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一,麻烦去给我身后离的不远的皇上说一声,我,南又寒,恪守妇道。懂,礼义廉耻;知,忠孝信悌。啊,忘了一点我没有,因为帮皇上早就把孝丢了。”
“国事他尚不信我,连感情他亦然质疑,你问问他累不累,问问他愧不愧,我如何待他,他如何对我,顺便记得提醒他,他此时应该在金銮殿上早朝,后天才能到南府,别等一下就出现扰了我的兴致,打自己的嘴巴。”
每当他们的车过都会惊起林中的鸟儿,但是过不久后面的林子就会再次惊起,虽然听不见声音,可鸟飞出树林,飞上天却是让人能看的真切,就这么跟了一路,自己都看见了多次,而程鸣一也没有什么反应,不是司徒子言能是谁。
“娘娘……皇上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别说了,程鸣一。”他们都知道这样的解释多么无力苍白,已经不是解释,而是狡辩了。“去跟他说吧,前面风景尚好,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程鸣一走了,马车上又只留下南又寒和秀儿。
秀儿关心着:“娘娘,你还好吗?”身边的娘娘很淡很淡,淡的快羽化成仙的感觉。
南又寒张开双臂,用全身去拥抱轻风:“没事,秀儿,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就无所谓了,再说我是要回南家,他多心是必然的。”
知道他的身世,知道他的过去,南又寒就明白了司徒子言的性子为什么那样多疑,其实很多事怪不得他,社会造就人才,他出生的那一刻就进入到了,社会最高端最黑暗的最残酷最优胜劣汰的政治中心,步步为营是应该的。
自己如此做,不过是想让司徒子言内疚,觉得亏欠于她,只有让司徒子言内疚的越多,她才越有把握能利用他的内疚让他妥协,心软,最后放过南家。
如此将计就计也是手段,他们俩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夫妻,其实说来自己也算阴险了,皇宫中的人早就分不出什么好人坏人了,想到得到想得到的就一定要有手段。
经过这一出插曲,后面果然再没有跟人,一阵颠簸,半天功夫,南又寒终于到了南家。
车外就是一道朱红色的大门,门前朱漆柱子撑出一道檐,檐下站着一群人,个个都是望眼欲穿。
南又寒与之对视心中翻腾激动,眼前就是她的亲人,她那可恶的亲人们呀!
下了马车,南又寒身后拖着长长的陪护队伍,身着凤服,想到自己当初出嫁进宫就是从这里出发的,再回来却一点都不想念这个地方,好歹也住了几个月,却全是厌恶。
南家人都笑的和煦的上前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南又寒也不矫情的拦,说白了,她就想看他们跪,看着南丰德矮下身去,就心情舒畅,像报了仇一样畅快之至。
看跪的差不多了,南又寒才出声让人都平了身。
南丰德起身热泪盈眶:“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抓了南又寒的手,似多年未见归家的女儿一般,眼中亲昵,心疼,想念,激动,十足十资深演员,金鹰奖就该颁给南丰德这种实力派,可惜他生错了年代。
天知道,不久前,他还绑着自己,威逼利诱半点都不手软,好像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一样,对待阶级敌人也不过如此吧,南丰德就像要打倒反动派一样打倒自己。
南又寒回握南丰德的手,用同样的眼神对望,跟人民见了党一样的革命情怀:“爹,女儿想死你了。”其实她想说的是爹,女儿想你去死,虽然不厚道,不过是真心的。
“快快快,进屋吧,你我父女许久未见,爹有好多话要对你讲。”南丰德主导着局势,将人领进门。
“好的,爹,大家都进屋吧。”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入了内,南丰德就迫不及待将南又寒独自引进了书房。
陌生的地方,是自己的家,南又寒打量着房间,墙上挂着字画,精美的书架上盛满了书,古朴的桌椅,简洁的陈设,一切都是一目了然,这里哪里像奸人用的地方,完全像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办公的地方。
南府是她穿越后最先到达的地方,可宅子里全是疏离,只有厨房和自己的房间才稍稍熟悉。
父女二人坐下,南丰德一反常态殷切的给自己的女儿沏早就准备好的奶茶。沉香的茶陪着醇香的奶,绕出丝滑迷人的气味,南又寒看着壶里那略带咖色的奶从壶口滚进月光杯。
南丰德不经意的问:“怎么没见你的贴身丫鬟回来?”
南又寒看到桌上的点心,尖着手拖过盘子,放到自己面前,说话一点不客气:“谢谢爹还念着女儿的贴身丫鬟,回来再让爹打吗?”她现在是皇后,用皇后的身份省亲,职权在身嚣张跋扈一点没有关系。
南丰德将奶茶放到南又寒面前:“这话说的,你是皇后,她是你的陪嫁丫鬟,没保护好你,该打!来尝尝这奶茶,爹托人打听,知道你在宫里喜欢喝这个东西,特意为你准备的。”
是呀,如果因为护主不力就该挨鞭子,所以绑架自己的南丰德就该处死了,他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所以咯,女儿不是怕爹见着她,因为担心女儿,心一着急又动手吗?这才把她留在皇宫中,那里离爹远点!防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