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黛玉笑笑,婧琪竟然做起事来了?
“王妃恕罪,不是下官苛待大姑娘,实在是大姑娘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多与人接触,多了解一些王府之外的事情。这样对她的病有好处。”
“嗯,这个我知道。有劳云大人了,王爷回来,自然会另行重谢。”
“王妃客气,下官的医馆也全靠王爷支撑呢。大姑娘明着说是住在下官的医馆,其实也算是住在自家的别院呢。”云轻庐难得见黛玉的笑容,今日看黛玉笑了,不自觉地话也多了起来。
“既然我的病已经好了,那以后就不敢麻烦云大人每日请脉了。云大人是皇上和太后的专属医官,且家中还有那么多病人需要照顾,为了我这病每日劳动大人,实感愧疚。”黛玉收了笑容,正色说道。
“王妃客气了。”云轻庐的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被泼上了一大通冷水,“那以后下官便隔日来一次,王妃还是要多多静养,保重身体为要。有事可差家人到医馆传唤下官。”
“隔日一次倒也罢了。这几****也有些杂事要处理,不如三日一次吧,有事的话,一定会差家人去请大人。”黛玉说着,便端起茶来,“大人请用茶。”
“啊,好!就依王妃所言,下官告退。”云轻庐的心中哀叹一声,不见就不见吧,少见几面,心中还能少些期许。
云轻庐离开北静王府,并没有急着回医馆,而是遣退了家人,自己一个人沿着大街一路晃悠着。不知不觉晃到了紫芝堂的门口。
“哎,看来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草药了,怎么连遛弯儿都能遛到药店来?”云轻庐摇摇头,转身欲往别处走,却听见身后有人笑道:“老师!”
“嗯?”云轻庐听此声音好熟悉,又想不起是谁来,于是止步回头,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公子从紫芝堂出来,对着云轻庐深施一礼,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恩师果然忘了学生?学生冯紫英给老师请安。”
“哦!是你!”云轻庐恍然大悟,抬手拍拍额头,笑道,“瞧我这记性,这有两年多没见你了吧?你这变化真大。”
“老师还没变样,还是原来那副风流倜傥的做派。”冯紫英笑道,“不知老师这是要去哪里?”
“哦,我哪儿也不去,就是闲着没事,在这大街上溜溜弯儿。”
“那我请老师喝两杯如何?”
“算了吧,改日,改日我约你,如何?”云轻庐虽然爱酒,但不是随意之人。冯紫英跟他原有几面之缘,因自己曾点拨他一点药材上的学识,他便称自己为老师。泛泛之交而已,况且看见他,云轻庐便想起了另一个人,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惆怅之情猛烈长冲,若再去喝酒,恐怕自己会说出失控的话来。所以他婉拒了冯紫英。
“哎——恩师!恩师留步。”冯紫英忙上前再次作揖,“既然恩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咱们又这么久没见了,恩师也该给学生一个孝敬的机会。走走走,前面是我弟兄刚开的酒楼,咱们上那儿去,边吃边聊,学生也就在京城呆几天,还要出远门,这一走还不知何时再回来。老师说什么也不能拒绝学生。”
云轻庐无奈,只好随着冯紫英往前走了几十步,冯紫英却拉着云轻庐进了京城最大的淮扬菜馆——琼花楼。
“你这朋友够强的,这琼花楼可不一般哪,好手笔。”任是云轻庐向来清傲,也不得不对琼花楼的老板赞叹几声,因为这琼花楼的名气的确是大,京师名流,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这儿的。
“我朋友也就是这里面的一个小股东,占了不到一成的股,来,老师这边请。”冯紫英依然豪爽实在的样子,拉着云轻庐上了二层的一个半封闭式雅间。
“这两年你混得不错?”云轻庐淡笑,看冯紫英这一身贡缎衣衫,和手腕上带的碧玺佛珠串还有这满面红光的气色,就知道他此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在老师面前,学生可不敢逞强,学生也不过时混口饭吃,跟老师这御前侍奉的御医比起来,那可是天上地下。”冯紫英招手,叫来一个丫头,又请云轻庐点菜。
云轻庐摆摆手,摇头笑道:“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随意就好。太讲究的东西,吃着心里不舒服。”
冯紫英便随意点了几道菜,又特意给云轻庐要了一壶琼花胭脂酿。二人便开始东拉西扯的聊起来。其间话题无非是冯紫英赞叹云轻庐扶摇直上,不到两年的时间变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而云轻庐也只能笑着赞他少年才俊,不入仕途却能天马行空,自己闯出一片天下。
琼花胭脂酿乃琼花楼秘制的美酒,闻起来香气扑鼻,喝起来如琼浆玉露,实则后劲很足。云轻庐只喝了半壶,便有些飘飘然了。
不知不觉的,二人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冯紫英便不小心提到了一个人。
云轻庐的心便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抽搐的疼痛。酒意也醒了几分。
“可惜了那样一个可人儿。哎!”冯紫英感叹一声,把杯中酒一口闷下。
“生生死死乃自然交替,有生便有死,有死才有生。人生谁能长命不死?既然谁也逃脱不了这个结局,那么在她人生最灿烂的年华便死去,留给世人她最美丽的容颜,倒也不枉来这世上受苦一番。”云轻庐淡笑,说完之后,便一扬脖子,也把杯中酒一干而尽。
“那珍大哥也算是个情种了,丧礼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