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是夏天成熟,存到冬天过冬可不容易,老百姓的心意,皇上多感受一些,不是坏事。”
“好呀,那皇后也一起感受感受。”司徒子言抓了南又寒的手腕,拖人进怀,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捻起一块饼,往南又寒嘴里送。
南又寒扭不过,一口连司徒子言的手指一起咬了。
司徒子言也不躲,就让南又寒咬,直到小巴子进来看到这暧昧的一幕,两人才分开。
“皇上,吕中柏到了。”
“宣进来。”
南又寒站起来端着盘子放到一边:“皇上,臣妾还有事,不如……”
“哪都不许去,留下来,法子是你想的,善始善终才配当我的后。”
“臣妾恭敬不如从命。”
吕中柏被小巴子引了进来,一身粗布蓝衣,看的出洗过很多次都有些泛白,可虽然陈旧却洗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污垢,是个节省洁净的人。
吕中柏低头跪地:“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吕中柏,抬头说话。”
低着头的人依言,头抬了起来,眼看向司徒子言却发现了身着凤衣的南又寒。
“皇上……这……”吕中柏为难。
司徒子言品着香茗,连正眼都未给跪在堂中的人,只是看着手中今天新呈上来的奏折。
“吕先生幸苦了,来人给先生看座。”南又寒笑盈盈的接了司徒子言丢给她的差事,吩咐下人伺候吕中柏,手中捧着茶杯暖手。
“皇上……”椅子搬到吕中柏跟前,可他依然跪地不为所动。
女人不能参政的,皇后娘娘如此可是犯了大忌。
南又寒见吕中柏硬着骨头,也不动怒,笑着说:“怎么为官多年却还是如此不懂得变通,又寒听说吕先生因为百姓强抢官府粮仓,本以为如此举动的人该是坦荡男子,只求问心无愧,对得起朝廷的饷钱,视世俗规矩都是无物,只要是对的就一行到底,如今一见看来本宫错了,先生不过也就是面目干瘦的迂腐小老头而已。”
“娘娘,您……”南又寒的话臊红了吕中柏的脸,一时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词,难堪的进退两难。
“吕先生既然不想跟本宫说话,也好,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先生已不是县丞,你为官清廉,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抢粮的事,就不予追究了,今天就准先生你告老还乡,现在也别赈灾了,回家种田吧!”南又寒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眉目犀利眼中带着怒气俯视跪在地上的人。
司徒子言抿着的唇不自觉的上翘,他的皇后真是个唱作俱佳的人,那一怒一威,一笑一嗔都恰到好处。
谁说南又寒不得体不懂规矩,她懂的比谁都清楚,所以才知道什么规矩能犯,什么规矩不能犯,拿捏着分寸,不行差错走一步,看来有空他一定要和自己的皇后对弈一局,她该是个下棋的高手。
“娘娘,贱民知错。”告老还乡?吕中柏被南又寒的话重重的击准软肋。
“吕先生受万民爱戴,南又寒受不起。”甩袖起身,南又寒声音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套,转身对司徒子言做了个鬼脸。
“皇上,臣妾有点累,想休息一会,皇上不如陪陪臣妾。”
司徒子言微笑着没说话,从座椅上站起来,走过去伸手搂了南又寒纤细的肩膀,从头到尾没有瞧吕中柏一眼。
两人并肩去了内屋,吕中柏就跪在帘子外。
时间点点过去,熏屋的香已经换了三波。
“他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司徒子言埋首于南又寒详细写下大棚介绍的手抄稿中,出声提醒坐在自己对面的南又寒。
“怎么?皇上为他心疼了。”南又寒正在临摹司徒子言写给她的字帖,停下手,握着笔,抬头撑住下颚,歪着脑袋看着批阅奏折的人。
“他是个好官,罚也该罚够了。”吕中柏瞧不起女人,触了她的脾性,所以使使性子,他也能理解。
“就是因为他是个好官,所以臣妾希望他一直好好的活下去,那臭脾气一天不改,就一天不适合在朝堂上跟人尔虞我诈,臣妾如果猜的没错,这件事完了,皇上会升吕中柏的职吧!他要为皇上所用,首先得一直活下去,横冲直撞的跟头牛一样,要来何用?”
“话还真是被你说完了,给朕个时间,多久你才能消气。”
“这篇字帖临完。”埋头回答,南又寒耍了心机没有直接给司徒子言答案。可手下才写了两个字,就听到司徒子言的话。
“明天,朕要你上朝堂,昭告天下,皇后赈灾有功的事。”
南又寒一时呆愣,手攥着笔,指节隐隐发白,心知该来的还是来了,当司徒靳得知她是皇后之时,会如何?
随即丢开毛笔:“不练了,手酸,皇上,不是还有正事么,我们出去吧。”
“不罚吕中柏了?”她眼中的疼被他捕捉到了,心里内疚的道歉。
又寒不要怪朕,以前那样对你是错,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司徒子言暗下誓言,可是他没有料到,后来他还是伤了南又寒,狠狠的没有余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