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色吗?”水天烽愕然,看看自己刚刚拥抱过美女的双臂,无谓的笑笑,摇摇头,隐入黑暗之中。
水云居里,房门紧闭,里面灯烛闪烁。原本在这里洒扫看守的小丫头们都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紫鹃轻轻地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见着小丫头们,轻声问道:“王爷和王妃睡了?”
“嗯,姐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四个小丫头忙起身笑问,“快来坐坐,瞧姐姐喘成这样,可是一路跑来?”
“可不是嘛!”紫鹃尴尬的笑笑,抬手擦擦额角的汗,心中暗骂,那个该死的天烽,明天一定跟静影堂的总管说一声,把他弄出去当差。
“来,姐姐坐这儿。”一个小丫头把自己的帕子铺在台阶上,让着紫鹃。紫鹃却回头看看亮着灯烛的卧室,又悄声问:“睡了多久了?”
“刚不到一刻钟。姐姐有事?”
“王爷要的东西,还要送进去呢。你们坐着,我进去瞧瞧。”紫鹃说着,便轻着脚步推开屋门,进了正厅后并不敢直接进卧室,而是立住脚步听了听,却听见里面有粗重的喘息声和轻吟声重重叠叠,于是红了脸,转身悄悄地退出来,却倚着门框坐下,不知为何,心中又浮现一双深如秋潭的眸子和那一个坚实的怀抱。一时间只觉得双颊发烫,心口突突的跳,于是干脆起身,叫了一个小丫头来,把手中的荷包交给她,吩咐道:“一会儿王爷若是问,你把这个给他,就说我先回去照看世子去了。”
小丫头便答应着,接过荷包细细的端详了几眼,笑道:“还是咱们王妃的针线好。”
“少贫嘴,好生伺候着,预备洗澡水去。”紫鹃嘱咐完之后,才转身离开。
小丫头不敢多说,送了紫鹃出门后,便又坐在台阶上吹风。待得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听见水溶叫人,便急忙起身,赶到门口应了一声。
“紫鹃还没过来吗?”水溶隔着窗子问道。
“紫鹃姐姐来过了,把东西留给了奴婢。”
“拿来吧。”水溶说着,起身披上衣衫,掀起了卧室的门帘。小丫头忙低着头把手中的荷包递上去,刚要转身,又听水溶吩咐道:“准备洗澡水来。”
“是。”小丫头答应一声转身出去,自去叫人一起抬了热水来送到屋后的浴室里。
水溶转身回到床上,推了推黛玉,轻声道:“玉儿,来。”
“不要烦我,我要睡觉。”黛玉甩手,侧过身去。
“玉儿?”水溶看着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黛玉,少不得苦笑一声,拉开她身上的薄被。
“走开……”黛玉伸手拉住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玉儿,乖……”水溶说着,便躺下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把药放上吧……”
“不要。”
“听话,来。”水溶亲亲她肩膀后的肌肤,试图唤醒她。
“别烦我,我歇一歇,洗了澡再说。”黛玉又翻身,躲开水溶的骚扰。
“那我先去洗,一会儿你再去?还是——咱们一起去?”
“我这会子不想动,你自己去。”黛玉依然合着眼睛,睡在那里。
水溶无奈,只好把药丸放回荷包里,转身去沐浴。待他回来之后,黛玉已经睡得沉沉的,身上的薄被被蹬开,薄薄的轻罗睡衣在烛光里闪着淡淡的光晕。水溶慢慢的上床,拉开薄被,拿了药丸,把药丸慢慢的送进去,方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躺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三日后云轻庐作别水溶,带着简单的行囊上路,身边只有书童小杨子一人。
水溶再三说派两个人跟着他,都被云轻庐拒绝,又让他多带些银子,他又说带的银子多了,反倒惹祸上身,反正自己会看病,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有人生病,自然少不了一口饭吃。
水溶无法,只得凡事都由他。在王府门口送他,直到见不到人影了方才转身回去。
黛玉处置完了家事,又亲自去婧琪的房里瞧了瞧,嘱咐那几个小丫头说云大人不在府上,药和饭都要按时给大姑娘喂。
婧琪房里伺候的八个下人,每人都是双份的月例银子。这也是黛玉生怕她们苛待了婧琪的意思。所以众人虽然服饰一个半死不活的姑娘,倒也尽心尽意。
因今日是子詹来上课的日子,所以黛玉吩咐厨房多加几个子詹爱吃的饭菜。中午时送到青云轩去。自己又去凝瑞轩陪太妃说话,谁知太妃已经去了静雅堂看孙子,于是又回转到了静雅堂,进门便听见太妃和众丫头阵阵笑声。
黛玉笑道:“瞧咱们院子里,如今倒是欢声笑语连成片了。”
“两个小世子就是咱们的开心果,不管有多少事,只要瞧见他们,好的坏的便都放下了。”紫鹃笑着给黛玉打帘子,黛玉便抬脚进了厢房,果然见太妃抱着水琨,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引他,但水琨貌似对这样的玩具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太妃耳朵上的一对翡翠坠子,似乎好奇的很。
“母妃快把他放下,小心着孩子抓您的坠子。”黛玉说着便走到了太妃的身边,瞪着水琨道,“琨儿是不是又要发坏?”
“是了是了,太妃小心,上次二世子抓着奴婢的坠子就是不放手,非要给奴婢拽下来方罢。”水琨的奶娘陪笑着,上前去从太妃的怀里抱水琨,谁知水琨并不要她抱,反手搂住太妃的脖子,使劲往太妃的怀里撞。
“哎呦,宝贝宝贝,祖母抱啊,好了好了……”太妃一时乐得不行,一边拍着水琨的背一边对那奶娘说:“罢了罢了,我孙子这会儿你让你们抱,你们省省吧。你当我不知道呢,那天琨儿见你带着那坠子原是你们王妃赏你的,前些日子琨儿见他母妃带过一次,后来去了你的耳朵上,他能不去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