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落至悬崖的消息则是在她出世的第五日才传到启元王朝。玉溪听闻此事已是病倒在龙榻上,终日缅怀与若雨以往的日子,无心处理朝中之事;玉树也从宫中得闻消息,终日与酒相伴,一日日的沉沦。
易芷虽是没有完美的完成玉溪交给的任务,却也是得到了玉溪最终的允许寻找言轩,并与他隐与山林不问世事。至于那****为何会没有出现在若雨的身旁,其实那日雅柔早已将她们逃出王府的事情告诉了王爷,就在那夜她准备与她们会和之时,冷奇竟用迷香将她迷晕,等待她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而且若雨坠下悬崖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晋心殿……
原本平静的寝室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二位已过百半的妇人在宫殿中来回走动着。皇上的病情一日比一日的加重,昨夜易轻来报,皇上半夜突然咳嗽不止,还喷出了血。
湘妃之事,她们早已听说,原本她们认为湘妃已是掉入湖中死去,没想到竟然在颢永王朝出去,还与那个凌奇王爷发生了一些事情同,具体的情况她们并不是很熟悉,也不想熟悉,只希望先皇能够保佑他的皇儿,让他尽快的好起来。朝廷之事已经不能在继续拖着,那些所谓的辅政大臣,尤其是瑞王爷,已是时刻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皇位好久,如若不是先皇有先见之明,将他的权力剥夺,削弱他的共党地位,相信此刻已是过不是如此平静的日子了。
“皇后娘娘驾到!”赵公公的声音从门外传入她们的耳畔,却依旧没有减少二人之间的烦躁。
“琰琰给母后母妃请安!”琰琰身着一袭金黄色凤装出现在她们的眼帘,面容抬起,是一种褪不去的疲惫。
若雨的消息后宫早已传遍,昨日她前去探望皇上,那一口鲜血喷出,让她的整个心都乱了寸,今日前来,也是为了皇上的事才早早的来了。
“琰琰也是为了皇上的事而一夜未睡吧!”俨疑拉过琰琰冰冷的双手坐至床塌上,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如此乖巧的媳妇,为何代替不了一个不是纯洁的女子呢?
“母后,琰琰有计,不知母后是否同意?”她昨夜想了一夜,或许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能够救皇上一命,眼前已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如若皇上在不继续治疗,恐怕真的命不保夕了。
“说来听听!”真能救了溪儿的命,即使让她整日吃斋念佛她也是愿意的。
“贴告示,万金悬赏,如若谁能够治好皇上的病,封为御医!”江湖上,贤能异士之人之多,她就不相信在万金的悬赏下,没有人来应榜。
“万金悬赏?如若有人想要混入皇宫,我们又不知晓此人的身份,要是骗吃骗好也罢,但如若是来刺杀溪儿,我们又没有任何的准备,岂不是看着溪儿落到坏人之手?”俨颖说出了自己的伤心,敏格儿也坐在一旁点头应了句。
皇家最出重的二个儿子竟然为了同一个女人而病的病,颓废的颓废,她这个当母妃的着实不知该如何去帮助她们。
“相信他们没有这个胆量!母后,琰琰知道你们的担心,但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够挽救皇上的生命了!”这样的做法是很冒险,可是皇上的已快保不住,她还能够在顾忌什么,只希望老天能够怜悯皇上一片痴心,赐他一个健康的身体。
“一切听你的吧。母后老了,已是不能在尽心去照顾溪儿,哀家明白你对皇上的心思,好好地照顾他吧,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重新审视你的美!”俨颖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望着她站起的身子,心中忍不住一阵惋惜。
琰琰脸色一红,快步地离开了,准备着该如何写告示。
京城大门外,皇榜登出立刻引来好事的围观者议论。一袭白衣女子挤进人群中,白色的纱巾遮住她的模样,一双清澈的眸子却透出她遮住的柔美。
皇上病了?
皇榜的字虽然简单,却牵扯着白衣女子的心,眉心蹙起,纤指伸起,在众人还未议论完之时,将皇榜揭下,整齐叠好放至袖口中。守着皇榜的侍卫见有人揭了皇榜,问清了女子的家世背景便带着女子进了皇宫拜见皇后。
琰琰见到此人,只是感觉有一点的熟悉,却一直没有想到是谁。由于心中一直挂念着皇上的病,问了一些较为锁碎的事便让易轻带进了轩辕殿替皇上把脉。
踏进轩辕殿之时,白衣女子微微停了停脚步,在易轻用特别怪异的注视跨进了门槛。
“滚,朕说了,不喝药,你们都是聋子吗?咳,咳……”还未见得龙颜,便被一声怒骂声给惊住。在欲要仔细听下去之时,就听见了碗摔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宫女们吓坏了,捧着杯子的手开始发抖,就连见怪了这种情景的赵公公也是吓的站到了一旁,脚步始终不敢在走入那暴王的眼帘。
易轻眉心皱起,英俊的面容又一次泛起了为难。自湘妃坠崖至现在,皇上就一直折磨着自己的身体,御医开的药不吃,饭也只吃了二口便吐了出来。他是有意的让自己的身体变差,即使贴在多的皇榜,进在多的异士,皇上不配合,他们也是无能为力。何况身旁的还是位……女子!
易轻眼神有了太多的不屑。并非他看不起女子,只是男人都摆不定的事情,女子又怎么可能轻义的摆定呢。
白衣女子似是没有注意易轻特殊的眼神,在易轻还在走神之时,走近了床榻,眼神落在那龙榻上毫无血丝还咳嗽不止的玉溪身上,仅一秒便立刻收回了眼神,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被他刚刚打碎的碗。
“滚,朕说了,滚!”犀利的双眸望着蹲在地上的女子,已是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凭借全身的力气大声地叫喊着。
女子抬起头,微微一个平静的目光就让玉溪立刻制止了怒火。
“在去盛一碗药来!”女子将收拾好的东西送至了宫女的手中,又对着身旁的宫女吩咐了一句。宫女虽然不知晓眼前的蒙着白纱的女子为何人,但既然可以在皇上的面前如此的郑静,心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容有任何的疑问,便快速的各自忙碌了起来。
女子望着离去的背影,白纱蒙住的红唇才扬起一抹笑意,接着走至床榻旁坐了下来,纤指握住玉溪的脉搏,感受着他不太规律的跳动,眼神含着泪滴,却被她很快的掩饰掉。
玉溪呆呆地望着白衣女子,伸手欲要揭开她的面纱,不想她精确的转过脸,避开了他的手。易轻将二人的动作纳入眼帘,对于皇上的不反感,心中自是欣喜,赶紧离开给皇后报喜讯去。
宫女很快又端来一碗药踏进了轩辕殿,谨慎的将药碗端至女子的手中,避开了皇上那可怕的目光。其实像刚才那样的情景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即使御医每天都来把脉,每天都要熬出好多的药,可是皇上一次又一次地将碗摔打在地,一次又一次的将怒气发在他们的身上。而他们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对于皇上的怒骂,只是呆在一旁听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张嘴!”女子开了口,口中的香气随着她的谈吐扑向玉溪的面容上,纤指握着药匙放在唇边吹了吹,对着他毫不客气的说道。
玉溪竟然也不反抗,乖巧的犹如一个孩子张着嘴等待着女子将药喂进口中,咽下去,然后在张嘴,在咽下去,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她,直至一碗药全部喝下肚。
宫女惊讶的看着见底的药碗,接过白衣女子手中的玉碗,放松的吐了口气快速地跑开了。对于皇上为何会将药碗喝尽,恐怕也只有那位白衣女子能够知晓了。
“半个时辰之后吃饭!”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可恶的男人,小心眼,即使在痴心,也不可以这样让自己受罪呀。
女子站起身,风吹过她的白色衣纱,吹动着她蒙着面容的纱巾,露出那张诱人的红唇。
“你要上哪?”他快速地拉住了她的手,误以为她要离开,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声音在风中颤抖着。
她的双手好冷,与她的声音一般。
“我让御厨替你准备一些清淡的东西。刚刚生了一场大病的人,不太适宜食用一些油腻的东西!”女子并没有推开他的手,回过神,双眸含着最温柔的笑意。
玉溪轻微咳嗽了一声,目光深深的望了白衣女了一眼,便迅速的望向了远处。
不可否认,从她的身上,他看到了若雨的身影,尤其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除了若雨,没有人能够给出这样的眼神。
可是,她死了,她又怎么会是她呢。
是幻觉吧!
玉溪叹了口气,身子倚在后背的玉枕上,目光有些浅散的望向外面的雪花。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场雪了,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心事,冰冷而令人胆颤。
“敢问姑娘贵姓?”他差点忘了!
她似是听到了他的叹气声,心也不由的提了起来却被他的一句话而最终将悬着的心放下。
贵姓?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
“忆心,我、我的名字!”她感觉到了自己说话之时的颤抖。她也在害怕,只是却又故作很冷静的样子。
“忆心?好奇怪的名字!”玉溪悠悠一笑,望着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感觉到了熟悉。
傻雨儿,既然来了,为何不与我相认,难道用一个忆心来代替你的名字,你就以为能够骗过我了吗?
邪魅的双眸,惨白的簿唇,原本英俊的面容在此刻显的那么的虚弱。而眼神却如往常那般的温柔,看不到边际。
“皇上,您拉的若、忆心好痛!”她欲要将双手收回,却不想他微微一用力,就将自己拉入了他的怀中,仅隔一厘米,他们的唇几乎就要粘到了一切。
即使面容上还隔着一层白纱,但忆心的脸色还是禁不住泛起了一层红晕,烫烫的,好似发烧了一般。
“忆心?回心伤心吗?这个名字不好!咳,咳!”玉溪扭过头咳嗽了二声,继续与她调侃着。
现在的他很清楚,至少他能够肯定的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
忆心欲要脱离他的怀抱,可他的力气太大,让她只能任由他摆布,心里着实一阵不悦。虽说自己“死”了十几天,但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与一个陌生还未见过她面目的女子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
“皇、皇上……”宫女突然跑了进来,见这如此亲密的二人脸色禁止住唰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身子连忙背过去,玉手掩住自己偷笑的面容,回道:“皇上,你们继续,继续,奴婢什么都没看见!”皇上真奇怪,后宫的妃子他都不曾碰过,却对这个不过见了一个时辰的女子竟然如此的亲密,如若被后宫那些好事的主子们知道,又是一次天翻地动的大闹,真是后宫妃子闲无事,常把争宠当话题呀!
见有人进来,忆心连忙打掉玉溪环住自己腰手的双手,站起身,背对着玉溪独自抚去弄心狂跳不止的情绪。
玉溪对于若雨的放肆也总已是心以为常,何况是自己把她捧在手心,也是自己允许她放肆。一想到她此刻羞红的面容,禁不住心里一阵愉悦。
“转过身,说,什么事情?”玉溪暂且忆心放到一旁,他知道,他们日后相处的机会有的事,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回皇上的话,皇太后叫奴婢来传话,皇上如若认为这位姑娘的医术如何,如若不行,立马将其赶出宫,一切全凭皇上做主!”宫女转过身,脸色也恢复了先前的状态,心却还一直压抑着想要冲动的笑容。
玉溪望了望忆心的背影,忍住欣喜的冲动,冷淡的说道:“虽为女子,医术较为精湛,回去给皇太后回话,就话此人朕留下了,还有,让皇太后拟旨,此人将成为朕的贴身御医。好了,现在忆心姑娘要替朕治病,无要事不必打扰朕,否则先领三十杖责!”
宫女较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最后一句她也算是听懂了,快速地跑开了,以防秧及自己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忆心姑娘,我们继续!”圣旨一下,相信就是十万火急也不会在有人打扰到他们的对话了。
“继续?”忆心转过身,眼神充满了问号:“继什么续?”
“继续替朕治疗!”玉溪神秘一笑,其实他是想说继续他们先前的亲密姿势,可惜她现在离自己太远,自己的身体又不太好,无法下床将她拉入怀中,只能用语气继续戏弄着她。
“治疗?”她刚刚想起玉溪与那个小宫女之间的对话。贴身御医?他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只不过喂了他一碗药,他为何要包容自己?莫非,是他认出了自己?
纤指抚摸着自己的纱巾,眼神有些担忧的望向他。
玉溪一改先前的态度,宠溺的眼神多了层冷淡,让人误以为先前的的温柔都是他所装出来的。
应该没有吧!
忆心长长的舒了口气,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细小的声音传来,门轻轻地被推开了。
宫女送来了一些饭菜,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忆心有些饿了,为了能够尽早的赶到这里,她已经好几顿没有吃饭了。倒是玉溪,一脸的不悦,目光一直瞪着端着饭菜的宫女,吓得她双手开始颤抖着,险些将饭菜摔在地上。
“没有听到朕的圣旨吗?回去领三十杖责!”该死,刚刚培养来的感觉就这样被她给打乱,如若不气……才怪!
“什么?”宫女吓坏了,连忙端着饭菜跪在地上。她先前一直在御膳饭,没有人告诉她不可以进入轩辕殿,而且刚接到皇太后的口谕,让御厨烧至一些清淡的东西给皇上送来。可为什么自己要领三十杖责呢?
“朕的话还需要重复吗?如若三十杖责显少的话,就多领二十!”这个不解风情的丫头,看来日后选宫女的时候还要嬷嬷们多长个心眼,像这样笨头笨脑的丫头乘早踢出皇宫,免得日后扫了他的性。
“五十……”宫女跪在地上彻底沉默了。如若说君要打她,她不该说些什么,可是最关键的是:她到底错在哪里了?
“那就双倍!”该死,竟然还不离开!
“双倍……”她彻底无语了。
“四倍,在不走就八倍!”这宫女是不是从小被打傻过,竟然还是不肯走。她是不是想让自己下令将她除死才肯离开呀。
“四倍……”宫女吓坏了,这可是她第一次服侍皇上,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二百杖责,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到底错在哪里了?
“那……”玉溪真的准备要杀人了,却被忆心很快的打断了谈话。
“将饭菜给我,下去吧!记住,日后与君面谈的时候,放下东西就赶紧走人,否则会不招人喜欢的!”忆心接过她手中的饭菜,好心的劝告了一声,心中对这个单纯的丫头甚是喜欢。
小宫女点点头,满怀着感恩的望了忆心一眼,便转身离去。
心中百般不得其解: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