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朕饿了!”就那样瞪着眼看她吃了近一个时辰的饭菜,玉溪已是不知咽了多少次口水。大胆的女人,竟然一点饭都不留给自己,而且还吃的如此之想,相信这世上也只有她敢这样对自己了。不过她还有一点自知知名,知道背对着自己,否则这口水流的可就不只那么一点点了。
突然,好想,好想看看她的容貌,数月不见,让他对她更加的思念。
忆心将白纱重新挂在耳鬓,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转身离散至她的胸前,眼神有了一线的神秘感,忽尔一笑,弯弯的犹如月亮一般的迷人:“刚才皇上说话如此有力,忆心误以为是皇上吃饱撑的,怎么这会又饿了起来?”她可不希望她的爱人如此的凶暴,现在,她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她未来的夫君了。
只是说出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有所怀疑了呢?
吃饱撑的?
这个世上,除了她谁还会用这样的字眼来说她。可爱的小女人,我说过,你一辈子都逃不了我的手心。还有,亲爱的,欢迎你回来!
“你知道饿死皇上是多大的罪过吗?”玉溪比划了一下忆心的脖子,摇摇头,轻颜一笑:“以你这个玉颈,相信十个都不够用的!”玉溪继续戏弄着她,也不管她是多么的窘迫,他喜欢看着她笑,可惜那种碍事的白纱遮住了她美丽的面容。
“脑袋就一颗,你想要杀十次恐怕你得要多费心神请一些人帮我接上头在砍,然后掉了在接,接了在砍!如此让你杀个够。真不明白,你们当皇帝的怎么动不动就去砍人家的脑袋,拿人家的生命当游戏玩很好玩吗?”不过数月不见,这个男人竟然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恶,还想杀了自己?
玉溪似是感到忆心真的生气了,连忙识相的闭上了嘴。其实,他刚才说那样的话,只是想让她笑一笑,却不想这样惹她生了气。
笨女人!
玉溪叹了口气,伸手拉了拉被褥,不在理会忆心,显然是在跟她赌气。忆心翘了翘红唇,想着玉溪的话,也不禁觉得好笑,眼神瞄过手中的还未吃完的东西,又瞄了玉溪几眼,最终端起盘子放到了被褥上:“不知道给皇上吃剩下的东西是不是也要砍头?”忆心笑笑,感觉到了玉溪那怒目四射的眼神完全的将它忽视掉:“既然这脑袋还是要保留,那就劳烦我们让人尊敬,让人爱戴的皇上稍微体验我们小老百姓的苦甜吧。”这话说的,连忆心自己都感觉有点水准!
“真该将你拉出去杀掉!”可恶的女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性,但就因为这样,他才要好好地宠她,好好地爱她。一辈子,捧在手心就绝不会在松手。可她到底要不要与自己相认,她怎么可以忍心就这样仅隔一米,却当作陌生人一般呢。
“又来这一套,我看你真的是吃饱撑的,这顿饭还是免了!”忆心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伸手欲要将饭菜端走,玉溪已是快她一步的将饭菜端至床榻最里面,身子似乎还有些虚弱,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已让他有些小喘,咳嗽不止。
“怎么了?你看,让你不要乱动的嘛,是不是又难受了,要不要传御医?”忆心着急了,心中懊恼之极。早知道就不该如此气他了。纤指放在他的胸前认真的抚平他的心口,感觉到他的心跳恢复到正常,自己的心却莫名其妙的跳起。
可恶,是他那双浓情似水的眼神!
“忆心,你不就是朕的贴身御医吗?”傻女人,竟然忘了自己此次来的目的了。真是个笨女人,傻傻的,让他不爱都不行了。
“哦!”忆心低下头,不知有多嗅。
“皇后娘娘驾到!”响亮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渐渐升起的情愫。玉溪眉头紧锁,斜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似是懒的在看。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忆心庆幸自己此刻还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跪”这个字让她着实不悦,但终究还是跪了下来。
“平身吧!”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宫女就来报说皇上肯吃药了,让她惊喜不已,然而听到宫女接下来的话已是没了愉悦。皇上竟然抱了她?皇上不是一向对柳蓉儿痴情一片的吗?为何她死亡不过十几天他就可以立马将另一个女子拥入怀中?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身体是否安康?”余角撇过床角中那盘饭菜,似是有些不悦。目光望向退到一旁的忆心,本想要摘下她的纱巾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却不想她连连往后倒退,似是被自己的动作给吓到了。
“皇后,既然忆心姑娘不愿意让你看她的面目,又何必强人所难。”玉溪睁开了双眸,眼神空洞无奇,目光略过忆心雪白的衣裳时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了:“想必这白纱之下是一个可怕的脸,所以忆心姑娘才会如此害怕外人的眼光。不过这样倒让后宫的妃子们放心不少,至少朕即使在缺女人,也不会跟一个长相难看的女子怎么样!”这话中有话,显然是说给某人听的。
琰琰尴尬一笑,又随口说了些让他注意身体等话,临走时又不忘叮嘱忆心好生伺候着皇上才安心的离去。其实对于这个神秘女子,她倒真是好奇。如若真如皇上所说那是一位长相奇丑的女子,但她那双灵力的双眸,试问丑女怎么会有如此让人迷恋的眼睛。
看来,她要找个空隙一睹芳容了!
“皇上,您该休息了,奴婢先行告退了!”刚才任琰琰一直朝自己走来,她的手心已是捏了一把汗,幸亏玉溪及时开口救了自己,否则如若让她知道自己并未死去,而且还恢复了记忆,不知道又要怎么样闹下去。她倒不是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只是想到玉树,还是让她有些余悸留在心头不能隐去。
玉溪没有开口,只是将手中的东西递至忆心的手中,便将身子以及头部埋进了被褥中,身子开始强烈的抖动。那是他一直强忍着而无法发泄的笑容。
忆心也只当是看不见,粉拳握紧本是想要上前给他一拳,可是转念想想最终还是抛弃了这个念头。倒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栩言与子静逃出凌奇王府已有数日,那夜他们与霓香失散了,二人已在颢永王朝寻找了好久,却始终没有见到她们的身影,栩言便决定会启元王朝,心里揣测着霓香早已到了那里。
只是,他却发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没有钱!
颢永王朝至启元王朝虽不是很远,但坐马车至少有二天的时间,可是租马车需要钱,而他现在除上身上穿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当的。
子静一直抹着光溜溜的小脑袋似乎也在考虑这件事情。好早,他的肚子就开始闹大饥荒了,难为他们一分钱都没有,想要吃好喝好都是不可能的,如今竟也是连基本的温饱也成了问题。
于是……
“子静徒儿,你去那边招呼别人,然后我乘机下手!”栩言决定用最短的时间来解决这个小灾难。他现在想妈咪了,如若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启元王朝,他肯定会毫无预虑的选择。
至于为何栩言会叫比他大五六岁的子静为徒儿,也正是这个因为。
子静有些迟疑的点头,虽然这个办法能够帮助他们躲过这个难过,可是一想到要去偷家的钱包就太过过份,还有同,如若偷了一个贫穷人家的,那岂不是罪孽深重了。
栩言看出了他的意思,小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有些严肃的给他上起了课:“你即认为我师,我就必须要对你负责到底。先说明一点,我们这样做不是偷,而是借。当然借分两种,第一、有借有还;第二:有借无还。其实毫无疑问,我们自是属于第二种情况。而且我们也是盗义有盗:好人的不偷,小孩子的不偷,老人家的更不能偷;穷人的更更不能偷。我们的目标对象,是有钱人,肥头大耳的,满嘴油腻的!”这样的人不仅值得偷,更值得千刀万剐。
“是这样吗?”子静摇摇头,他曾经记得师傅说过:偷即为窃,窃即为抢,抢即为佛门最大恶及!
他这样算不算是最大的恶及。
“哎呀,好罗嗦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唱空城计呢!”栩言“咯咯”一笑,拍着子静的小P股朝着路人走了过去,眼神不住地撇着众人,一个肥头大耳微矮的男子迎面朝他们走来,身后跟了一大群的小混混,年纪都约模十五六岁。菜农们似乎很害怕他们,即使他们将些菜全部扔掉,他们也不敢吭声,只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然后在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的菜。
“王八蛋!”子静大喊一声,突然感觉自己失礼了,连忙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当真应了师傅的那句话,进墨者黑,竟然一张嘴就会骂人了,会不会成了口头禅,那师傅岂不是要气的背过气去。
“既然你同意,那我们就继续!”栩言将子静一把推到他们的中间,在子静一个“不小心”碰触到那个胖男之时,脸上表现出了过多的郑静。
“妈的,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这是哪里的野孩子,竟然敢公然撞身她,以依他看来,他是不想活了。
胖男子一把将子静抓到胸前,有些游街示众的意思。
子静本是能够将这个矮个男打倒在地,但他与栩言说话,在他未出手之时,自己是不能先动手的,所以他要尽量的忍着。
栩言见子静已经准备好,瘦小的身子开始乱撞,直至撞到矮个男,直至摸到他腰间的钱包,直至又摸到他那群手下的腰胞,然后回过头得意地对子静一下,便跑开了。
子静见大事干成,双掌微微用力便将胖男子痛叫一声,然后应声倒在地上。待那些小混混们上前查看是否还有反应时,那两个小鬼已是没有了踪影。
胖个男居然因此而死。
“罪过,罪过,我竟然杀了人!”自己下山之时,师傅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本派武功去伤任何一个人。可是他今天竟然杀了人,而且还是一个与他无怨无仇的人。相信此事一定会快传进师傅的耳朵,到时候自己定然会强行带回寺中在潜心修练,以后像这样悠哉悠哉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在有了。
栩言见他一副后悔的样子,纯真的双眸不停的眨动着,然后将钱带递至子静的手中,让他掂量着重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若子静徒儿当真感觉到有些对不起那个胖男人,那我们就拿出一锭银子当做我们的路费,而其余的都全部发给穷人如何?”妈咪曾经跟他说过,人这一辈子,不怕做坏事,不是怕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如今为了子静徒儿,他也只好大方一点,将加上银票还有一些锁碎的银两放在此起全部交出去。
那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就这样被赠出去,让他真的心疼呀!
穷困潦倒农家村舍远离了颢永王朝的繁华与热闹,平静的村落中不时传来狗吠的声响。栩言本是要住客栈,可是想想自己的钱已经没有多少,便不准备在住,幸亏子静懂得多,知道来这偏僻的小地住下,还能逃离怪叔叔人马的追杀。
他们选择一户农家住了下来。农主是位慈祥的妇人,约看上去已过五十,其有一儿一女,女儿是老大,年过二十,却至今未嫁;其儿子与栩言差不多大,只是看上去比栩言要忧郁的多。
那妇人见到栩言与子静心中甚是喜欢,对于栩言那张帅气的小模样更是喜爱至极,便答应他们的。
这一天倒是相安无事,只是第二天醒来之时,栩言却发现自己竟然手脚被捆绑,而子静则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栩言这才想到他们是遇到了人贩子。
早在王府的时候,霓香就已给他讲了好多人贩子是如何拐卖儿童的,当时他不太信,只到昨天,那们慈祥的大婶给了他们一人一碗饭之时,他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便是现在这副样子。
子静似乎也已经醒来,双眼朦胧之际望着眼前破旧的房子,双手捆绑的太紧,让他根本就无法动弹。
破旧的门毫无预实的被推开了。
在阳光的折射下,三个大小不一样的影子射入他们的眼帘,是那昨夜的那一家三口,栩言与子静一眼便认出了他们。
只见那妇人手中握着一把菜刀,女孩的手中则拿着一根婉如拳头般大小的木榻,而那个男孩则一脸无辜的望着他们,眼中含着稚内的泪水。
妇人望着栩言与子静的眼神有些仇恨,似乎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共带天之仇。而且那妇人扬言说是子静害死了她的丈夫,要为她的丈夫报仇,栩言与子静这才想起那个被子静踢死的胖男人。
“大婶,人是我杀的,如若您想要一命抵一命,我愿意这样做。但请您放了他,您看看,他与您的儿子差不多大,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您的儿子看着与他差不多大的人是如何的死在他的面前吗?”师傅早就告诉过他,人万不可杀生。如今他杀了人,也是该一命抵一命的时候,可栩言呢,如若他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又该怎么跟姨娘交待呢。
“不,子静徒儿,是我教你如何偷窃,如何使用武功的。况且那个胖男人本来就罪该万死,竟然欺负一个老人家还有孩子,而且当众调戏少女!”栩言轻蔑的看了这一家三人,傲慢的无理。
“欺负老人家和孩子?当众调戏少女?”这怎么可能是她丈夫做的呢,她丈夫虽然一向欺善怕恶,而且遭到邻居以及全村人的疏远,可她的丈夫已经在改了,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呢。
“不信吗?”栩言歪着小脑袋继续讲道:“也就是在今天,我与子静亲眼看见他的那群手下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了一位很漂亮的姐姐,然后消失在街上。而且奇怪的是,大街上的街保竟然不管这类事情,碰到这类事情立马躲开了。”
“你这小鬼,嘴里要是能够吐出真金来我倒是相信,若是说我爹爹贪女色,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少女一怒之下,手中的木棒打在墙壁上顿时变成两截。
栩言很识相的闭上了嘴,瞪大着双眸望着那张因生气而扭曲的脸,心中一阵嘀咕不断。
“栩言,算了,反正说了他们又不听,我们倒还惹了一身的气!”子静从不打狂语,他们竟然还怀疑他的用心,真是可恶至极。
栩言似是懂得了子静的眼神,小嘴中哼着高调将母子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自己的身上。而子静亦在此时将绳索挣开,在母子三人未来得及出招之时已是快他们一步点住了三人的穴位。
“你们……”鄙视无耻,她真是小看这两个孩子了,竟然敢让这样戏弄她。
“我们什么,我们很伟大不是吗?”子静解开了栩言的束缚,小手紧扣在一起,乐呵呵地望着那张愤怒瞪眼的少女,目光望向那一直没有言语的小孩子时,目光变得有些同情起来。
“喂,你干什么?不许你们伤害我弟弟!”见栩言的脚步已是朝着他走去,少女大叫着,泪不住的往下流。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就是她的弟弟,她说过,会保护他一辈子,不让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这两个小孩敢动她弟弟一根汗毛,她必然做鬼也要将他们带到地狱去。
“伤害?”栩言假装很好奇的四处看了看,眼神最终锁上子静的身上,疑问道:“有谁想要伤害他吗?好似是有二个恶妇想要伤害我们吧!可怜我们还不过是一个孩子呀!”栩言最后的话说的有些感慨。
少女住了口,望向自己的母亲时,心中猛然一阵狡痛。她知道,母亲是相信这两个孩子的话了,她自己又怎么会不怀疑。想当年,她亲眼看着爹爹强爆了她的好友,却束手无策无法救她逃出爹爹的魔掌之下。那时她才十六岁,而那个被爹爹强爆的女孩也不过才十五岁。后来,那个女孩因受不了耻辱而死,在后来,他的父母亲失女心痛,纷纷病倒在床榻上,在在后来,已是过了三年,他们也相继离去。就这样,原本幸福的一家被爹爹恶魔般的摧毁。
只是爹爹已死,她只想让娘亲的痛苦能够减少一些,让爹爹最美好的形象留给娘亲,成为她一生值得回忆的时刻。
“你不会说话吗?”在少女回忆之时,栩言已是慢慢的移到了小男孩的身边,虽说差不多大,但栩言的身子也比这个小男孩高出尽一个头。栩言有些怀疑这个小孩营养不良!
男孩摇摇头,纯真的眸中有了一丝的害怕。他张着嘴,想要叫,可是“啊”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泪似处代替了他的声音,透出了害怕的意思。
怎么办,哭了?
栩言拉了拉身旁故作郑静的子静,眸子望向男孩,眉心紧紧的皱起,一张英俊的小脸也顿时陷入一片茫然。子静虽然比他大五岁,但这样的情景也是第一次见到,那颗菩萨心立刻涌现出来,伸手欲要解开男孩的穴道,但转念一想着实不脱,摇摇头退到了栩言的身后。
男孩继续哭着,泪水沾湿了他浓密的睫毛,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着,透着灵气,可爱至极。
“小弟弟,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到了关键时刻还得自己出手,栩言长喘了一口所,有所准备的对着已不在哭泣的男孩说道:“我们放开你,但你不准乘机偷袭我们,更重要的一点不能哭。我妈咪说男孩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这样一哭多有损我们小男子汉的形象。不过你放心,等我们安全的离开这里,自然会放了你的娘亲与姐姐,这个公不公平?”他认为挺公平的。
男孩眨动着双眸,黑黑的眼珠在眸中转动着,迟疑了几秒点了点头。
不等栩言开口,子静已是上前解开了他的穴道。小男孩笑了,露出还未完全长齐的牙齿,却洁白明亮,粉嫩的脸颊上一对可爱的小酒窝突现出来,霎时好看。
“我叫栩言,你呢?”栩言拉着他冰冷的小手,坐到了身后的草堆上,子静也坐在他的身旁,听到栩言的介绍也开口说道:“我叫子静!”
男孩无辜的望了望他们,细小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有些听不清楚:“我、我叫……星乐!”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向别人介绍自己。少女听见他的介绍,泪早已涌现出来,而妇人则是微笑着,心中得到了满足。
她的儿子从小就有自闭症,不爱与人说话。她不知寻遍了多少名医,几乎找遍了大江南北来找人替她的儿子开病,可是等到的结果却都是他们摇头的表情,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不会在开口讲话。可他竟然开了口做了自我介绍,还、还笑了!
“星乐?星星的快乐?这个名字好棒,早知道叫我妈咪也给我起这样的名字了!”栩言拿起身旁的稻草放在小手中玩弄着,心里对于自己这个名字有些不大喜欢。
提起妈咪,栩言想哭了!
“你们好幸福,你们生下来就有父母替你们起名字,而我……虽然师傅很疼我,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父母亲的面,真的好羡慕你们,可以拥有他们全部的爱!”提起伤心事,难免一阵感伤,光亮亮的小脑袋夹在自己的双膝之间,不让他们看见自己落泪的模样。
栩言与星乐对视一眼,彼此眼神的交流似乎千年之前就已有,而且是那么般的默契。
“子静,你不孤单,你还有我妈咪呀,以后我妈咪就是你妈咪,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然让自己把一个完整的妈咪给另一个人一半心有不干,可长时间的接触后,栩言对这个大哥哥是格外的喜欢了,特令他敬佩的是,他的武功,简直太棒了,竟然可以挣断一根绳索。他简直就是自己的师傅。
“我、我可不可以加入?”他也有加入有福同享,但是……“有难可不可以不同当呀?”星乐怯生生的问道。
栩言原本和颜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眼神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小男子汉,豪言一出,壮志凌云,海枯石烂,终身不变!”
星乐低下头,想了想,在抬起头时,眼神有了一丝的跳动:“嗯,海枯石烂,终身不变。好朋友,好兄弟!”原来这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从此,他也有朋友了,而且是一个长像极帅气,一个武功超高的朋友。真好,自己有了朋友!
星乐站起身,兴奋的想要跳起来,却看见站在那儿如木头的般的娘亲与姐姐眼神立刻暗了下来。
“你们、可不可以放了我娘亲与我姐姐?”她们那样站着,让自己的心好不安哦!
栩言有些不放心,虽说与她的儿子,她的弟弟成好朋友,可是谁能保证这两个可怕的女人不拿刀砍了他,不能棍打死他,他可不想冒这个危险。
“我、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娘亲一向很疼爱的他,尤其是姐姐,从小到大就一直包容着自己的无理取闹,只要他一开口,她们定然喜及而泣,哪里来的时间在去对付他们呀!
子静觉得有理,便走上前解了她们的穴道,小手有些颤抖,深怕了她们会一下子抓住自己,还有那妇人,那手中明晃晃的刀不时在他的脸上透射寒光,让他整个心的悬起来了。
“噔!”解开穴道的一瞬间,妇人手中的菜刀也随之落地。一双慈爱的眼神充满了欣慰的泪水:“乐乐,你终于开口了,你终于开口了。娘亲的辛苦没有白费,没有白费呀。可惜你爹刚死,如若让他知道这件事定然很高兴……”妇人的话停在半空,阴森的目光对上栩言二人的眼神,有些无奈。
少女轻声一笑,褪却了先前的愤怒,抱着自己的弟弟转了几圈才将他放在地上,清秀的面容上是掩不住的笑容。
“姨娘,我为子静先前的错误而道歉。他不过是一个小和尚,从未打过架什么之类的,对于出手要多重,要用几分力自是不知才误将胖……叔叔打死,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这一次吧!”这话说的很轻巧,可毕竟是杀了人家的丈夫,又岂能像踩死一只蚂蚁似的轻巧过关。
妇人眼睛微眯,望着眼前的二个孩子,又低下头望了望星乐,此时他正在用恳求的目光回望着自己,一双干净无染的眼神中有了点点泪水。
“为了乐乐,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是你们必须要一直陪着他,不能够抛弃他,否则我绝不会就此放下此事的!”死去的人已经没有她值得可恋的地方,而且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又怎么不知道。他天天在街上胡作非为,更集合了群小混混称兄道地,自己在街上封土为王,又用抢来的钱收买府衙的人,那他这个土皇帝就更加的耀武扬威。
自作孽不可活,他死有余辜,自己又何必在想着为他报仇呢。
少女听罢,十分的不悦,虽说心中对于自己的爹爹所做所为很是生气,可是爹爹就那样死在一个小和尚的手中,让她着实心有不甘。
“小莲,人之已死,何舍余人!”妇人摇摇头,半弯着腰将星乐抱在怀中。现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儿子与女儿,只要他们能够快乐能够健康她就没有什么可以在顾虑的了。
那名为小莲的少女水袖一甩,背过身去,粉拳重重地打在墙壁上,泄愤着。
栩言深吸了一口气,对于她这吓人的动作哪里管。
“姨娘,我们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启元王朝找我的妈咪了……”栩言开口说道,却被妇人硬生生的将未说完的话给憋回到腹了,吃了一口的闷气。
“我刚才说过,不准离开星乐半步!”这二个小孩敢言而无信,那她必然会除掉他们。
宁可她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星乐。
“不准离开?姨娘,您也太霸道了吧,您不让我离开,我怎么去找我的妈咪。您虽然刚死了丈夫,但您现在也算是一家人相聚在一起。而我与子静,我们与娘亲分散了十几天,您怎么可以命令我们不准离开!”真真是奇怪的人,说话都那么奇怪。
不准离开?还半步?莫非他上厕所自己也要跟着不成?
“娘、娘亲,让他们离开、离开好不好?”虽然他是极力不想与他们分开,毕竟是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可是他刚才说是要找自己的娘亲,孩子没有娘亲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害怕。
妇人低头紧紧地将星乐搂在怀中,簿簿的唇映在他的额头上,双手抚弄着他乌黑的发丝,良久才开口:“你们可以走,但必须带上星乐一起上路,否则你们一辈子都休想离开这里?”
“带他?”
“带他?”
声音几乎同时发出口,同样充满了惊讶。
“怎么,不高兴吗?”这两个小鬼,真想把他们的脑袋从脖子上扭下来,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夸张。
“高兴,高兴,当然高兴!”一路上多了个同伴并没有什么不好,但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危险,他是在替他的安全所着想。
“娘亲,乐乐不想离开您与姐姐!”他是很想与他们在一起,可是比起自己的娘亲,自己的姐姐,他还是选择了后项。
“乐乐最乖了,娘亲答应你,等办完了这里的事情,娘亲就立刻去找你好不好?”老爷一死,那些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必然会找上门来。当娘亲的又怎么舍得将自己的儿子往外扔,只是他跟自己呆在一起太过危险,她不能冒这个险把他留在身边。那两个孩子虽然看上去有点不太可靠,尤其是那个帅气小男孩,嘴是抹油,办事不牢的样子,但让自己马上去找一人可靠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她现在也唯有一赌了。
“还有去我找我们?”其实,他很不愿意在看到她们的。太可怕了,比那个母老虎还要可怕。
“你……”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希望自己找他们吗?一个小P孩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日后定然不会成就什么大业。
“阿弥陀佛,施主息怒。栩言小师傅说话总是如此,施主心宽面善,放过栩言小师傅这一回吧!”子静拉了拉栩言的衣裳,示意他不要在开口说话。天知道,他每开一次尊口,他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栩言小师傅,恐怕是被姨娘还有师兄给宠坏了,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一般,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管是好话坏话。
“你这小和尚,没想到倒是挺能说话的!”妇人将星乐放至地面上,双手拉了拉依旧气愤难消的小莲,笑道:“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只希望有粥喝的时候他吃粥你们喝水;有汤喝的时候他吃肉你们喝汤;有仇人的时候,他在后你们在前!”
“有气受的进候你们顶着他避开;有吃的时候你们看着他吃着;有坐的时候你们站着他坐着;还有,长大后,有美女的时候你们躲着他追着,明白吗?”小莲听到娘亲的话,连忙又多加了几条道。
栩言与子静脸色涮的巨变,脑子哄哄的开始认为上了贼船。
“喝水好,水容易让人的皮肤变的光滑细嫩;汤更好,你们没有听说过汤都是所有营养的集合吗?至于有仇人嘛,相信定然是来追杀我们的,而并不是他;有气嘛,谁不会给我们气受的,这点可以极其的放心;吃的时候,我可以将人家多弄一些不就好解决了吗?还有,我们特别喜欢站着,因为长时间的坐着对于我们习武之人是一种忌讳。不地最后一条,我十分的不满!”栩言解释着她们的叮嘱,说到最后一条,二人的目光瞪的绝不亚于一头的眼睛。
“你说什么?”小莲大吼一声。莫非他想美女自己追吗?
“为什么不叫我们帮助他追呢?”栩言呵呵一笑,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走动而晃动着,霎是惹人眼球。
小莲被他这一幽默给逗乐了,抿了抿唇笑了几声,便又收起了温柔,故作很冰淡的表情。
三个小鬼上路了!
马车停在了河岸边,波光鳞鳞的湖水掀起层层浪花,拍打着岸边,发出丝丝细微的声响。
子静跳下马车,栩言与星乐也从车蓬内跳了出来。
星乐是个不爱言语的孩子,一路上,偶乐也是很难得的能够听到他那莺莺之声,还好他们早已习惯,一路上,三个小鬼也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星乐自离开了自己的姐姐与娘亲,心中的解难以打开;栩言为了能够找到自己的妈咪,苦思了好久,只得做好准备如若在启元王朝还是看不见她的知影,他便决定在茫茫人海中继续寻找;子静望着他们愁眉不展的表情,也跟着他们一起心伤,小手捧着圆圆的脸蛋划了一上又一个问号。
“你们看,是大雁!”栩言首先打破了那份沉静。他本就是个喜欢热闹的,如此这样冷静,倒着实让他不太习惯。抬起头时,恰巧看到从他们头顶飞过的大雁,惊叫着。
星乐与子静随着他的手抬起头,子静的目光有些惊喜,星乐则一脸的平淡,张着小嘴开始数大雁:“一只、二只、三只……”
栩言与子静加入了他的队伍,大声地叫喊着:“八只,九只,十只……”
久而久之,三人相视一秒,扬天长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