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有唤朗斯这个戏谑名字了,往事全部重现,原来高僧的话都有意义,只是他们年轻,当时不懂得。
房间司徒子言黑色长发翻飞,映着金黄的龙袍和怒气,面对自己旁边一头金发紫衣黑缎的朗斯烈,他脸上闲适的笑,扎的人眼疼。
“你是朕的朋友,不要用那种无谓的态度来挑战朕的底线。”司徒子言在心中说服自己,朗斯只是闹着玩。
朗斯烈无所谓的笑,说出来反倒轻松:“子言,你知道我的个性,对她该不只你我有心吧。”司徒靳,程鸣一,或许还有其他。
对于朗斯来说,直言不讳不是那么难的事,子言是君王,而他未来也会是君王,君王很风光,但也很可怜,连听真心话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现在他还没坐上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对朋友能做的就是多说说知心话了。
“你是真的想跟朕争?”
“你知道我的为人,我说的话从来不假。”不管自己是朗斯烈还是秦岚追,动心就是动心了,人随心动,子言太在意一些外界的东西,而自己最在意的是南又寒。
继续,朗斯烈没给司徒子言空歇的时间:“地位之于她来说只是侮辱她,如果后位,我也可以提供,子言,她值得更好的,你能想到是什么吗?”
朗斯烈望着司徒子言,在他眼里看到一丝茫然,是爱,只想一腔付出,倾泻的爱。
南又寒是个好女人,值得人去爱,但子言从小缺少爱,所以他的爱是残缺的,也是伤人的,或许他爱又寒,可他不知如何去做到最好。
朗斯烈又想到了自己,在皇宫以秦岚追的身份接近她,是无意,最初看着她笑,看着她为身边的人着想,心却酸到整宿无眠。
赈灾时她震撼了他心灵,一腔热烈冲破了酸楚,让他明白,他终于找到自己以为要穷其一生也找不到的女人,可同时他也了解原来她讨厌被人欺骗,突然后悔帮子言完成大业,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以义气为重,却是无能为力,只因不想对自己心尖上的人********。
再后来到了破庙,做戏的日子让他痛不欲生,他多怕南又寒知道一切,可和她相处又让自己快乐到连睡觉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一幕幕一帧帧清晰的从朗斯烈面前滑过,从回忆里拉回心神的朗斯烈平静坚定的看着司徒子言。
子言,你不懂得爱一个人,因为你被太多人爱,所以你享受爱的时刻太多,但这些爱走不进你心里,你逃避,排斥,躲藏,以至于都忘了该如何去爱了。
“从小到大,你说话总是让人难堪到想揍你。”
“因为都是实话!”
“这是朕的国家,你想如何做?”司徒子言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朗斯当真了,他们都是冷情的人,却没想动情的都是同一个女人。
朗斯在司徒子言的视线下:“子言,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
“这与你何关。”
“不知道?不好意思说?还是觉得我的问题太孩子气?”
感情可以将人变成笨蛋,就想烈焰国的皇上和皇后一样,自己和子言最大的不同时,从小看着自己父母恩爱长大,心中的冷情是因为心向之觅一人,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而子言的冷情是他被周遭的人事所伤,一生不得解脱
“鸡翅膀。”
朗斯烈笑的不明所以,起身,往外走:“也是一种,不过我若没猜错她喜欢吃肉才是真的。”
想到那个嗜肉如命的女人就忍不住在嘴边挂起一抹笑,想起她和自己身边人为了一颗丸子大打出手,就觉得那是自己这辈子最宝贵的回忆。
司徒子言沉脸看着朗斯烈离开的背影,胸中五味错杂,这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可他喜欢上自己喜欢的女人,初听,不能接受,但再想,他说,是因为他当自己是朋友,若他不说,他们势必再不会是兄弟。
公平竞争?这是烈伪装成秦岚追时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世上有公平吗?他会防止任何烈与又寒见面的机会,任何事结果才是重要的,又寒是他的后,从出发点他们就不可能公平。
第二天清晨,瑞慈宫。
“皇上怎么来了?是来看母后的吗?”皇太后盘腿坐在暖榻上,正翻着手中的佛经,连头都没抬,冷淡的问着司徒子言的话。
司徒子言有些气短,自己是为南又寒的事所来,心里对皇太后就有了些愧疚,不由露出讨好的笑,除去脚上的靴子,坐到了皇太后的对面:“母后,最近可安好?”
“恩,一切照常。”冷淡的声音表示着还怒气未消,再翻一页佛经,太后就是不看司徒子言。
“那皇儿留下来陪母后用午膳的可好?”
“有心了。”
“娘!”司徒子言笑着改了称呼,看着闹脾气的太后。
“叫我做什么?”皇太后气归气但听到自己儿子如此称呼,也软了心肠。
“娘还在气皇儿吗?”
“你是皇上,朝政不是哀家能过问的。”
“母后,烈焰国的事,皇儿自有主张。”
“皇儿,皇后参政是你许的,现在母后支持你,有什么不好?”皇太后手中攥着佛珠,一粒粒的数过,却还是掐疼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