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子,她那边最近怎么样?”
每天小巴子都会向司徒子言汇报皇后的情况,开始皇帝总是铁青着脸骂皇后是愚妇,没有规矩,后来可能习惯了,皇上听完后都摇摇头,什么也不再说,继续批阅奏章。
最近几天,皇上忙着朝中的事,对于皇后娘娘的生活作息都没有过问。
“回皇上的话,娘娘这几日,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皇后娘娘很奇怪,只是每天都做着奇怪的事,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娘娘在吃食方面十分粗糙,一点都没有讲究。
例如在亭子里架口锅,一把辣子,一把花椒,一把大蒜,拍块生姜,两勺食盐,挖块猪油,再在锅里倒满骨头汤,锅下放上炭炉,肉菜是码成一盘一盘,锅里的汤头一滚,就把肉菜一股脑的全倒了进去,那食物在汤里可劲乱翻,混的乱七八糟。
光听形容,小巴子都是满脑子黑线,如此东西能吃吗?可听皇后身边的小罗子说,那东西的味道还是极好的。
而且娘娘没规矩,自己吃不够,还喜拉着丫鬟太监一起吃,常是大冬天在凉亭吃的满头大汗,也是没被其他主子看见,你说一个主子做成如此这般,也难怪皇上要呵斥皇后是愚妇了。
“她倒是清闲的不行。”南丰德的女儿就这么个德行?司徒子言冷笑到。
“……”小巴子低头没敢搭话,其实这清闲倒还真让人羡慕的紧。
“朕今天倒想到这惠宁宫看看,看看咱们这武国的一国之母怎么能这么懒散度日。”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道是天寒地冻,这湖心凉亭里却是热闹非凡。
南又寒握着书,看了眼结冰的湖面,自己锦衣玉食的呆在这皇宫中很是逍遥,只是这水声冰下咽,沙路雪中平的天寒地冻下,皇城外的百姓想逃难都没得地方逃。
“娘娘,这回这做法,你又是在哪学的。”穗儿握着狐毛大豪,翻烤着刚从御膳房取回的食材。
以前在南府,可从来没见过小姐有这么多古怪的点子。
“自己想出来的,经常抢饭抢不着,就琢磨着用什么方能把生的东西弄熟了。”
“娘娘,您可是在胡诌了。”正拿着兔毛中豪给鸡翅膀刷蜜糖的琳儿,嘻嘻的笑着取笑南又寒。
琳儿本是公主身边的小丫鬟,可是公主嫌弃这丫头笨手笨脚,又打发回了内务府,后来被南又寒挑中了,皇宫内找个单纯的丫鬟很难,各个都似回锅千百次的老油条,听着规矩的丫鬟一板一眼的说着规矩,她心累,不如找个乖巧的,处着自在,所以遣了两名丫头到别房,换了琳儿。
不过皇后算不如太后算,太后还是硬给她派了名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丫头,也就是前面出场过的秀儿。
二十二的花样年纪,却是学究的性格。
如此她身边除了穗儿,就多了秀儿,琳儿,琪儿三名丫头。
“琳儿,你怎么跟皇后娘娘说话,还不跪下。”声音很威严,此人就是秀儿。
琳儿撇撇嘴,继续刷她的翅膀,她现在不怕秀儿了。
第一天被训的时候,她没出息的嚎啕大哭,这一个多月过去了,皇后的性子大家都摸透了,皇后都不骂她,秀儿还老看她不顺眼。
“秀儿。”
“皇后娘娘,你是武国的一国之母,怎么能纵容下人如此无礼呢。”
“秀儿。”南又寒放下手中的书,终于明白太后的头疼是什么滋味了。
“娘娘。”
“你现在跟着本宫,就得守着本宫的规矩,如果不然本宫就只能把你退回内务府了。”
作为太后派来的丫鬟,她可以监视自己生活,也可以干涉自己行为,只要别太过分,“听明白了吗?”
秀儿是太后的人,所以南又寒对秀儿不够亲近也不会疏远,她不想让一个丫头在主子的手下太难做。
有些人,是不适合付出感情的,因为他们只懂得什么叫恪尽职守!
“明白了,娘娘。”南又寒声音虽然平和,但话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强硬,迫的秀儿不得不从,可这心里却是千回百转的不顺畅。
主子不喜下人跪拜,不拘下人礼节,这怎么能叫主子,宫里定下的规矩,当今皇后是一条都记不住,由着自己的性子和下人打成一片,真是成何体统,简直让人痛心,武国的国母上不了台面呀。
“明白就帮本宫烤个鸡腿。”她很久没吃了,馋着了。“还有琳儿,以后跟着秀儿和穗儿多学学规矩,在这皇宫内什么话都由着性子说,回去把宫规抄写一千遍,再有下次,看是该治治你了。”
“啊?”娘娘您还是打琳儿板子好了。
一百三十卷的宫规抄一千遍,那不是活活要她的命么。
“娘娘,琳儿知道错了,琳儿以后再不敢了。”琳儿眼中带泪,肚子饿的娘娘发威了。
“娘娘,鸡翅膀好了,您可别生气了。”
穗儿把架子上烤好的鸡翅膀,放在盘子上,端给南又寒时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
她家娘娘的性子懒散的紧,怎会是如此的小事就动怒的,全全是因为秀儿那边,娘娘不想她太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