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言不接话,也不看说话的童御史,依然注视着南丰德。
刑部耿尚书,同职的北御史,左卫靖将军,赶紧上前相劝。
“童御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动如此大的怒。”
南又寒出声阻止:“都给本宫别拦着,让童御史撞,小巴子,童御史死了以后拉去乱葬岗葬了,然后以忤逆圣意之名,将童御史家的女人都送军营,男丁全流放,孩童送予蛮荒边境。”
“妖孽,妖女,你是在祸害朝纲,你会不得好死的。”童御史听到南又寒妄下懿旨,更是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南又寒不怒而威,继续道:“还有,等童御史死后,把御史家的祖宗牌位都给我丢到红院街去,顺便去看看童御史家的祖坟在哪?风水若是好,就断了它的风水命脉。风水要是不好,就让它坏上加坏。”
童御史被气的一屁股坐地上,手颤抖的指着南又寒:“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要说的话。
众位朝臣听南又寒的话也是傻眼,这简直就是流氓地痞的耍赖手段,居然用于大臣身上,这皇后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一时间大家纷纷把眼神落到低头的南丰德身上,谁会想到堂堂才丞相居然有这样的女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童御史,还想不想死了?没关系,这朝堂上红柱繁多,根根过硬,随便选一根撞,本宫绝对不拦着,你死了不打紧,但上辱没了祖宗,下拖累了家眷,当了童家罪人,您看您要好好活,还是以死明志,快点决定,本宫没那么多耐性等你。”
“你,你……好,好……只要你这妖女一天在位,老夫就一天跟你斗到底,南丞相,你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南丰德只是抬眼深意的看了一眼南又寒,还是没有说话,倒是与南丰德有所相依的吏部仲尚书立刻开解着:“童御史也不必生如此大的火气,一口一个妖女,童御史,对皇后不敬,也就是对皇上的不敬,说话还是三思的为好,而且本官在外可是听说了,落叠寺高僧在朝拜之时向天下尽宣,皇后娘娘乃天之圣女,说不定皇上也是因为此才破例让皇后上了朝堂的。”
圣女二字一出,倒让朝臣们一时收敛了激动的情绪,毕竟他们是相信有天神的,而且落叠寺的高僧说的话让人信服。
“哼,不要跟本官说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本官不相信。”童御史哼叱一声,却没了底气。
“闹够了没有?”司徒子言终于出声,“来人,童御史以下犯上,五十板。”
“臣妾还请皇上法外开恩,童御史也是一时心急。”
“怎么?还为他求情了。”
“皇上,老臣甘愿受罚,不用谁猫哭耗子的假慈悲。”
“好心当作驴肝肺,人不领情。”司徒子言轻声的对南又寒戏谑,南又寒没开口回话,对司徒子言,她此时无语。
“皇上,是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不要责怪衷心为朝廷的童御史。”一直沉默的南丰德,终于开了口。
“皇上,这是让臣陷入不忠不义之地,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南丰德继续试探的说到。
司徒子言在朝堂之上大笑:“照南丞相的话,朕可以理解成为,如果哪天南丞相谋反了,是因为朕害的吗?”
“皇上,这是……”朝堂又一是片大惊,今日的皇上的话虽然如旧不多,可字字凄厉,句句夺心和朝臣们心中那个懦弱的皇上完全就是两个人。
“老臣不敢。”南丰德退到一边,印象中不足为惧的雏鸟,原来是只沉睡的猛虎,皇上藏的不错,而他的女儿也藏的同样深沉。
“是吗?原来不敢,那……退朝吧,童御史就自行领杖好了。”说完司徒子言面无表情的起身,伸手故意牵了南又寒的柔腕,在司徒靳注视的眼神下离开。
瑞慈宫内,隐姑姑正对太后细细的复述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太后侍弄着花草,表面无意却听的细致。
事说完了,隐姑姑还提醒着:“太后娘娘,皇后从头至尾,冷静决然,没有半点慌乱,看来事儿,她早已想好如何应对才是。”
“没想到,她还真有些办法。”虽然不太上的了台面,但不得不说管用。朝堂上那群酸儒估计也很久被人如此羞辱过了。
“是呀,当日在落叠寺也不知高僧是说真还是假。”隐姑姑小心的回话。
“佛,本就是真真假假,心中有亦真,心中无亦假,高僧的话得信,但也不能全信。”
“太后说的是!”隐姑姑不知太后的心中是有还是没有,但对皇后太后的态度保留的很多。
南又寒独自回了惠宁宫,吩咐穗儿和几个丫头打理吃食去了,光剩得秀儿还留着帮南又寒梳洗。
“娘娘,今天在朝堂的事,还顺利吗?”
秀儿帮南又寒除了肩上的披风,小心翼翼的询问。
“秀儿,从今往后你们在惠宁宫就要守的规矩,本宫不能再给你们开心的日子了。”一场闹剧的早朝,真是热闹非凡。
“娘娘,秀儿只望娘娘能开心,秀儿就够了,娘娘为我们做了太多,不要再难为自己了。”
“娘娘,娘娘……”门外传来小罗子的声音,伴着急促的步伐向惠宁宫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