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又寒倒下脑里闪过了最后一个念想,原来看见美男真的会流鼻血。
再醒时,天已黑,田里人都散去,南又寒发现自己在秦岚追的怀里,见着这个七天来天天缠的让自己发疯的人,眼里居然含着担忧和害怕,第一次她在他眼里见着开心以外的情绪。
凹陷的两颊,眼眶下明显的黑眼圈,苍白的唇和亮的出奇的眼形成了深刻强烈的对比。
因为他的纠缠和总是笑的开怀的眼,她一直没有注意到那张俊朗的脸有了明显的消瘦。
也没有注意到他纠缠她的同时,总是跑前跑后的帮着忙活,重活累活扛的抬的每一样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手不自觉的抚上那张总是笑的让她想揍人的脸,冰冷的手碰到冰冷的脸,两人同时一愣。
南又寒感觉自己掌中的冷突然变成了灼热,敛下眼睑,淡淡的收回了手,好像刚才碰秦岚追的人不是她。
秦岚追见了南又寒的表情,知道她又缩回了自己的壳里,眼里的失落藏的更深,笑又爬上了脸。
正想开口,背后传来一声厉吼,“不要!”
两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是暗中保护南又寒的程鸣一和萧山,此刻萧山的剑却对准了她要保护的南又寒刺去。
程鸣一想挡萧山的剑,可她毫无预计势如闪电的剑已经离南又寒近在咫尺。
秦岚追同时也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一览南又寒,将人护在怀里,施展内力往后退去,转身两指捏了攻击的剑,一用力断了刃,指化成掌,不留余力一掌掌风拍上对方的胸口,刺杀的人像断线的风筝,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程鸣一蒙面的眼紧缩,萧山的功夫居然连此人的掌风都挡不住,立刻上前截了受伤的萧山离开。
南又寒冷下心,她认识那双眼,即使蒙了面目,她也知道想杀她的人是谁,那双眼里有恨,有嫉妒,有决裂的心疼,甚至带着隐忍的张狂。
小山,那个丫鬟,那个就跟她见过一次面后,被处死的人。
她想到了,司徒子言果然没有杀小山,而她没想到的是,小山居然爱着司徒子言。
秦岚追挑起南又寒的下颚,眼中带着浓浓的关切,口中吐出关心的话:“又寒,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南又寒本飘远的心思,立马被秦岚追的话拉了回来,狠狠的咬牙,忍住面容的抽搐闭眼,再睁眼,笑的纯然:“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逃离的程鸣一带着萧山奔至境城外的一座空无人烟的破庙,才把她放下。
“疯了吗?”程鸣一冷声的问。
“是,是疯了。”萧山一把拉下脸上的黑巾,血肆无忌惮的倾吐。
程鸣一蹲下身急点萧山穴道,止了血,再起身把脸侧到一边,不再看地上眼中带泪的人。
萧山凄凉的笑,对着程鸣一的背影开口:“你也爱她,对吧。”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程鸣一不知如何开口,想否认却否认不掉自己的心,他爱南又寒,不过发现的太晚。
“哈哈哈哈,为什么所有人都爱她,她到底哪里好?”萧山厉声的吼,心疼的无以复加,手抓着襟口,泪流满了脸。那个女人到底为什么可以让所有男人都把心挂到她身上。
在第二天她和程鸣一就赶上了他们,每次在暗中看见她和那御医在一起,自己就为皇上心疼,千百遍的想杀了那个贱人。
“萧山,她是皇后,是皇上让你我保护的人。”
“我的主子是皇上,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更何况那种贱人!”低哮里带着无尽的厌恶,是对南又寒的。
“别再侮辱她!”程鸣一转身警告已经失去理智的人。
“程鸣一,你说我侮辱她,你我相处十多载,你居然为了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威胁我?”
剑没有迟疑的落在纤细的脖子边:“你我是相处十多载,可我才发现,你不是我以前认识的萧山,如果你再伤她,不用我动手,皇上也会了了你的命。”
收剑程鸣一往破庙的门口走去:“你好自为之,皇宫你不用再回去了。”说完起落间离开。
女人,感情用事时都是这么不可理喻吗?那,为什么她却从来不会。
“不,你不能,程鸣一,你不能……”萧山终于慌乱了神,起身想追上离开的人,她不要离开皇宫,她不要离开皇上,可空旷的山野已经没有了程鸣一的身影。
“娘娘,你三天没好好吃饭,居然能变重,真是与众不同。”一贯的戏谑和不规矩的手,却掩不住深刻的关心和心疼。
“棚搭好了吗?”南又寒拨了腰间的手,有些事不能养成习惯。
“搭好了。”三个字,秦岚追说的有些沉重,可,笑的浓厚。
她树起了保护的刺,又将自己排除在外,唯能自我安慰,她如此是因为对自己已经有了不同的心,所以才逃避。
“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跟和尚一起帮人建炭炉,别再跟着我了。”南又寒拖着一身泥浆的衣服,往回走去。
“为什么?”秦岚追跟在南又寒身后明知故问,她躲起来,他就把她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