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她与司徒子言正经说话,怕是也无话可说了。
“皇后真想好了,今后都要跟朕对着干。”
“如您所愿而已。”他逼她如此,倒还成了她的无为愚蠢了。
“既然如此,皇后,逃的了一时,逃的了一世吗?”薄唇在说话间,靠近身下的红艳又近了一分,他岂能放她逃的如此轻松。
南又寒动人的娇颜在寒冷中被冻得发红,粉红的小脸通红的鼻子带着看似好像刚哭过的楚楚动人,如此吸引他所有注意,盈盈水眸虽望向别处,眼波流转却似像在勾引他一亲芳泽。
“偷得浮生半日闲,能逃一时是一时,毕竟臣妾的好日子不多了。”
南又寒语带讥讽,硬是要破坏掉两人之间的暗流情愫。
司徒子言的靠近,逼得她不得不回他的话,没办法继续装疯卖傻。
“这张嘴,就是这么厉害,皇后是藏的太好,居然没人发现。”她在南府是怎么骗过所有人骗了十五年之久,他着实好奇。
薄唇终于擦过粉嫩的嘴角,司徒子言的心里居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欣喜,没有胭脂的水粉的唇瓣有一股淡淡的杏香。正想深究香味如何而来却被南又寒的话打断了心思。
“皇上不也一般。”南又寒躲无可躲,终抬头对视司徒子言的黑眸。
那张孩子气的脸下藏了多少诡谋暗记,看似容易暴跳如雷脾气暴躁的人,估计也带有做戏的成分。
他虽然年轻,但还是聪明,少的是历练而已,未来如何她并不知道,不过现在的他在她的眼里不过还是个孩子,而且透明。
既然他一直对着她演戏,对着朝堂众臣演戏,对着南丰德演戏,何不一直演下去。
他们的对手戏,她从来没有参合的欲望,何必总是试探她,又何必要对她露出他眼神中不同以往的坚毅。
司徒子言对她突然抬起的眼有些惊讶,却立即在那淡然的眼睛里寻到满满的嘲讽,那样次裸裸没有掩饰,让他毫无防备的燃起心中的怒火。
从出生以来,司徒子言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自内心的愤怒。
薄唇终于没有调戏的意图,直接狠狠的捕捉到那一抹桀骜的嫣红。
司徒子言收手握住南又寒纤细的肩膀,辗转的亲昵看上去却没有零星缠绵,倒是充满了食人般的怒气。
半响司徒子言微微喘息着稍稍离开南又寒的菱口,哑声说到,“张开。”
南又寒紧闭双唇,半点不愿退让,她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既然他对她不仁,她又何必顾及颜面,撕破脸反而自在。
两人怒目相视,火药味重的在狐裘披风之外,背过身去的宫人们都能感觉到气氛诡异紧绷。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痛揍皇后之时,司徒子言突然邪魅一笑,低头含住南又寒耳珠,沉声低语道,“以后不要求我,记住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完,司徒子言半甩披风,转身扬长而去,身后的宫人跟南又寒急急跪礼,匆匆离去。
南又寒美目半掩,看着离开的身影,擦拭着嘴角,轻轻低喃,“原来,皇上真正生气的时候,倒喜欢笑。”
这慵懒话,像是说给站在门外的自己听的,又像是说给站在门里心惊的丫头们听的。
“嫂嫂,皇哥哥没有生气吧。”
“你皇哥哥的心思,嫂嫂哪能比香儿还明白的,看他那笑你觉得他生气吗?自己哥哥还让你放这么多心眼,看你是该打了。”笑着说罢坐回榻上。
“嫂嫂的说的对,香儿不该这么小心眼。”
“饱了没,还想听吗?”
“要听,要听。”
“听完了就睡觉。”
“好。”
听完故事的香公主着实兴奋了一段时间,子时过半了才睡下。
南又寒小心的把抱着她不撒手的丫头放到一边,起身随手带上披风出了门。
正候在走廊上的穗儿赶忙过去。
“娘娘,事问到了。”
“怎么说的?”南又寒把手中的披风给穗儿带上。
“使不得,娘娘。”
“说话,这没外人,不用管规矩。”
“是的,娘娘,小山死了,是因为没熬过刑法。”
“是吗?”南又寒无聊的捏着窗台上的雪,“她倒没这个福分了。”
“可不是,说是百板的刑罚,挨到七十就咽气了。”
“听见叫声了没?”
“没有,说是从头到尾都没出过一声。”
“尸首呢?”
“看着抬走的,脸被盖上了,衣服身形倒有几分相似。”
“盖着脸,布上有血吗?”雪就着手的温度渐渐化成了水。
“有,盖头那有。”
果然呀,“不是不叫,是叫不出来。”被拔了舌,要怎么叫。
舞美人才刚进了冷宫,她都还没跟皇上提小山这事,端端好好一练家子就被人用刑法弄死了,这不是明生生的在告诉她南又寒,小山是他皇上身边的人么,而且要用替尸来保人,看来还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