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马车,听见外面侍卫和皇上说着什么,随后一扬马鞭,马儿朝后宫们走去,一路乘着月色出宫。车内太后闭目歇息,长孙清睡在舒适的卧榻上,唯有菲儿满怀心事的撩开小帘,马车又稳又快,夜色茫茫,唯有诡异的数目晃动,一股风儿传来听起来如此的诡异。
菲儿被那风儿一吹,更加清醒,眼神移向卧榻上,忽明忽暗的秀气容颜上,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曾想,什么也在想。
盯着窗外,终抵不过睡意来袭,歪着头沉沉睡去。
月色之下,一行侍卫护着一辆马车从道路上疾驰而过……
皇上站在星空下,仰望天空,长叹一声:“她明日醒来,想必是恨朕的。”想到她怒气横生的模样,他勾勾嘴角儿一笑,这样淡然的女子,很少见她生气,真是让他又爱又怕。‘
“皇上,文大人来了?”小数子道。
皇上点点头:“宣。”
翌日天气格外晴朗,长孙清一行人来到南方一偏远村落的小别院里,菲儿焦虑的看着仍然昏睡的长孙清,有些不放心道:“太后,长孙亲督无事么?”
太后探探鼻息道:“无事。”
小别院外观似平日村落大户人家的院子无异,只是内在装修的十分大气尊贵,好似在宫中一样。也是,太后住的地方,怎能如此随意呢?
小别院内下人管家并排站在小院大厅内,朝太后行礼,长孙清一年轻的侍卫背上卧房,菲儿在一旁不听嘱咐:“小心点,小心点。”
长孙清卧房和以往一样,菲儿想到这一切,看来皇上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到响午,长孙清方才悠悠转醒,菲儿坐在卧榻边缘长长松了口气,可下刻,长孙清问道:“皇上呢?皇上在哪里,我要找他。”长孙清睡前朦胧觉得那药不对经,尤其是留在口腔那股苦涩之味,很明显,药中有问题。
菲儿看着她,难道长孙清不知她已经出宫了么?道:“长孙亲督,我们昨夜已经出宫了,如今在南方一村落里头。”
她话音刚落,长孙清猛然坐起来,看看四周,果然不是自己房间。清秀的脸立即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喀嚓作响,菲儿古怪的看她一眼,道:“长孙亲督,你的性子越来越难以捉摸,可谓是阴晴不定。”
长孙清怒气全消,颇显得不自然的道:“是么?”不巧这时咕噜一声,菲儿道:“看来我们长孙亲督的肚子饿了。”
天后人还未到,声音响起:“清儿醒了么?”门口撒下阳光,太后柔和的面容更加美丽动人,沉淀岁月的面容是从容高贵的笑容。长孙清这才发现是响午了。
九月初到,九月底,整整一月,京城没有任何消息。长孙清性子本就冷淡,对这种幽闭的生活倒是无所谓,每日就是临帖睡觉,外加带着人爬爬后山,看看日出和日落,享受难得的美景,当然,每次得太后一次准许实属不易。
太后面上不说,心中还是焦虑,一上小别院开始做小儿衣衫,菲儿一日无意撞见,心中颇感奇怪,太后好好地日子不过,怎么就做起小儿衣衫来了?
壅圣第一年,十二月便过来,长孙清小腹隆起,菲儿心境已近明了,倒是没有太多惊讶,自己也开始做小儿衣衫来,长孙清瞧她们女红做的实在美丽,想起前世十字绣,心痒难耐,于是自己画了一卡通小人儿,长得胖嘟嘟的十分可爱,自己本打算亲自绣,可……
“长孙亲督,还是我来吧,你就安生歇着就成,莫要再扎到手了。”菲儿接过长孙清手中的绣帕,摊开一看,有些惊奇道:“哇,这样的小娃娃长的好可爱,长孙亲督生下的小皇子日后也会这么可爱,讨人喜欢。”
“我喜欢女儿,女儿贴心一些。”长孙清柔柔散着母性笑容,甜腻腻道。
菲儿道:“要么这样,长孙亲督生个龙凤胎如何?既有小公主,也有小皇子,多好。”于是便开始幻想不断,看看手中皆是龙色福字为主,惊叫一声:“哎呀,不好。”
长孙清心中一惊:“怎么了?”
“我忘记做小公主的衣衫了,糟糕。”连忙起身朝外走去,长孙清喊道:“你去哪里?”菲儿已经跑得没有影,声音从外传来:“我找太后去。”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这日连夜下起鹅毛大雪,异常寒冷,长孙清望着窗外,倔强的打开窗户赏雪,菲儿无奈,给她多加了被褥,道:“小心着凉。”
长孙清点点头,菲儿猜测长孙亲督兴许正在思念皇上,也不便打扰,瞧瞧的坐在炭盆旁继续做她一直以来的工作……做小儿衣衫。
屋中格外宁静,橙色烛光色照的极为温暖,不时响起霹雳啪的声响,菲儿加了碳,见长孙清依旧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神色是她读不懂的苍凉。
“长孙亲督,该歇息了。”菲儿调好炭盆,有名人多加一个,坐上卧榻边缘道:“夜已经沉了。”
“也不知怎的,自打上了这里,我的心一直发慌,心中隐隐不安。”没有什么重要事,他不会将她安置在这里,定时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他有意隐瞒自己。
那夜,皇上凝重的神情,菲儿这才被长孙清的一句话响起,心中咯噔一声,她虽是宫女,听到的留言也不少,皇上和廉亲王明争暗斗早已经是众人皆知,隐约传言皇上扣押宜妃就是让廉亲王交出手中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