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言呲目,咬牙:“你听见了?”
南又寒微笑,是呀,她听见了,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感觉不来,可就太后那句话,她听到真切。
司徒子言从南又寒的笑中看明白了一切,仰天大笑,对护着南又寒的穗儿说:“胡话?你说你家娘娘说的是胡话,朕告诉你,她进宫半年,就此刻没有说胡话,说的全是真话!”
蹲下身,司徒子言捏住南又寒的下颚:“为什么不装下去,说不定你装下去,朕能留你一命。”
“因为又寒贪心,不想只独活。”她有一个很大的愿望,希望她的家人能好好的活下去。
“我就知道,就知道,南丰德如此对你,你还要帮他?”她的善良用错了地方。
“皇上,我是在帮您。”南又寒直言不讳。
“你帮朕,朕需要你帮?”眼中带着狠厉,她终究还是沾了这朝堂之事,只是她说是因为帮他,而不是帮南丰德。
“对,臣妾是在帮皇上,只要皇上答应臣妾一统江山后放过南家人。”南又寒语气轻柔却坚定,眼神一瞬不闪的与司徒子言对视,她想保家人的命,想保身边丫头的命,想保自己的命,一巴掌值得。
“你可知朕若为你破例,朝堂上必定掀起大异。”后宫从来不准参政,她明白的。
司徒子言在南又寒的眼中看到了他要的答案,松开手,起身俯瞰扑倒在自己脚下的人。
“臣妾信皇上,这点事还不在话下。”南又寒低下头,不再多看司徒子言一眼,她的骄傲只允许她对司徒子言低一次头,这一次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司徒子言看着低头的人,墨黑的眼珠里有了笑意:“来人,带皇后下去医治。”他留她一命,给她一个机会,但不代表就信她,希望她自己明白自己的话和以后要做的事,他要看她怎么救南家人的命。
南又寒跪拜谢礼:“谢皇上的恩典。”
侍卫赶紧上前,扶了皇后上轿往秦御医的马车赶去,穗儿连泪都没来得及擦,一路小跑跟着南又寒的轿子一起离去。
妃子队伍里,一辆蓝面马车,挽帘上镶珠装饰,车顶四角翠玉流苏的吊坠随着冬风飘摇。
“主子,皇后娘娘被皇上打了。”刚才外面打探回来妁妃的丫头跪地禀告。
八卦,无论你吹不吹风,它都是传播的最迅速的。
因为车队停步不前,过来同车等消息的闵妃,珍妃一听之下,都是掩嘴一笑。
“知道了,下去吧。”妁妃端着茶,美艳横生“咱们这武国的皇后可真厉害。”
“当时见面还给了姐妹们下马威,原来也就是空架势。”珍妃摆弄着自己青葱如玉的手指,心情明媚的修理圆润的指甲。
“可不是,听说凤印都还在太后手上。”本还担心皇上皇后共处一室,现在,真是庆幸了共处一室,闵妃揣着心思笑。
她看呀,南又寒这皇后也快当不久了,当时后位闲置,后宫里的姐妹无人不想争上,可偏偏杀出了南又寒这么个陈咬金,灭了所有人的希望,让人怎能不怨,怎能不恨。现在可好,不受宠不说,还惹怒圣颜。有权有势的父亲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惹皇上厌恶。
三人各自说完,却是相视一笑,心里都畅快多了。
到了秦御医独属的单人马车外,南又寒让穗儿在外间等着,独自面无表情的掀了帘子进去。
正看着医书的秦岚追见有来人,起身一见半面芙蓉半面厉鬼,“娘娘?你这……”
“秦御医,你我真是有缘呀,好久不见。”南又寒拿出红军叔叔们井冈山会师的热情,上前就握住秦岚追的手,一说话扯住了伤口,立刻热泪盈眶。
“娘娘……实在,不必如此激动。”开晕车药才见过不是吗?再见也不用激动的哭吧。
只是他不知南又寒那时正是天昏地暗,哪里注意过他的存在。
“应当的,御医的药很好用,上次真是多谢了,来,御医,交给你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帮本宫上个药吧”
“娘娘,这是怎么伤的?”
“皇上刚才手滑,误伤擦蹭。”南又寒开着玩笑无心隐瞒,对症才能下药么,对秦岚追她好像从开始就无防备。而且宫里有什么事可以藏的住的,更何况她被打还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
什么样的手滑可以滑的这么大力,秦岚追面脸的冷汗,真是逞强的女人。
赶紧取了药,拉南又寒坐到自己的旁边,用棉花蘸药,一点点细致的上,“娘娘,不是我做臣子的说叨你,你想想,女人就要温柔点,识趣点,受点小伤就该往死的哭,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如此的人谁不爱,娘娘若是男人爱不爱?”
爱,非常爱,这形容的不就是林黛玉妹妹么,最后爱到死了。
“娘娘,你看看你现在,又不是顶天立地男子汉,也不是胸怀天下的朝中臣,干什么老做些打肿脸充胖子,满腔血泪往肚里吞故作坚强之事了?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泪,你要学会多利用,服软点,可怜点,男人就拿你莫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