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牧歌听得不甚明白,却仍是点头称是。
“还有……”
“母妃。”一直在自己案前默然取刀切割烤肉的秦惊羽起身上前,恭敬将装满小块烤肉的瓷盘奉到穆云风面前,轻柔唤道,“这烤肉味道甚好,母妃请用。”
这谦恭孝道之举,引得穆云风欣慰一笑,却忘了自己所说话题,只举筷食用。
她这一开动,左右两人也跟着吃喝起来。
这回的酒宴是穆云风亲自过问准备,食案上菜肴丰盛,令人食指大动,就连那清酒也是上口香醇,席间穆云风与雷牧歌低低叙话,问些军营生活,以及家人近况,秦惊羽也懒得理会,自顾自吃菜。
没过多时,就见穆云风招来殿门口的琥珀,欣然起来:“好了,我有些困了,先回寝宫歇着去。”
雷牧歌作势起身,却被她按住:“牧歌被我拉着说话,菜都没吃两口,羽儿就替我好好招待,以表谢意。”
“是,母妃。”
接收到她警告的眼神,秦惊羽再是不情不愿,也只得应允。
琥珀搀扶着穆云风走出殿门,外间侍立的宫女太监也被尽数唤走,殿内殿外一下子冷清起来。
“我哪里招惹你了,这样不待见我,打进殿到现在,就没正眼看过我呢!”
秦惊羽哼了一声,夹了一块肉在嘴里大嚼。
雷牧歌见她不答,也不再追问,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食案,举步上前。
秦惊羽正端着杯子喝酒,一见他的动作,惊得险些呛到:“咳咳,喂,你做什么?”
雷牧歌将自己的食案与她面前的拼到一起,摆放整齐,这才回答:“与你坐近些,方便说话。”
秦惊羽犹在记恨他自作主张,打自己个措手不及,此时也懒得理他,低头夹菜吃。
“在想什么?”杯子刚空,他就利用臂长手快的优势举壶斟满,眼神明朗,笑容灿烂。
秦惊羽瞟他一眼,这家伙长得人模人样,再加上一张正经诚恳的笑脸,实在狠不下心来置之不理。
“我在想啊,你雷府里的厨子是不是集体罢工了……”
雷牧歌轻笑道:“这倒没有,我家下人极是忠心。”
“那你怎么老是来我这里蹭饭?”
雷牧歌怔了下,笑道:“怪不得脸色不好,原来是不欢迎我。不过,我就来了两次,实在不算多——”掰着手指,一次一次说给她听,“上一回是道别践行,这一次是答谢拜师,说到底,还差一次接风洗尘呢!”
这个人,脸皮怎么就那么厚,一个劲往她这里黏?!
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这态度就一点没变,而且还更加变本加厉……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秦惊羽盯着他左看右看,横瞧竖瞧,仍是不得其解,不知不觉将一壶酒喝了个大半,打了酒嗝,闷声道:“我反正是不会跟你学武的,你开个条件吧,我们交换!”
雷牧歌挺身跪坐,慢条斯理斟酒递给她,笑容淡淡:“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他笑了起来,眉眼间带着难言的喜气:“那好,你做我的男宠。”
“什……什么?!”秦惊羽一口酒刚进嘴里,就是扑的一声喷了出去。
雷牧歌也不见怪,举袖擦了擦脸颊被溅到的酒水,笑道:“这样就吓到了?那好,就换一个吧……”
秦惊羽摸了下微烫的面颊:“你说。”
对面簌簌轻响,雷牧歌陡然站起身来,绕过食案,欺身而至。
秦惊羽呆呆仰望,一时不明所以,这家伙要做什么,一脸严肃的表情,以下犯上,还有点君臣有别的自觉不?
“我府中老管家有位远房亲戚,当年曾在明华宫做宫女,后来出宫嫁人,听说吟雪公主夭折之事,她觉得奇怪,就说了一句话——”
秦惊羽心头一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望着他摇头傻笑。
“她说,当初身染重病奄奄一息的是小皇子,怎么过世的却是小公主呢?”雷牧歌蹲在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个,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完了,完了!
秦惊羽低头咬唇,这家伙果然是掌握了内幕,这才如此嚣张,频频试探。
“呵呵,”抬头,继续傻笑,不去看他的脸色,佯装糊涂朝他挥挥手,“雷牧歌,你是不是喝多了,你今晚酒饱饭足,这宫门也就快关了,要不我找人送你回府吧?”
“是么?”雷牧歌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来,就在她欲起身送客之际,突然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将她拉进自己怀里,“羽儿,你为何还不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发誓!”
这逻辑,就跟坏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一样……
秦惊羽有丝头晕,赶紧撑在他的胸口,阻止两人身体的进一步靠近:“我爱美女,我不爱男人,你放手!”
雷牧歌轻叹一声,嗓音低沉而动听:“我想了四年,念了四年,不管你是谁,要我放手,那是绝无可能。”
看着那张俊脸徐徐凑近,温暖的气息伴着酒香袭来,秦惊羽吓得怔住,四肢僵硬,胸中鼓动如雷,他可是要吻自己?怎么办,是接受还是拒绝?
他是姐夫,是姐夫啊……
“我说,那个,雷牧歌……”
“嘘——”
雷牧歌轻轻吐气,朝着那粉艳的樱唇贴了上去。
秦惊羽闭眼哀叹,大皇姐,我不是想撬你墙角,无奈这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