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笑道:“好啊,也省了我不少麻烦。”她方子有一味药,那药放入水中,轻轻搅拌便使得水殷红如鲜血一般,菲儿拾起长孙清换洗的衣裳,瞧见一抹血红,长吁一口气。
挟持宜妃第三日,廉亲王一派之人算是安静不少,没什么大的动静,这方法指标不能治本。第七日,皇上在早朝之上,公然索要廉亲王兵符,廉亲王也未犹豫,将大朝三分之二的兵权交与皇上手中……
这一举措,满朝哗然,一些廉亲王一派官员公然怒道:“王爷,你疯了么?”一旁将他扯住,示意他安静,瞧瞧在他耳旁低语几句,就见那官员咬牙切齿的喝道:“真是卑鄙。”目光犀利带着恨意和鄙意放肆的盯着皇上。
有了身子才半月,妊娠反应让长孙清已经奄奄一息,成天躲在小院内不断地呕吐,皇上又派人三个小宫女伺候长孙清,这下,菲儿终于看出端倪。
这日,皇上一声也未同她商议,就将她送于安国寺祈福,长孙清有了身子,脾气也就大不如前,急匆匆的来到邵阳殿,质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不是还有二个月么?”
皇上慢条斯理的退下众人,眼神柔和,轻声解释道:“你身子不适,怀孕反应又明显,再说这宫中廉亲王眼线众多,要是让他察觉,你说如何?挟持宜妃已经激怒了他,到时候她反咬一口如何?你明日起程和母亲大人一道上安国寺,我多派人保护着。”
长孙清怒气减消,问道:“那你可要拟诏书?”
皇上点点头道:“这诏书自然是要拟的,国家大事,又是为先皇祈福。”话中一顿,道:“不过你放心,诏书中,你们去的也是只‘普渡寺’而已。”
长孙清明白他的用意,拧眉道:“去多久?”
皇上面孔闪过犹豫之色,道:“这个也不说准,三个月吧。”看向长孙清,果然她面上极为难看,他上前正要安抚,长孙清怒道:“三个月,不成,这三个月我一定要呆在你身边,我哪里也不回去。”
三个月?这三个月她不在宫中怎么是好?
皇上见她执拗,摆出个样子仿佛要讲大道理,长孙清冷喝道:“你最好什么都不好跟我说,不去便不去。”怒气一起,长孙清甩袖而去,皇上倒是极少见长孙清的这样生气的样子,微微诧异,小数子仿佛看什么稀奇事一样的瞪大双眼。
深夜,皇上带着小数子来了小院,长孙清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面色平静无异常,原本带来的歉语和赔罪已经无用处,皇上心中叹息一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你再做什么?”伸头一看,原来是临帖,字儿大气,没有少女的娟秀,他大声赞叹:“真是好字儿啊。”
长孙清点点头,露出得意的笑容来:“我临帖已经三年,神韵也学得差不多了。”挑挑眉,对皇上今日来小院丝毫部起疑。
此时宫女端来酸梅汤,长孙清欢喜的喝过,瞥见皇上神色紧张,她眯眼道:“你怎么了?”皇上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一想到那股酸劲儿,我牙不舒服。”
长孙清瘪瘪嘴儿,端起酸梅汤,正要喝下,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传来,长孙清轻轻抿上一口,味道也十分的怪异。皇上有丝慌乱道:“我在你面家了补血安神的药,太医开的方子。”
长孙清不疑有他,端起酸梅汤美滋滋的喝下,只觉得今日这汤比以往更加好喝,皇上松一口气,身子微微发软,长孙清走上前去,摸摸他的额头,而后笑道:“以前我也不爱吃着酸味的,牙齿发软打架呢。”
月儿高高挂树梢,长孙清乏了,打个哈欠道:“我先歇息了。”宫女们伺候她沐浴,一阵闹腾以后,屋中终于安静下来,皇上挑开罩帘,就见长孙清睡的极沉,唤一声没有反应,轻轻一推,亦是如此。
皇上这才放心下来,将长孙清拦腰抱起朝在走去,让一直候在门外的菲儿跟上,小数子提起宫灯在前照路,皇上抱的极为小心翼翼,一炷香的功夫,皇上有些吃力,小数子道:“皇上,让奴才来抱一会吧。”
皇上双目一瞪,小数子咧开嘴干笑,绕过一宫门,远处一树下宫灯闪耀,远远瞧见犹如夏日里的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
菲儿跟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多喘,她虽不明白皇上此举的真正用意,但是也能明白此事绝非简单。
渐近,才发现树下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粉色蓝边,极为好看,比寻常马车大上一倍不止。马车旁候着不少侍卫,看那头盔,菲儿发现他们是皇上亲卫队,心中疑惑更胜。
侍卫面无表情的撩开车帘,忽明忽暗的宫灯照耀下,车内坐着一人,一个锦色橙衣女子。皇上将长孙清安置在车内,留恋的抚上她的面颊,最后一只大手停留在小腹处,眼中全是爱意。
“母亲大人,清儿就托您照顾了。”候在车旁的菲儿才明白,原来车内的那人是太后娘娘啊。皇上下了轿,示意菲儿上车,叮嘱道:“你可要好生照顾,不得有半点马虎,知道么?”
极少见着皇上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神情,兴许是她是长孙请身旁贴身伺候的缘故,皇上对她也温和许多,菲儿点点头,她虽不知面临何事,可:“皇上放心,奴婢定会好好保护伺候好长孙亲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