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吧。”
长孙清想说时间太长了,廉亲王道:“你太娇惯皇上了。”于是她便什么一不说。
明珠搭好了帐篷,长孙清和廉亲王是个小帐篷,帐篷内烛光闪烁,人影可见。这帐篷别看它小,里面可是相当的舒适。明珠给他们都是做好的,因为长孙清多次曾帮助自己一家,更别说长孙清等人身份特殊。侍卫们自然不敢歇息,站在帐篷外一动不动。
菲儿、美娜和达尔的妻子共住一帐篷,索才和达尔住一帐篷。美娜和达尔对长孙清和廉亲王都感好奇,菲儿和索才这二个老油条皆打的太极,最后,皆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廉亲王说,他曾经带兵越过这片草原,只是没有想到他还能再一次的来到这里。
朝中,长孙清带着祈福的名义离开宫中,皇上微微一愣,廉亲王府传来消息说,廉亲王用过早膳也一道离府。皇上道:“这倒是奇了。”
小数子道:“那夜,长孙亲督梦见了先帝,隔着一早就走了。廉亲王想必是南下了吧。”皇上酒后犯浑,一早就已经不记得了,小数子这点播一下,那里点播一下,皇上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面色尴尬。今日小数子提到那夜,皇上面容闪过狼狈,转身不再过问此事。
舞昭仪宠得快,失宠也快,孩子一流产,皇上对她已经淡然。小数子心中本就对舞昭仪看不惯,眼下正高兴呢。这日舞昭仪一身隆装,小数子道:“舞昭仪还是快些回东岳宫吧,皇上眼下忙着批阅奏章,没有心思理会舞昭仪。”
舞昭仪看来看幕帘,稍稍行礼后离开。
再说这廉亲王府,尹龙儿和廉亲王生活了十几年,他心中到底想什么,她若还不知道,那么她就是傻子!歌夫人依旧一副不闻世事,她的女儿闻之啬与殳鸣无果,当下也寻了一处良人嫁了,婚后几年来,夫妻少有的和睦,男方一直没有娶妾,想必是顾及闻之啬背后的家势,可无论如何,歌夫人一桩心事已了。
青夫人得知长孙清和廉亲王双双俩开,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学会了不闻不问,秦儿今年亦是十五岁,只比皇上小几月而已。青夫人将秦儿视为自己的全部……
十五年了,三女纷纷已经了悟,长孙清和廉亲王那千丝万缕的联系和羁绊!懋儿到底是谁的孩子,已不再是她们心中小心的猜测!
慢慢开始,尹龙儿发现,青夫人越来越像长孙清,那股沉静,那股从容!唯有可惜的是,长孙清眼中那股很绝和霸道,青夫人这种无权无势的女子无核也学不来的!
十日后,廉亲王由南回宫,十七日后,长孙清回宫!
年少皇上第一次面临政变时,便是他的身世。
长孙清回宫,传为皇上并非是嫡血皇家血脉而遭受质疑,此事已闹的沸沸扬扬,不可开交。
菲儿堪忧的看了看长孙清一眼,皇上的身世廉亲王并非过问,要是这传入廉亲王耳朵里,那可如何是好?将顾虑说出,长孙清摆摆手道:“无碍事,皇上并非是廉亲王亲自,此事廉亲王早已经知晓。且还未即位就已经知晓了。”
纵然此事让菲儿过于惊讶,更惊讶的是菲儿说道:“长孙亲督,若有可能,你可莫要辜负廉亲王啊。”长孙清转头愕然的看着她,见菲儿神情认真,她柔柔一笑:“不用你说,我也知晓,我欠他的太多。”太多。
长孙清回宫歇息少刻,小数子早已在外候着,见着长孙清,焦虑道:“长孙亲督,你赶紧想个法子吧,这传为可越来越不堪入耳了。”
长孙清坐下,斜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小数子沉吟后道:“如今传闻至此,廉亲王在府上也不闻不问,皇上那头已经着急了狠,若长孙亲督再非出面,这皇上估计是当不得了。”
廉亲王如何出面?他已经背着良心做此,懋儿并非是他的孩子,他既然已经知晓了,当着全天下承认懋儿是他的孩子,那固然是一件残忍之事。
长孙清柔柔双眼道:“走,上邵阳殿看看。”
这些天,天气异常寒冷,长孙清也不愿意多走动,入秋身子愈发懒起来,菲儿长嘲笑她好似入冬的熊。
少了邵阳殿,殿内的宫人们喜出望外,小数子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一再吩咐菲儿贴身跟着长孙清,且莫再让皇上犯浑了去。
菲儿那日已经懊悔自己没有随身跟着,这日自然不可松懈。
绕过一巨大牡丹屏风,就见皇上坐在矮小的案桌前,批阅奏章。短短半月不见,越发消瘦了,长孙清心中一柔,又想起眼下的传闻,皇上真的长大了!至少他能安慰的坐在这里批阅奏章,而非在一旁胡思乱想。
听见碎碎的珠帘声,皇上一抬头,就见长孙清含笑的走来,他面色微微一赤,不自然的移开视线。长孙清心中已知他心中所想,道:“皇上不歇息么?”看着奏章所剩无几,长孙清按住他的手,笑盈盈道:“歇息少刻吧。”
听说皇上还未用晚膳,于是派人摆膳,转眼见皇上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于是退开菲儿。菲儿心中极不情愿,看长孙清的神情想必有事要与皇上商议,走至门口候着。
晚膳摆好,长孙清拉着他的手道:“我们一起吃吧,恰好我也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