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摇摇头道:“没有。”她不是有事没事就爱生气之人,何况过了这些天了,她难道还放不下。皇上面色突然愉悦起来,笑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在生气呢。”
长孙清只是笑笑,对于这段感情,她心中还是觉得有所失望。看着皇上眉开眼笑的模样,她的心平静之极。
听说长孙清来和韵宫的消息,宜妃大大惊讶了一把,而后道:“真倒是委屈了她,往我地儿走。”贴身伺候的桃红静默少刻,道:“长孙亲督想必有事才上和韵宫,平日里怕是不会来的。”
就这么说着,人已经到了,长孙清依旧是一身淡绿色的罗裙,看上去比当年青涩的模样动人多了。神情平静,带着隐隐约约的浅笑朝宜妃盈盈一拜,道:“奴婢参见宜妃娘娘。”亦如当初入宫时的恭敬。
“哟,今日是哪儿来的一阵风,把长孙亲督给吹过来了?”宜妃说的有些阴阳怪气,随即沉下脸:“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想做什么?”
长孙清哑然失笑,她对宜妃的的确确带着少许的恨意,就连和韵宫也十分的讨厌。不过今日有事求她,断然不要与她冲突的好。她也不知,到底是宜妃讨厌她,还是她讨厌着宜妃,时间过了这么些年了,已经记不清楚了。
“奴婢来的用意,还真让娘娘给猜准了,今日的确有事来找娘娘。还望娘娘退下众人,此事不宜让旁人听见。”长孙清笑意不减,看着宜妃。
廉亲王舍下江山,宜妃不可能如此的安静,除非她知道懋儿的存在与他的真实身份。廉亲王次子乃青夫人所生,宜妃讨厌长孙清,自然连带的也讨厌起青夫人来,对青夫人的儿子也是不加以理睬,歌夫人的女儿是宜妃头个孙儿,喜欢甚多。
懋儿要是进宫,宜妃也会让他上和韵宫和他玩上一会,对这个孙子,想必宜妃心中还是欢喜甚多,毕竟,她的心愿,日后全托付于懋儿。
宜妃挥挥手让一干等人全部退下,看向长孙清:“说吧,今日来有什么事?”
长孙清道:“奴婢今日来时有一事相求,想让宜妃娘娘昭告奴婢做懋儿的教养大宫女。”宜妃一愣,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长孙清,你是不是又在妄想了?你做懋儿的教养大宫女,别说是我不同意,廉亲王也不会同意,尹龙儿也不会同意。”
长孙清故作眉头犯难道:“宜妃娘娘的意思是,倘若廉亲王和廉亲王妃同意了,娘娘就同意是么?”不安的揪揪手,宜妃一切看在眼中,冷笑连连道:“那是自然。”
长孙清瞬间眉开眼笑开来,道:“娘娘,廉亲王和廉亲王妃已经同意此事,说让奴婢好生照看懋儿。”宜妃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她说长孙清痴心妄想,岂料到这事情居然让廉亲王答应了。霍然,宜妃起身道:“长孙清,你以为你就能控制整个局面?你以为我儿就会任你摆布?我朝的皇上都是出自你一人之手么?你做梦!总之,有我在一日,你就妄想打懋儿的主意。你休想控制懋儿的一生。”
宜妃因怒气而显得双颊嫣红,她一步步朝长孙清逼近,恨声道:“我真不知你到底有什么好,先皇对你宠爱有加,我儿为你放弃皇位,我的丈夫我的儿,他们一个个都没有瞧见你是个多么会演戏的女子么?你的心肠是如此蛇蝎的女子么?你爱的到底所爱之人是谁?游走在皇上和廉亲王之间,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休想再来打懋儿的主意,你也休想控制懋儿左右。只要有我在的一日,懋儿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
这些年来,宜妃终于在长孙清面前爆发了她所有的怒气和怨恨,她的丈夫在他死亡的那段时间,独独留下长孙清一人伺候着,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为了长孙清甘愿放弃这大好的江山,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她早该在和韵宫的时候将长孙清想办法杀掉的……
杀长孙清?她一一次次的为何不成功?为何眼前这个女子还会出现在她面前,一活就是五年的光景。
长孙清被宜妃逼退宫柱上,缓缓拧紧眉毛,也好,宜妃今日难得一口气吐露心声,不露痕迹的避开宜妃,淡淡道:“宜妃娘娘,奴婢并非认为先帝是喜欢的我,反之,先帝曾多次下诏置奴婢于死地。奴婢该庆幸奴婢这条老命是从自己手中救回来的。”
宜妃大为惊讶,长孙清徐徐道来:“至于皇上为何这般特殊待奴婢,奴婢想是因为已故得明罗皇后,先帝曾说,在奴婢身上,他看到了明罗皇后的身影。”皇上为何待她这般的好,长孙清心中也是不知的。
宜妃忽然凉凉的说道:“就像是青夫人一样是么?”顿了顿,问道:“先帝下诏置你于死地,那诏书呢?”上下打量长孙清一眼,意思乃是:你为何好好地站在这里,是不是又使了什么手段。
长孙清道:“当年先帝的继位诏书有二本……”停下来,观察宜妃的神情,果然瞧见她大惊失色,惊叫道:“这是,我怎么不知道。”不用多想,另一本定时廉亲王。
长孙清继道:“奴婢手中那本是继位于廉亲王,纳兰老先生手中也有一份继位诏书,是给当时的九皇子。纳兰老先生告诉奴婢,倘若九皇子坠崖与这皇位无缘,那就是他的造化。而且,纳兰老先生手中还有一本诏书,娘娘不妨猜猜,那诏书所写究竟是何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