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正抓着秦岚追的衣领往边上蹬,可任凭涨红了脸半点也没有拖动闭着眼的秦岚追,倒是南又寒因为穗儿的叫声,已经幽幽的睁开了眼,眼中带着初醒的朦胧,一脸茫然的在萍儿的呆愣和穗儿焦急的目光中越来越清醒,脸色也渐渐从粉红化作了铁青。
“穗儿,你躲一边去。”修罗南又寒两眼冒火的吩咐。
穗儿立刻一把丢开秦岚追的领子,听话的跑到外间躲到萍儿身后。
南又寒动动手,发现被锢住,动不了半分,这厮揩油揩的真是明目张胆。
嗜血的笑挂上了嘴角,腿,用力一抬,就这样膝盖正中秦岚追的子孙根,本来在美梦中的人,立刻由天堂跌入痛不欲生的地狱,英俊的脸因为突然的强烈袭击扭曲成脱水的丝瓜布,手自然的放开了南又寒,转而护住受伤的脆弱。
飞来横祸让秦岚追还没弄清楚原因,就流下了两道狗熊泪。
“娘娘!”哽咽的咆哮继刚才穗儿的尖叫把老和尚吓的差点从马车上滚下去。
宫里的人都习惯咆哮吗?老和尚心有余悸的转头瞪着马车帘子。
马车内秦岚追躺在地上:“娘娘……”咬牙的哀怨,“如果我有事,你就要负责。”泪珠晶莹。
“秦御医,你大胆,你轻薄娘娘,是斩手的罪,居然还要娘娘负责,负什么责,你那……那儿,真要是废了的东西,还能装上吗?”穗儿冲了进来护在南又寒身前,红着脸代替南又寒跟秦岚追对吼。
秦岚追蜷成虾子一样满目疮痍,声音抖的无法自己:“明明是娘娘睡相不好,半夜拉着微臣死活不放手,现下醒了不但虐待臣子且恶人先告状。”
“秦岚追,你胡说,娘娘如何会对你动手动脚。”穗儿叫到,这世上合适听过女子轻薄男子的。
南又寒在穗儿的叫声中一个头两个大,听了秦岚追的话在他不像撒谎的眼神下,更是头大如斗。
她必须承认,她的睡相确实不太好,前世集训时就没有人愿意与她同住,只是没想到魂穿后换了身子,还是这德行?
“怎么就不是,不信你自己问娘娘。”
“……”她都睡着了,如何知道,问得着么!“好了,这事当没发生过,以后都不准提。”南又寒最终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希望大事化小,息事宁人。
毕竟皇后和臣子相拥而眠,简直就犯了****的大罪,让人知了去,真的是百口莫辩,还管的着谁先抱谁么!
南又寒的话一出,大家立即各自安静,都明了了她的意思。
抱也抱了睡也睡了,传出去两人都有罪,争辩对错不过是徒劳。
争吵平息下来,萍儿见没事就又出去睡觉,穗儿牢牢护住南又寒,两眼紧盯闭眼休憩的秦岚追。最后不知是盯的太久眼酸还是如何,居然又打起了盹。
而秦岚追在穗儿睡去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眼里没有休憩后的迷茫,眸子清亮的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刚才是在假寐。
带着戏谑和调笑开口,低沉的声音只能南又寒听见:“娘娘,微臣这身子还和手吗?我不介意还有下次。”
“秦岚追,你胆子是被安逸的生活喂大了,别忘了我是武国皇后!”南又寒也低语,脸上带着怒,却隐忍着不能发。
“微臣怎么敢忘,一直记着了,娘娘生气的模样真是好看,不知道娘娘口中的朗明是不是也见过娘娘生气的模样。”
朗明,昨晚她在他的怀里闭着眼流着泪叫的名字。
见着南又寒僵直的背,秦岚追心里有丝喜,有丝疼,喜的是她心底的这个秘密他是第一个知道的,疼的是虽然她心里没有司徒子言却装了另外一个人。
秦岚追突然心生不忍,却不后悔自己问出口的话。
他想住进她的心里,所以就必须先撕开她的心把里面那个人挖出来,这样才能空了位置让他进去。
他要的很多,不是好感,不是喜欢,是爱,只对他一人的爱,所以即使残忍他也要做。
司徒子言,司徒靳甚至程鸣一,他会赶在所有人前面得到她的心。
突然马车一颠,南又寒心里揣着心思,没有防备,被甩了出去,人眼看就要撞上车厢硬壁,闭上眼,等着到来的疼痛,可撞上的却是一片温软,腰又被人轻薄了去。
“秦岚追,你到底想干什么?”腰间的暖,居然透过厚重的衣服,灼在她的皮肤上,南又寒被烫到一般的想躲,可暖的主人却禁锢的更用力。
从初上马车,秦岚追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骂,骂无所谓,打,打不跑,讽刺不管用,想威胁还找不到他弱点,她又不能真杀了他。
曾经那个八股怕事的秦御医换成地痞流氓般的脸厚,叫人无奈的想抓狂,她终于知道烈女怕缠郎的话不是虚构,对待司徒子言她尚还有三分办法,激怒他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秦岚追简直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看似表面装疯卖傻,实则暗地藏的滴水不漏,妈的,第一次碰见这么难猜的人。
现在的自己还打不过他,他到底是中邪了还是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如此又有什么企图?
“娘娘,我喜欢你。”秦岚追知道南又寒此时心里千回百转,她把他想的太复杂,所以才想不通,得到她的人和心就是他唯一的目的,很明确也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