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问柳的男人最爱去哪里,当然是青楼,那里有软玉温香,有轻言蔓语,哪个男人不爱的。
在夜幕中,一处叫做香月楼的青楼,在闹市中那样的张扬,门口的灯笼,门里的昏黄,也隐射着无限的含蓄,让人想进入一探究竟。
美轮美奂的房间,挂着流光溢彩的彩纱,与寻常地方不同的是,舞池的凹陷里填满了水酒,池旁烧着暖碳,蒸腾着一阵阵的烟气,随着舞娘的热舞曼妙升腾。
“爷,喝口酒啊。”水蛇腰肢懒懒的摇摆诱惑着眼前绝美的男子,一双柔荑缠上了男子的颈项,可男子却没有半点反应……
“嗯,爷光喝酒如何使得,给奴家笑一个的可好,爷。”那软糯的娇俏声音化作丝绵缠上在座所有男人的心,却怎么也缠不进那光顾着喝酒,一脸冷然的司徒靳的心中。
“王爷?”
“滚!”司徒靳拿起手边的酒壶往口中灌的畅快。
妖娆的女人微微发愣,看司徒靳的模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娇笑着,继续缠绕身边的男人。
天下闻名的谨王爷,洁身自爱的谨王爷,居然也到了这花天酒地的地方,如此难得机会怎么能不抓住,女人竭尽所能的使出浑身解数。
“封了这家妓院,本王不想看见从这走出一个活口。”一句清厉狠毒的话,终于让女人不敢置信的停下了手。
“是,主子。”司徒靳身边的两人立刻将女人拖了出去,关门……
门外一片寂静,再有声就是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闷哼,没有哭泣,没有惊恐,但那连串的闷哼让人心惊,因为那声音代表着杀戮,代表着这家叫香月楼的青楼,明天就不会再有一个活口。
房内司徒靳捏碎杯子,只手提起一壶酒,往嘴里灌。
曾经南又寒不过是他跟司徒子言打的一个赌,没想到这个赌,司徒子言没赢,而他司徒靳也没赢,赢的人是南又寒,可她却不要,她不要自己,也不要司徒子言。
两个人她都没选,这……该高兴吗?
不,他只觉得痛苦,因为就算南又寒不要司徒子言,可是她是他的妻子,他可以拥有她,随时随心。而自己,丢了心,却什么都得不到。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如果没有赌,没有相遇,该多好……
人生是险恶的,他从小就是生在皇宫中的人,单纯是什么?是可笑,是伪装,是保护层……同时也是他在内心深处向往的。
手握权力,德高望重,被百姓称颂爱戴的谨王爷向往单纯,可笑吧!
为什么皇宫中的人如此复杂却很了解单纯的定义,因为只有了解才能去模仿。
“王爷,处理好了。”
司徒靳冷笑:“放火……”
不一会,火舌吞灭了香月楼,当光袭向司徒靳所在的房间,他才提着手边的酒壶从窗口腾跃而出,落地,将壶中最后一口酒吞进,壶就那样随手丢进了燃烧的香月楼,转身不再看身后的火烧的旺盛。
司徒靳背手映着一身火红,离开……
香月楼夜半失火,被官府列为了意外,如此,世间又多了几十条冤魂。
惠宁宫中今天仿佛有喜事,每个人都挂着笑,丫鬟进进出出的准备吃食。
“娘娘,穗儿回来了。”琪儿搀扶着穗儿打远处走来。
南又寒赶紧迎了过去:“穗儿,伤好全了没!”
虚弱的笑:“好全了,娘娘,早就好全了,您还专门让琪儿来扶我,我早就好了,不信您看。”穗儿逞能着甩甩胳膊,忍不住突如其来的抽疼,口里出了嘶的一声。
南又寒赶紧伸手扶了她:“你看你,刚刚好就跟妹妹装模作样,哪疼呀?”
穗儿听南又寒的话大惊:“娘娘……”
南又寒安抚的拍拍穗儿的手:“没事,大家都知道我们结拜的事情了,私下没外人,你就不要过多担心了好吧。”
穗儿看琪儿在旁也肯定了点了点头。
一时没了话,被琪儿扶进了房间。
房间内小罗子和琳儿已经张罗好了吃食,都笑嘻嘻的迎着出来。
“穗儿,伤好了,今天可要好好吃一顿。”琳儿赶紧的说。
“是呀是呀,穗儿,你都不知道娘娘最段时间多担心你,有时候晚上睡到半夜都悄悄去看你。”小罗子一高兴说漏了嘴,南又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娘娘?真的……”穗儿眼里含着泪,感激的看向南又寒。
“赶紧坐下,那是因为我晚上睡不着,大好的日子不准哭。”南又寒见着了穗儿的眼泪,笑着阻止。
拉着袖子擦了眼泪,穗儿破涕为笑:“不哭,不哭,娘娘,穗儿不哭,吃饭,穗儿想和娘娘一起吃饭了。”
“好……吃饭,今天就我们几个人,都坐下来一起吃。”南又寒招呼着大家入座,席间你给我夹口菜,我为你添口汤,一切都是那么其乐融融。
好像没有芥蒂,没有猜测,没有怀疑,就像初进宫时,闲散自由,彼此信任。
这和乐直到……一直没出现的秀儿突然回来:“娘娘,桃妃从冷宫出来了。”
进门的秀儿,声音不大,可说的话让所有人都听见了,皇上答应南又寒的这件事做到了,随便找了个名头,放了桃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