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堂烈一脸烦躁不安的表情,莫彦的心也软了,北堂烈的洗黑事业才刚开始走上正轨,如果梁太太能继续提供帮助,能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于公于私,他都有不应该这么自私地替夏静初做决定,“我会把事情的重要性向她说明,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无法控制。”最后,莫彦只能选择无奈妥协,毕竟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兄弟,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堂烈陷入困境。
“不用这么勉强,就算没有梁太太的帮忙,我也会努力坚持下去,你去忙吧。”面对莫彦的无奈妥协,北堂烈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因为,在他心里,夏静初的幸福远比事业更重要,他不忍心破坏她的安宁生活。
莫彦没有给出回应便默然离开了北堂烈的办公室,无论北堂烈是否领情,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会把事情的重要性都告诉夏静初,该如何选择,她说了算。
因为心情有些小烦躁,莫彦回家的时间比往常要晚,虽然只是一个小时,却还是惹来了夏静初的‘不满’:“你去哪里了?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莫彦故作平静地敷衍一句,拉着夏静初在身旁坐下。
“你喝酒了?”夏静初的鼻子一向很灵,莫彦身上的酒味自然逃不过她的敏锐嗅觉。
“我要跟你说的事和北堂烈有关,答应我,听了之后不能激动。”莫彦哪有心情和她讨论有没有喝酒的问题,现在,他只想把重要的话都说出来,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他要和韩雪结婚了?”夏静初想了想,自作聪明地猜道。
“韩雪的腿还没恢复,没那么快。我要说的事和公事有关,今天,北堂烈接到了梁议员送来的请柬,邀他明天晚上出席商界精英交流会,梁太太可能也会出席,所以……”话说到此,莫彦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夏静初依然不改迟钝本色,“那是好事,我为什么要激动?”
“梁议员特别提到了你,如果只有北堂烈一个人去,梁太太会怎么想?”莫彦小心谨慎地提醒道。
“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义务陪他继续演戏。”虽然心里已经翻滚起了滔天巨浪,可夏静初还是努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没人要你陪他演戏,我只是希望……你能想个周全的理由,把你们分手的事情向梁太太解释清楚,因为你的关系,梁太太对他一直很照顾,如果她知道你们已经不是情侣关系,她对北堂烈的好感将会彻底消失,你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话说到此,莫彦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好言相劝,这就是莫彦,无论嘴上说得多么无情,最后,他还是会设身处地地为自己的兄弟着想。
“你希望我陪他去?”夏静初的心早已动摇,但是她不能不顾及莫彦的感受。
“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这莫彦唯一能想出的回答。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我好怕。”夏静初此刻的心情准确来说应该是既期待又害怕,捂着良心说,她很想很想见北堂烈,却又怕见了他之后会让这段日子所做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不用怕,我相信你会很好地管住自己的心,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莫彦一脸温柔地安慰道。
面对莫彦的自信,夏静初的心越发茫然了,坦白讲,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对北堂烈的想念有多强烈,就连她自己也无法估量,她怎么可以承诺能管好自己的心?
“你还有一整夜的时间慢慢考虑,明天早上再给我答复。”看着夏静初纠结的小脸,莫彦也不忍再逼她。
“不用考虑一整夜,我已经有了决定,这件事迟早要向梁太太说明,不如就在明天。”说到底,夏静初还是有些私心,她想见北堂烈!
“好,明天晚上我让他来接你。”因为无愧于心,莫彦可以做到真正的坦然,他相信夏静初不会让自己失望,“很晚了,早点上楼休息,别熬夜画画,知道吗!”
“知道了,一定会在十二点之前睡觉,你也早点睡,晚安。”夏静初故作轻松地笑着向莫彦道了晚安,揣着一颗不安的心上了楼。
上楼之后,夏静初还是习惯性地拿出画板想画点东西再睡觉,自从离开北堂烈之后,这已经成了一种固定的催眠模式。
每天都有不同的心情,画出来的东西却惊人的一致,读书的时候夏静初最不擅长的就是画人物肖像,可是现在,她仅凭记忆画出来的北堂烈却是如此栩栩如生,那坚毅的眼神仿佛要透过画纸看进她心里似的……
“我没救了。”盯着画像看了约莫一分钟后,夏静初极不情愿地做出了如上总结,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在莫彦的倾心呵护下慢慢学着遗忘,可事实证明,她所有的努力只是自欺欺人。
尽管如此,夏静初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想念归想念,见了北堂烈之后该做什么,她心里很清楚,明晚陪他一起出席交流会的目的不是为了秀恩爱,她要努力让梁太太心平气和地接受她和北堂烈已经分手的事实,同时,也要诚心请求梁太太能继续给北堂烈帮助。
晚上十一点,莫彦拨通了北堂烈的电话,把夏静初的决定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