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覆——兑下、乾上,反省之象
不可忘记谦虚之德,性要表现出贤淑的态度,才能把握坚实的爱。
1
柱子进屋后就开始关门关窗,他将烧剩的几截蜡烛头归拢在一起,排在床头柜上,划了支洋火,统统点着了。
一会玉珍推门进来,她诧异的将背靠在了门上。烛火不算太盛,只将床四周照了个通亮,她站的那块地儿仍旧浸在暗里。
“玉珍,你给我过来。”柱子声音不高,但是带了点抖,像一旁忽忽颤着的火苗。他已经脱了鞋袜上了床。
玉珍迟疑地咬了咬下嘴唇,缓缓移到床边。她勾着头垂着手站着。柱子等了她一会,他死死盯住她,火苗映在他晶亮的瞳孔里,一晃一晃的,微微有些发红。见她没有上床的意思,他猛一下跃了起来,一把扯住玉珍的胳膊,把她扯得一个趔趄,跌坐在床沿边。这个举动突如其来,带起了风,惊得蜡烛火儿一阵剧烈地跳。
她的大眼睛呆呆地张着。柱子已经转到了她的面前,他伸出一只手推了推她,她就软软的倒在了床上。她把床头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压在了身下,身体奇怪地拱着。柱子皱了皱眉,他扯住被子一角,把它从她身子底下拽了出来。她往下瘫了瘫,平展展地摊在了床板上。被子散了,他把它们团了团,往床里推了推。
他开始解她的扣子,她由着他的手,微微有些起伏。转眼,她就被脱得干干净净了。她的眼睛轻轻地合上了。我注意到,她的眼睫毛很长,很密,乌黑黑的一排,像被风刮倒的一排树。她的胸脯有些紫肿。
柱子停了手,他拿过一支蜡烛,细细地照着。她好像意识到什么,抬了抬手,却被柱子一把按住了。她张开眼,却又赶紧别过头去。
“是她干得吧?干得好。人家跟你一样么?你去和她争老爷!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一滴白汪汪的烛泪蜿蜒落在了玉珍胸上,她抖了抖。
“你还知道痛?那你怎么就不知道要脸?我柱子,我敢对天发誓,没干过一件亏心事,你怎么就敢这样!”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揪住她半边胸,朝相反方向拧去,就跟绞块手巾似的。“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给你立个牌坊,你老爹老娘,我还管他们叫爹叫娘。”
她痛得嘶了嘶嘴,但是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看看她,她虽然张着眼,但却没有看她的丈夫柱子。他的眼歪了歪,手松开了,一直滑到她的下部,慢慢的,将一只手并拢了,整个没入她的身体。
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你还有脸哼哼!像你这种女人,在我们乡下,就该捆在笼子里头沉江。”
他的手加快了速度,顶得玉珍的身子,每次都往上缩一缩。不一会儿,她的头就抵到了墙。她的长发散了,有些披拂在她的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是不是就这样弄你?你就那么贱?我柱子真是瞎了眼了!我还想着,要跟你生儿生女……”
他的手从她身体里拔了出来,浑浊的白色裹着他粗短的手指,他楞了楞,突然将整只手用力按在了她的脸上。
“你们女人,没个好东西,谁干都一样……脏,真脏。”手指用力张开,将她整张脸覆住。她挺直的鼻梁在他反复的碾压下歪斜到了脸的另一边。
“我累了,我干了一天的活了。没个安生日子。”他嘴里嘟哝着,一边欠起身,“噗噗”吹熄了剩下的几苗火。
他躺下了,正歪在那摊被子上。他闭着眼往里挪了挪,抖开被子裹住自己。
寂静无声的黑夜里,听得见他浓重的鼻息。半响,那鼻息忽然停了。他伸脚踹了踹一旁的玉珍,“你还有脸睡在我旁边?我柱子这辈子讨不着老婆了,我也不稀罕你!”说着他翻了个身,脸冲里,随手又给自己掖了掖被角。
一个黑影从床上坐起,下了地,一直挪到墙角窝。
我知道,那是玉珍。
我想定定神,再细细瞅瞅。
一晃眼的工夫,满屋子的亮。哪有什么玉珍?
2
2007-09-12 23:37:32
南:如果让日子安定,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男人来爱。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我以为他们可以保护我。但是……贾纯,我软弱我没有力量,我很失败我留不住人,我不知道为什么。
南: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关机了。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很无助。
南:眼泪越来越多。
南:我很坚强的啊。
南:怎么搞的?
南:怎么搞的啊?
南:一直在流……
南:像在流血。
贾纯:我也有这个时候……
南:这两天老想着你,一遍遍的想,从认识你开始……你今天会上线吗?
贾纯:在,我在。
南:我已经正式和华东说再见了,结束了,摸一摸自己的心,冰冰凉。有时我真是很讨厌我自己的,为什么总是有男人在我的身边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肯一直留在我身边呢?他们走了以后就像没存在过一样,除了那些气味。我那样和妓女又有什么区别呢?妓女还好一点,她们是为了谋生,收钱的。
贾纯:傻孩子,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要些什么。
3
2007-09-20 11:13:18
贾纯:假如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那我该怎么办?
南:积聚足够的勇气,面对面地做一次努力。如果你占据了她大部分视线,她会很容易考虑选择你。
贾纯:问题是我一点视线都占据不了,只能占据一点声音。
南:为什么?
贾纯:她不在广州啊。
南:那就半夜三点跑去敲她门。告诉她,你万水千山的跋涉,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她在哪里,你的爱就在哪里。
贾纯:我还不知道她家住哪儿呢。
南:问她呀……是那个有香气的女孩?
贾纯:上海现在天气如何?
南:前些日子一往无前的大太阳,今个儿开始了阴天灰云,后些日子不知道,应该凉快下来了,怎么了?
贾纯:我昨晚失眠,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我已经把行李整理好了,打算去趟上海。
南:真的?你是说你要来上海?
贾纯:是啊,估计下周五晚上到。我算过,正好赶上十月一日放长假。
南:……
贾纯:我想见见你,跟你聊会天。你不是说,要占据对方的视线吗?
南:……
贾纯:怎么了?不说话了?我说的是真心话。
南:你不是喜欢那个……你和她……没故事了吗?
贾纯:傻瓜!
4
2007-09-21 14:00:01
贾纯:南,你在吗?我再跟你说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座圆音寺,每天都有许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在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的祭拜的熏托,蛛蛛便有了佛性。经过了一千多年的修炼,蛛蛛佛性增加了不少。
忽然有一天,佛主光临了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离开寺庙的时候,不经易间地抬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蛛蛛。佛主停下来,问这只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灼见。怎么样?”蜘蛛遇见佛主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佛主问到:“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想,回答到:“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点了点头,离开了。
这样又过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旧在圆音寺的横梁上修炼,它的佛性大增。一日,佛主又来到寺前,对蜘蛛说道:“你可还好,一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更深的认识吗?”蜘蛛说:“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应该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和难过。这时佛主又来了,问蜘蛛:“蜘蛛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还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遭吧。”
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珠儿。一晃,珠儿到了十六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得十分漂亮,楚楚动人。
这一日,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新科状元郎甘路举行庆功宴席。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珠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被他折倒。但珠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主赐予她的姻缘。
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珠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路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珠儿和甘路便来到走廊上聊天,珠儿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路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爱。珠儿对甘路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甘路很诧异,说:“珠儿姑娘,你漂亮,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象力未免丰富一点了吧。”说罢,和母亲离开了。
珠儿回到家,心想,佛主既然安排了这场姻缘,为何不让他记得那件事?甘路为何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
几天后,皇帝下诏,命新科状元甘路和长风公主完婚;珠儿和太子芝草完婚。这一消息对珠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通,佛主竟然这样对她。几日来,她不吃不喝,穷究急思,灵魂就将出壳,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赶来,扑倒在床边,对奄奄一息的珠儿说道:“那日,在后花园众姑娘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应。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就不活了。”说着就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佛主来了,他对快要出壳的珠儿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是风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甘路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没有低下头看过它。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像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她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刚说完,佛主就离开了,珠儿的灵魂也回位了,睁开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马上打落宝剑,和太子深深拥抱……”
南:……你说,我们俩要是再见着,会不会就不那么好了?
贾纯:应该不会太失望吧。
南:啊,太好了!你来之前我会把房间好好的重新打扫一次,我想以一个全新的面目见你。我开始期待了,真好的节目。
贾纯:我也期待会在记忆中永远无法磨灭,一直刻着。
5
“今天下午,人事部长找我去办公室了。”玉米蜷在沙发里,眼睛望着天花板。
“怎么了?”南看看玉米,从她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事发生。
“说是上面一致通过,下半年将派遣‘日语口语和广告业务都很出色的’我去日本研修一年。”
“这可是好事啊,这么难得的机会!”南由衷地为玉米高兴,公司通常一年只有一个名额,论资排辈,远远轮不到玉米。
“他只是换了一种更光明正大的方式!”房间里并不那么安静,一首“长相思”反复播送着,“……长相思/长不过天长/怕就怕春光灿烂到最后/只剩意难忘……”这是玉米最近听得最频繁的一首歌。
南一下子明白过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去,为什么不去?”
“他这算是……补偿你?”南小心翼翼地选择着用词。
“对他而言,那只是举手之劳的事。”
窗外的树叶摇动得越发厉害了。玉米从沙发上站起来,关上空调,打开窗。南走到她身旁,一时两个人都沉默了。一股接着一股的热风扑过来,把南的脸一下子就给扑热了。她偷偷瞄一眼玉米,玉米站在那儿纹丝不动。风一阵阵地降了温度,开始变天了,转眼,午后的天空灰了一天一地。大颗大颗的雨滴子砸向地面,地面变了颜色,先是一块黄白里一点土黑,土黑密密麻麻地点上,很快就把整片黄白统统点成了清一色水水的土黑。
“我很喜欢下雨的日子,让我觉得自己重新湿润了。但这只能是暂时的,就像我跟他过的那几个晚上一样。更长久的,仍是那些干乎乎的日子。”玉米一边说着一边关上窗,重新打开空调。她坐进沙发半响不说话,等她抬起头,南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丝丝缕缕的泪光。
“你知道一种病吗,叫过敏性疤痕增生?生这个病,对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无限疼痛。我必须很小心保护自己的皮肤,不能让它受伤。前几天在医院,看见激光仪一点点磨平我的肌肤,血慢慢渗透出来,我哭了。不是因为痛,而是突然意识到这个病和我的命运多么相似:我必须很小心保护心灵,不能让它沉沦。因为我知道,一旦沉沦,会是永远的毁灭。从这点来说,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只能是我自己。而我,我没有勇气去承受疤痕的代价,那样会很丑。生命可以是个遗憾,但不能丑陋。”
南听得目瞪口呆。她想起和玉米认识不久,两人相约着一起去吃日本自助餐,付帐时,玉米被自己皮夹子里一张簇新百元大钞划伤了手指,她对着那道在当时的南看来毫不起眼的细细血痕大呼小叫,把在场的日本领班惊得都快把腰躬到桌上了。虽然南当时帮着玉米咋咋呼呼,又是要“邦迪”,又是要消毒水,心底里却是十二分的不以为然。真没想到……她想对玉米说些什么,但玉米摆了摆手,“我要去趟菜场了,一起去?”
6
2007-09-22 15:48: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