,对于冷奇的大声喝止有些不满,小声的抗议着。其实,她也是挺害怕,害怕这个变化无常的男人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将自己杀掉。只是很奇怪,这个男人她应该不认识!
“怎么样?”冷奇笑了笑,回过头对着老者的语气竟真的好了许多。
“夫人脑部受了重疮,似是被木榻之类的东西打到,在经过湖水所浸泡,脑后已是开始化脓,恐怕要多加注意日后不要碰触她的脑袋,只希望它能够自己好起,否则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且,照夫人现在的情景来看,大似是失忆了!”老者摇摇头,对于眼前这美伦美幻的女子皆有些暗自婉惜:自古红颜多簿名,或许这位夫人将会是个奇迹。
“退下吧!”冷奇摆摆手,面容没有了先前那么的可怕,嘴角扬起的笑意更是犹如一池春水。
失忆了?
真是天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