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室内,三位一人占据一张蒲垫,围坐着喘息,大刀丢在一边,老和尚泪眼婆娑的手握萍儿取来的湿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自己红肿的额头。“娘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贫僧。”
“没砍你就不错了。”难得她心好,一刀下去用的是刀背,“现在不是挺好,和释迦牟尼一个造型了。”满头包,让他模仿了一次佛教的掌门人,可她依然不解恨。
“好了,不要一副本宫凌辱过你的模样,再缺男人,我也不会上和尚的。”
“娘娘,这……这是佛门清地……”萍儿喘气结巴着提醒,在观音大师的坐下,说上字不太好吧!
“佛门清地,他个老和尚还收了你这么个丫头片子当徒弟,你说你算女和尚,还是算尼姑庵外调人员?”
“……”师徒两人皆然无语反驳,真是开放而不讲理的皇后娘娘。
“落叠寺的树是怎么回事?如此大的风雪,绿茵依旧。”
萍儿说:“娘娘,那树叫万年绿,天生天养易存活生长。”
“那在其他地方也能活?”
老和尚回:“没试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们俩都会功夫?”她的计划里需要保镖,好歹刚才老和尚逃命时也是脚底生风,奔腾的虎虎生威,能看出来有武功底子。
老和尚斜着眼疑惑的问:“会是会,不过娘娘问这个做什么?”
“行走江湖总是要一技傍身。”作为皇后,她带两个保镖也无可厚非。
老和尚低声:“皇后是要逃跑?”帮皇后逃宫,助纣为虐可是杀头的罪。
南又寒见老和尚乱猜也不辩解:“难得出了皇宫,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娘娘,是有想去的地方吧?”萍儿蕙质兰心,一猜即中。
“武国现在灾情最严重的是哪里?”南又寒靠着残缺的佛台边,以手当扇扇风驱赶着热气。
“娘娘是想赈灾?灾情最严重的是在武国北边风轩边境,那本是贫瘠,人烟稀少,且过北岭又是玄国边界,常常发生冲突。天灾加人祸,百姓可说苦不堪言。”老和尚放下手中的湿巾,一本正经的回到。
“总得想个治本的方法,不然这武国年年如此的天气,有多少人经得住死的,你们俩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怎么没想着帮帮普罗大众。”
老和尚解释:“天人是不能插手天命的,如果我们下了扭转历史的决定,被上面知道,这个世界就要遭到没顶,而且你和武国牵扯过大,只要和你牵扯的人事,我们都没办法预知,所以只能顺其自然的观看事态发展下去。”
“第一次见这么没用的神仙。”
“娘娘你可以污蔑神仙,但是不能污蔑我。”老和尚义正言辞,萍儿无奈的看着自己丢人的师父。
南又寒冷笑招呼的两人凑近,三颗头凑到一起:“你还真是会自保,别多说废话了,明天皇族就要归朝,老和尚你就跟皇上说今天晚上本宫需要在戒室洗礼一晚无法参加的皇宴,准备好马车,我们丑时一起跑路北上。”
穗儿早就打听好,寺庙的马车,进出是不归朝廷检查的,有他们俩,她出逃也就方便的多。
“要带些什么吗?娘娘。”
“个人用品和银子,大量的银子。”
“一时半会上哪找大量的银子?”老和尚怪叫。
“落叠寺佛堂人烟鼎盛,香油钱都能建造个国家了,随便抱个功德箱有什么问题?”南又寒怂恿老和尚犯罪。
和尚和萍儿倒抽一口凉气,傻眼的看着南又寒,这种馊主意也被她说得理所当然。
“上天有好生之德,以佛主金钱救佛主子民没有什么不妥,不要发呆,赶紧的准备东西去,今天事情太多了,让本宫好好休息一会,精力充沛晚上才好跑路。”南又寒毋庸置疑的把两人往外赶,关门前又是交代着:“把穗儿叫来,她和我们一起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戒室屋顶上,有一道人影电闪般的离开。
陈色简单干净的房间内,散发着一股薄荷的药味,丝丝清凉里细闻还夹杂着几许杏仁苦,有序的咔吱声声声清脆,是屋内身着青衫,体态修长的男子正在用药铡刀切着千年老参所发出的。
“偷听到什么了吗?”明明屋里只有他一人,这话问的十分突兀。
“少主,皇后今晚会与寺庙出逃北上。”本无一物的墙角突然浮现一抹人影,不一会一名身着灰色麻衣面孔坚毅如斧劈刀削,身高比问话的人稍矮一寸男子已在屋内。
“想跑?”秦岚追停下手中切药的动作,转而整理着药箱,勾起魅色的调笑,像手中的药箱如同如玉的女子一般需要人呵护。
“不是,属下听娘娘的意思,好像是准备去赈灾。”跟在秦岚追身后,话说得随性。
“女人赈灾?”拾掇药箱的白玉纤手,稍稍停顿,看来南又寒不但脾性怪,胆子大,奇怪的本事也不少。
“什么时辰?”
“娘娘是耳语,声音太小,属下实在没听清楚。”
“恩,知道了。”没关系,他晚上去蹲点,时间多,早早的等着他们。
“少主真要跟武国皇后一起,若是被司徒子言知道,于武国国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