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除了感情还有责任。”南又寒婉转的回了朗斯的话。
爱上司徒子言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如果说实话,应该是痛苦的开端,爱上多疑的人,要承担太多的辛苦,她对司徒子言的界限一向清晰,爱?在他们之间是个玩笑,只供一乐而已。
“责任?你是女人,南又寒。”责任是男人的事!
“但我也是皇后。”南又寒回眸,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她有家人和朋友,所以她选择面对,而不是逃避!
下午时分,正如朗斯所言,南丰德难得现身,只是让南又寒再次见到的人除了他还有穗儿。
“娘娘……”穗儿摊卧在地,梨花带泪的容颜,眼里盛满了担忧,手被反剪在身后,脸上带着血红的掌印,在娇颜上罗叠出一片红肿不堪。
“穗儿?”破庙里南又寒僵直了身躯,轻声的唤,抬头见立于门外的南丰德。
“爹,女儿敢问您对女儿的丫鬟做了什么?”脸上的伤如此明显,南又寒只觉心隐隐的疼,她总是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捏紧的拳阻止自己想撂倒自己面前笑的让她痛恨的人。
南丰德笑的得意:“把你这份心思多放点在皇上身上,爹就不会为难你的人,没顾好自己主子的下人,该受责罚。”
“为人低调厚道,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世上不是没有,谁都不能一本万利一辈子,你老说是吧!”
南丰德脸上不由浮现出一绪暗忍,最后用笑压住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得到总要付出代价,女儿一番话提醒的真是即是。”
面对自己爹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南又寒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踢碎了脚边的木凳:“南丰德,你不要欺人太甚,打狗还要看主人,皇宫内,你也得称我声皇后娘娘。”
南又寒露了身手的举动让南丰德和穗儿眼中都有了闪烁。南丰德更是因为南又寒直呼自己的姓名,心底起了深痕芥蒂,与穗儿暗自对视,两人眼神飘渺,再别开眼依旧是一主一仆。
南又寒整颗心放在穗儿的伤上,并未注意,可这细微的交流却被在旁的朗斯见的一清二楚。没有出声他充当着最完美的旁观者。
随即南丰德隐掉眼中的狠厉,抬头又挂着慈父教诲的面具,笑说:“女儿如此就动怒了?乖女儿,收收脾气,偶尔的小性子是讨男人喜欢,可过了,就该死!”说完一脚,南丰德将穗儿从破庙外踢进了门里。
穗儿翻滚在地一声闷哼,头撞上了地,口角里缓缓的流出鲜血,人憔悴的像快昏厥过去一般。
南又寒贝齿暗咬,一步上前用手臂圈了穗儿犹如破布娃娃般的身躯,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直直瞪着自己还笑的出来的爹。
一时破庙里剑拔弩张,带着星火燎原的急热和对峙,只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打破了空气中的紧绷:“南丞相,这地方还没死过人,适可而止的好。”
在旁的朗斯,终于出声,闲适的斜靠在佛案边,修长的身躯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金豹,眼里的思绪掩藏的不露痕迹,让人瞧不出他心底真实的想法,一头亮的绕人眼的发在轻风里飘的张狂肆意,短短一句警告的话,蕴含了让人胆寒的冷。连平时一起相处的弟兄同伴们都不禁侧目,看着那似平静却已动怒的人。
南丰德听了朗斯的话,心上顿时一紧,没想到这个男人也对自己的女儿下了心思。
想起当年救这人实属无意,在外野马场打猎见到身负重伤的他,如果不是他奇特的样貌,自己也不会让人救起。
此人伤好以后,丢下一块鸣响玉佩告诉他,有事吹响玉佩即可,人就扬长而去。
这一次若不是怕司徒子言认出自己的人,想找一副生面孔,自己也断不会用了那块玉佩唤来了此人。
南丰德忍不住邪狞的笑:“女儿,你真越来越有本事了,爹低估你了。”青袍锻靴,说话的人抬脚进了破庙,站在伏倒在地的穗儿身旁。
南又寒紧盯着南丰德,明了他话里的含义,不客气的反唇讥诮:“爹嚼舌根的本事也让女儿低估了,你我父女真是彼此彼此。”
“你……”被南又寒抢白的南丰德瞬间动怒。心里早就压不住的火透过眼射向自己的女儿,“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曾经寡言怪异的女儿突然变得伶牙俐齿,且咄咄逼人,再好的脾气和伪装都能被她的嘴说破。
“一个男人能让一妇道人家心死出家,爹有什么权利来质问?”南又寒不为所动,是他南丰德欠的债,居然还有脸提的如此理所当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说的就是她爹这种人吧!
“南又寒!”南丰德已有了上前掌掴教训的心思。
“爹,记得女儿的身份,本宫是要活着回皇宫的人,由得你呼来喝去?少一毫一里你都担待不起。”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爹?不过是个称谓,他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
南丰德脸上的色彩一应三变,最终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女儿,你就那么笃定爹会放了你。”
“若不放,你又何必和女儿在这废话,徒增怒气,爹爹是许得人忤逆的人吗?”南又寒呲鼻冷笑,南丰德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又寒,如今的你确实应得起皇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