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时候怀念父母,只是因为想着他们当年的那一份疼爱。如今自己有了孩子,再想父母,便是体验当初父母对自己的深刻用心。我从小身体不好,更是让父亲和母亲操碎了心。母亲因生我而落下了病根儿,一年十二个月,最多一个月不吃药。而我又身体羸弱,父亲一个人为了我们母女,四处寻访名医名药,想尽了千方百计逗母亲和我开怀,自从有了我三四年间,他竟是老了十岁的样子。”黛玉说着这话,眼睛里便慢慢的蓄满了泪水。
“好了玉儿,别伤心了。等为夫忙过这阵子,咱们就南下,为夫陪你去岳父岳母的坟上祭奠一番。好不好?”水溶心痛不已,恨自己不能替她一分,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温暖她。
正在安慰之际,外边有静韵堂当值的婆子进来回道:“王爷王妃,大将军带着郡主回府了,走的匆忙,来不及来跟王爷王妃打声招呼,特地叫奴才进来回一声。”
“走的匆忙?再匆忙也不至于就这样走了啊?”黛玉不解,从水溶怀中争出来,一边拭泪一边走到门口问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郡主跟将军闹脾气,对将军拳打脚踢的,将军怕她动作太大,伤着肚子里的孩子,便抱着她一路走了……”那婆子有些支支吾吾,但到底还是把事情说明白了。
黛玉啐了一口:“这个粗莽的东西,果然弄坏了郡主,瞧我不去拆了他的将军府。你们下去吧。”
婆子忙答应一声,转身下去,出了门才敢笑。
水溶却忍不住,笑着走过来揽着黛玉道:“你还真有些娘家人的威风,见不得自家妹子吃亏。”
“怀孕的人他也敢惹,可见是个没良心的。”黛玉推开水溶,对外边的丫头问:“怎么还没传饭来?”其实丫头们早就传了饭来,因听见黛玉和水溶在屋里说话,便没敢打扰。
二人一同用了晚饭,黛玉又说去太妃房里坐坐。水溶便笑道:“走吧,为夫同你一起走一趟。”但二人去了凝瑞轩,凝瑞轩的婆子却说太妃因明天要去庆国公府上听戏,所以早歇下了。
水溶便笑道:“走吧,看来是我们来晚了。”
黛玉只得随水溶回来,路上二人因闲来无事,水溶便说去园子里走走,散散步再睡。黛玉正好也不困,便依了他往园子里走来。路上水溶因想起随身的荷包没拿,便对身后的紫鹃道:“你回房去,把床角处那个荷包给我拿来,上面绣着五福捧寿的那个。”
紫鹃忙答应着,回身去取东西。黛玉便奇怪的问道:“自己家里,什么用得着的东西没带?巴巴的打发丫头回去拿?”
“药丸。”水溶俯身在黛玉耳边轻声说道。
“呸!”黛玉推开他,恨恨的啐了一口,转身便往回走,“偏偏你时时刻刻想着这个,你自己逛去吧,我要回房去了。”
“玉儿?”水溶哪里会让她走开?伸手把她拉住,转身便抱在了怀里,“不许走。”
“你……”黛玉回头,再看跟着的丫头婆子们早就没了踪影。
“明天不早朝。”水溶笑笑,抱着黛玉直往云水居走。
紫鹃拿了东西一路追来,进了园子却不见众人的踪迹,想着王爷和王妃定是去了云水居,今晚未必回房睡了,于是她便急匆匆赶来。谁知甬路上不知是什么数枝树杈的,突然间绊了她一脚,四周黑乎乎到,摔倒没怎么摔着,却把紫鹃给吓了一跳。于是忍不住一声惊呼:“哎呦——”
“什么人?”一声轻喝,一道黑色的身影凭空而降,落在紫鹃面前。
“啊?”紫鹃原本就惊慌,抬头见眼前突然立着一个黑衣人,更是害怕,急忙往后退,战战兢兢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王府的花院子里?来人……”紫鹃刚要喊人,尚未来得及喊出声,便被那人伸手捂住嘴巴。
“唔——唔——”紫鹃拼命地摇头,想要挣脱开黑衣人的控制。谁知那人却问:“你是哪房的丫头?一个人往园子里闯什么?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我放开你,让你说。”黑衣人抬手,放开紫鹃的嘴巴,另一只手却反剪了她的双臂在背后紧紧地握住,不许紫鹃动弹一分。
“呼——”紫鹃被他堵得差点窒息,呼吸得到自由,先是长出一口气,然后等起眼睛怒道:“放肆的东西,连我都不认识?我是王妃的贴身丫头,还不快放开我?”
“撒谎也不打草稿,这会子,王妃的贴身丫头如何会跑到这里来?”黑衣人只是不信,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瞪着紫鹃,满是疑惑。
“来人啊!”紫鹃趁他不防备,便喊了一声。
“你……”黑衣人气结,但想想喊人怕什么,北王府里处处都是暗卫,喊了人来,正好审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两道黑影从暗处闪现,看到和紫鹃扭到一起的黑衣人,其中一个笑道:“天烽,你怎么把王妃身边的紫鹃姑娘当贼人了?”
“呃?”被称作天烽的黑衣人猛然间放开紫鹃的手,紫鹃不防备,便往后仰去,“哎——”他反应迅速,又急忙伸手,却把紫鹃给拉进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心砰然而动。
紫鹃傻了,水天烽也傻了。
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淡淡一笑,飞身而起,隐入黑暗之中继续瞌睡。对下边相拥相抱的一对青年男女不闻不问。
“色痞子!”紫鹃猛然回神,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