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严格婚前急训的南又寒,披着结婚专用装备身姿款款的从轿内出来。
皇帝就在身边,可惜南又寒一身凤冠霞帔,只能低头看见一双皇靴。
接过结婚专用绣球,南又寒乖巧的被皇帝拉着走,上台阶,跨门槛,一分钟的路程走成了一刻钟,走的是一双明目,满眼昏花。
娘的,做了十二年的杀手,今天她才知道她居然晕红。
为什么在进入婚姻的坟墓前,我们还要愉快的做戏了?因为我们要庆幸还好结婚了,不然这辈子就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行完了礼,走完了仪式,皇上是要与天同庆的,这就没皇后什么事了,可以送去洞房。
南又寒一个人在洞房内,扯掉了盖住头面的盖头,痴痴等了两个时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对蟠龙戏凤烛,直至流尽两道血红泪,微弱火苗终于随灯芯淹没在流淌的的蜡油里,站起身来活动下僵直的筋骨。
皇上是真没打算给她南又寒留点面子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面子这东西不值钱,不过很重要,虽然对她无用,可对南丰德却是受用的很。
“穗儿,进来。”南又寒在黑暗里唤了声门口的人儿。
“娘娘!”穗儿一脸哭相的从外面进来。
“我想睡一会,你在门口候着,有人来,唤。”只是今晚,皇上是断不会出现在这洞房之内了。
“娘娘,您不等皇上了?”大婚当晚皇上就这么对娘娘,真是太过分了。
摇头笑笑,除去了秀鞋和衣躺下,那人今晚能等来才怪了。
“那娘娘,我帮你除衣吧。”这一身嫁衣,穿着怎么睡。
“明早除,免得落人口实。”她是皇家的好媳妇,皇帝没命人传令,她怎么能私自睡下了。
“可这么睡,不舒服呀。”
“候着去吧!”扛着五十公斤的战斗装备跑了一百公里的急行,随便倒在哪个地方她都能睡着,坟地都躺过的人,还会在意这点东西。
“是。”穗儿无法,规矩上分分毫毫,娘娘都分寸掌握着的。
不出南又寒所料,这晚皇上确实没有到惠宁宫,且还唤了其他妃子侍寝。这让后来得知此事的南丰德面带笑意,不动声色的在心里为皇上又记上了一笔。
皇宫内,皇后一个人的洞房,没到天亮就传遍了整个大殿内外。
八卦的力量真强大。
“穗儿,穗儿。”早晨起床的南又寒推着坐在八仙桌前熟睡的穗儿。
“啊?啊!娘娘,你怎么起来?”穗儿揉着酸涩的眼睛站起身来。她真该死,居然睡着了过去。
“差人问问皇上方便一起去给母后请安吗?”
“是,娘娘。”穗儿说完急急的就冲了出去,不一会又返了回来“娘娘,穗儿先伺候你梳洗吧。”大婚晚上皇上不但没有来,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给皇后娘娘准备,欺负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呀!
“不用了,快去快回,不过记着宫里有些明文的规矩是一定要守的,你在南府一直聪明着,有些事要学会忍着点,知道了吗?”
南又寒能想到穗儿到皇上的寝宫去,一路上能听到多少难听的话,虽然她不在乎,可这身边的人却在乎的紧,激动大可不必,为她激动就更是不必了,连面都没见着的皇上,何必?
“娘娘,穗儿明白了。”
南又寒待到穗儿走后,自己到院子的井里打了水。
锻炼锻炼这柔弱的身子骨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于是皇后娘娘早晨自己梳洗,刚刚天亮就传遍了皇宫。
二十岁的皇上,你继位四年了,咱们做事可不可以成熟一点。
怪不得她的爹南丰德如此有恃无恐,每天有大把的时间,一门心思扑在自家的百花园里把家里的女人治理的井井有条,原来如此!
穗儿快步去了皇上的寝宫,一路上没少听到流言蜚语,皇上昨晚提了别的妃子侍寝,也被她听了个七七八八,越听心里越揪着慌,若不是捏着拳头一直提醒自己娘娘在她出门交代的话,她都怕自己做出失礼的事。
穗儿低着头走到皇上的寝宫外,被寝宫外候着的小巴子公公挡了下来。
明明大家心里都亮堂着,嘴上还是胡诌,原来皇上昨天立后着实开心,一晚畅饮,别说晚上的洞房,早晨的请安,连早朝都取消一天了。
得到答案的穗儿从袖袋取出一锭银子,塞给了小巴子公公,然后免费赠送了一枚甜甜的笑容,转身一路哭回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好了,穗儿,到底谁才是该哭的人?”
南又寒照着铜镜,看着身后那哭的梨花带泪的丫头,样子挺好看惹人怜爱,可是抽泣的声音让她听着心紧。
“那小巴子公公明明就是睁着眼说瞎话。”
“那,穗儿,你是要小巴子这当下人的怎么做呢?如此告诉你,不还是照顾着我这当娘娘的面子吗?难道还真的实话说给你听,你说,小巴子要真那么做了,你回来是该跟我说实话了还是说假话了。”
“我,我什么都不说,我就哭死在皇上寝宫门前。”穗儿被南又寒的一番话堵的手足无措,握着梳子在南又寒的头顶万分激动的使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