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白七八分,长孙清是理解皇上,可另一方面她按照自己的心意走,所以才会分手。太后沉吟片刻:“干净的爱情,真的存在么?”
长孙清幽幽道:“既然没有,我便不要。”一口茶喝的极为苦涩,长孙清仿佛触动了太后过去的回忆,太后想到从前,道:“本宫曾经也想找一个全身心爱我的人,不料进了宫,做了先帝的女子,一直到了现在,已经将那感情淡忘了,那都是少女时的梦啊……”
“任何女子都渴望被人爱着。”长孙清笑道:“太后要来当说客,那可是办不到的。我心意已决,这事就这么过吧。我和皇上都还年少……”这感情总有一日会淡却的。
太后抿一口茶:“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至少在太后眼中是这般认为,相爱之今,她居然说放下就能放下,只苦了皇上!
长孙清摇头道:“我一点都不奇怪,只是看待爱情的方面不一样罢了。”她不需要什么海誓山盟的诺言,只需要一颗完整的心罢了。
“如果皇上还记得从前,那他就该记得,方婉婷之事,她曾怀疑过我,那时,我们便已经分手过一次。”长孙清轻抿一口茶,原来发现已空。
太后道:“你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啊。”她也曾记得,方婉婷出事后,她因伤心决绝见长孙清,那时长孙清仿佛要与她脱离一切瓜葛。她是个可怕的女子,也是个可恨的女子。
懋儿进宫,长孙清来到邵阳殿寻皇上,小数子一行人知晓了,还以为太后已经说通了,高兴撒腿就是找皇上,皇上正在花园,远远瞧见小数子咋胡的跑向自己,疑惑顿生,怒火也顿生。
最近他可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想什么都心烦。小数子瞧过来,他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道:“皇上,长孙亲督来找你来了。”
皇上一惊,不可置信道:“真的?”小数子慌忙点头道:“是啊,都已经在邵阳殿等你了。”皇上匆忙来到邵阳殿,果然见长孙清正迎风而立,几日不见,依旧如以往一样。
长孙清瞧皇上走来,朝他行礼,那刻,皇上仿佛被人狠狠鞭打过一眼,这样完美的礼仪,她从不曾有过。小数子的面色也瞬间变了颜色。长孙清依旧带着春风般的微笑。
皇上抬着僵硬的步伐,他能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和干涩是双唇,道:“你来做什么?”二人站在邵阳殿的抬价之上,长孙清抬头仰望他,道:“有事。”话中并没有丝毫的生疏,皇上的心终于缓和不少。
“什么事?”一边走进邵阳殿,皇上一边问道。
“我想作懋儿的教养大宫女。”
皇上猛然怔住身子,小数子也是惊异不定的看着长孙清。教养大宫女?这新鲜词从未听说过。皇上脸色微微一沉,挥退众人出去,上前与长孙清对视:“你到底想做什么?”
长孙清目光清入明镜,道:“我想自己教育抚养懋儿,他是你的孩子,我不想让旁人多……”长孙清的话猛然别皇上截住,听他高喝一声:“胡闹,没有这个规矩。”
“规矩皆由认定,你是皇上,颁道圣旨便可。”长孙清依旧淡淡笑着,只是话中冷了几分。皇上带着伤痛的眸子看着她,道:“你就是为此事来找我的,是不是?”
长孙清犹豫一闪而过,点点头,皇上忽然扯掉离身最近的明黄帷幕,长孙清见他真的动怒,忍不住后退一步,皇上带着讽刺余味的看看她的绣花鞋,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永远办不到。”
不是办不到,只是他只在与她意气用事罢了。长孙清了解的点点头,行礼后便转身而去,皇上一看,顿时双目瞪圆,她不是不到手,誓不罢休的女子么,今日怎么就这么一走了之?忽然神情慌乱起来,奔出去,一把拽住长孙清,问道:“你干什么去?”
长孙清眨巴双眼,道:“皇上不是说让我死了这条心么,不过我的心还没有死,正打算另想办法。”
皇上一把拖着她就往内殿走,语气粗声粗气道:“我们在好生商议商议。”那一天,他们坐在一起,静下心来像平常一样的谈话,终于,皇上打算写下一份诏书,长孙清忽然道:“我觉得这事还是让宜妃出面较好,我曾是她的管事,懋儿也算是她的孙儿,这样做不会让人起疑,也省了日后的麻烦。”
皇上稍想,的确是这个理由。宜妃和长孙清不合已经不是什么言外话题,微微迟疑道:“还我来吧,你和宜妃本就不合,让是闹出事来,大家也都过意不去。”
长孙清摇摇头,道:“这是我自有分寸,会量力而行,她虽然讨厌不喜欢我,也不指望她能改变,可是她总不会不顾及懋儿的前程吧。对外我虽是懋儿的管教大宫女,对内懋儿可是跟皇上走的十分的贴近,日后懋儿继承大业也少了一些说三道四的阻碍。”
皇上点点头,小数子倒是越来越精灵了,还未到响午,一瞧见长孙清有离开的意思,马上道:“长孙亲督用完膳以后再走吧。”还未等长孙清开口,小数子一扬声道:“来人,摆膳。”
长孙清知晓他们有意挽留,多的话也不说,静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想着心事。在踏入和韵宫,是她所不想的……
用完膳,小数子立马摆来长孙清最爱的茶点,长孙清照样不多言语,皇上轻咳一声,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