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我恨你。”长孙清说过最多的话,便是这句。她从来没有如此憎恨着一个人,从来不曾。异世界,她除了宜妃之外,救数眼前的男子最为憎恨,她发誓,只要有她存在的一日,就不会泯灭她对煜宏龙烈的恨。
长孙清的面色已经变的惨白,病态的白,犹如鬼魅,却十分的美丽。若问长孙清在这三十天内,她最能体会的是什么?无奈与恨铸就了她无比尖锐的耐力。
巴掌大的地方,她每日每夜过的日子从来不曾是她想过的……如此的不堪入目。这日,一老大夫入了阁楼,煜宏龙烈随身而来,那老大夫看到长孙清的那一瞬间,眸子忽然变得雪亮,长孙清眨巴一双眼睛,没有错,那个大夫她认识,她认识的!
按奈心中的狂喜,长孙清稳住嗓音,道:“有劳大夫了。”那老大夫点点头,细细把脉以后,昏暗的烛光之下,他们心领神会,老大夫把脉半响后,缓缓道:“这位夫人的脉搏正常,并无身孕。不过,想必过些时日便有了。”
长孙清放下袖子,躺会卧榻,眼下她要拖,一定要拖着宫中之人来救她。这老大夫长孙清曾在宫中见过,好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他知晓她真是身份,只要通知一声就成。
老大夫从后门被人送出,领头的小厮问道:“大夫认识楼中那位小姐么?”老大夫摇摇头,见小厮心中果然料准的神情,老大夫忙话中一转:“老夫有一位朋友,到和她有几分相似,唉,不过二人也只像那三分罢了,实属可惜啊,可惜。”
小厮微微一怔,眼神转阴,才十五岁的模样竟然不符的很绝。闻着老大夫:“大夫的朋友是哪位?”老大夫摇头晃脑道:“说实话,看着也只是熟悉罢了,具体像哪位老夫也说不上来,老夫的年纪大了……”
送走老大夫,小厮将老大夫的话一一禀告于煜宏龙烈,煜宏龙烈淡淡道:“夜里派人盯着他,他若无动向,那么此话便是真的,日后也毋庸堪忧。”
隔夜,小厮来报,说老大夫并无任何不妥之举,煜宏龙烈这才点点头道:“罢了,想必他所言不虚。”
话说这老大夫也不是什么傻子,早闻煜宏龙烈生性多疑,隔夜才动身。
长孙清是什么人?
一个宠臣!
受二代帝王宠爱的大宫女!一有她的消息,马不停蹄的送入宫中,廉亲王刚歇息,就闻此消息,一边吩咐着救人,一边让人通报给皇上。长孙清离宫,皇上得知病情忽然恶化,太医纷纷束手无策,太后日夜陪伴左右,轻声安抚叮嘱:“清儿马上就要回来了,皇上一定要等清儿回来啊。”
“皇上……皇上……”小数子大声嚷嚷,连滚带爬的进了寝宫,太后瞧他神情激动喜悦,心中隐约猜到几分,皇上估计也想到了,颤抖的想要直起身,问道:“清儿有消息了?”
小数子点点头,欢喜道:“皇上,长孙亲督有消息了,估摸明晚就能见着长孙亲督了!”他心中欢喜之余却无比的悲痛,什么支撑皇上留下最后一口气?那便是长孙清。这个登基只有十年的少年皇上,至今还不满三十岁……
擦拭眼角的泪花,小数子公公悄悄的退了出。
一早,醉香楼的姑娘们刚歇息,一群士兵便将醉香楼团团围住,为首的将领一脚将紧闭的双门踹开,楼上的老鸨闻见动静立即扶着围栏跑下来,看见那将领甚是陌生,老鸨立即堆上满脸笑容道:“这也军爷,我们这里已经关门,要我们这里的姑娘,就请今晚再来吧。”
那将领一把将她臃肿的身子挥开,大手一扬,喝道:“给我搜。”
老鸨已经猜到几分,这下可急得团团转,跳脚道:“哎呦,给位军爷这都是做什么啊?是来砸场子的?”那将领看她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道:“我们不是来砸场子。”
“那是来作甚?”老鸨也不哭喊了,不悦道:“你们可知这醉香楼是谁开的?”
楼上的姑娘娘纷纷围观二楼,挥着手帕咯咯娇笑道:“各位军爷,要来也是晚上来啊,我们啊,都已经累了……”侍卫们早已经上了二楼,眼见就要来阁楼了,老鸨扯着嗓子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被她的破锣嗓子这么一喊,众人纷纷惊愕的看着她,她面红脖子粗的扬声道:“你们可知这是谁开的?”
那将领不闻不问,道:“给我继续搜。”瞥眼看着老鸨道:“无论是谁开的,这都是当今皇上的命令,由不得你们做主。”
这下众人哗然,喧闹声此起彼伏,姑娘们交头接耳说着皇上怎么查起了醉香楼?二楼上的阁楼传来一声:“找到了。”
姑娘们都听说阁楼藏着一女子,老鸨再三威胁,纷纷闭口不说,蝶双双惦着脚尖看着阁楼处……将领寻来拦腰抱着一女子,瞧见女子一头乌发乳墨,一身翠绿色长裙,看不清楚面容,倒是那双手显得晶莹透亮,煞是好看,蝶双双看着老鸨咬牙切齿的模样,又看看来人已不见踪影,仿佛一切皆是一场闹剧。
老鸨也忙不得吩咐众人,招来一伙计,让他速速通报煜宏龙烈。蝶双双嘴角缓缓勾起笑容,小菊看着她,知晓她心中现在是欢喜的。
今日天气无阳,只有蔚蓝的天空,长孙清坐在舒适柔软的轿中,浑身已经无半分立即,成日躺在卧榻上,她的骨头已经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