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从抽屉里取出一娇小锦囊,交给殳鸣,道:“这是我给殳王爷的信函,王爷回府以后才可看,现在断然不可拆开来。”长孙清的表情格外慎重,仿佛教给殳鸣的不是什么信函,而是一件重任。
殳鸣也未犹豫的接过手,揣入怀中,长孙清心中稍稍松口气,这殳鸣倒也是干脆。待用膳时,长孙清说身子不适就不一道吃了!
殳鸣走后,长孙清在睡梦之中被菲儿吵醒,长孙清问道:“可是青夫人来了?”菲儿道:“长孙亲督怎么知晓青夫人来了?”的确是青夫人不假!
长孙清整整仪容,将一早备好的烧酒让菲儿拿出来!菲儿不明所以,找长孙清所说一一行事。门外青夫人在外等候,长孙清笑吟吟的走过来,道:“青夫人怎么来了?”
青夫人只觉得被长孙清这一笑,头皮微微发麻,道:“我特意来向长孙亲督赔礼道歉来着。”身后的菲儿冷哼一声,青夫人面色一凝。
长孙清道:“来屋里说吧。”
屋中已备好饭菜,长孙清尴尬道:“今日头疼的厉害,也未用膳,眼下才刚起来呢!”坐下,问道:“青夫人可用膳了么?”
青夫人那有心思吃饭,尹龙儿商议青夫人亲子上长孙清那头探探虚实,长孙清到底玩得是什么手段!乘着皇上和廉亲王都不在宫中,对长孙清,忌惮也就少了几分。
不待青夫人回答,长孙清道:“陪我一道用膳吧。”青夫人想到是来探虚实,又怀揣道歉心思,也就将就道:“那就谢了。”
“实则青夫人不必深感歉意,因为深感歉意的人是我才是。”递眼让菲儿出去,菲儿极不情愿,和明瓦在外候着。屋内传来轻声轻声的说话声,听不真切。
“我亏欠的不仅有你,还有廉亲妃和歌夫人,对你尤为更深!我和廉亲王这一生走来,他娶你那会啊,我们都没有真正说话一句话呢!我只是听说青夫人和我有几分相似罢了,我也为未加留意。”长孙清一边吃着,一边道:“你也吃啊,菲儿丫头的手艺你又不是没有瞧见。”
青夫人犹豫片刻,夹起离自己最近的藕片,放入口中,只觉得异常难以下咽。长孙清瞧她神情难过,长孙清抚上她的手背,青夫人轻轻一颤,长孙清道:“你们对我的恨和怨,我无法偿还,如今我时日不多了,也让你毁容至此,还望我们之间的恩怨化为干戈!”
一旁摆着一壶酒,尤显突兀,长孙清将酒二人满上,道:“我知道,十几年的恩怨,不是能用一句话就能平息的!所谓说,人即将死,其言也善。”说完一口而尽。
青夫人听见长孙清自称时日不多,心中异样闪过,不确定问:“你生病了么?”长孙清知道青夫人信了自己,于是道:“这人终有一日是要去的,我的身体没有病,可我的心病了!”
心病了,可是因为情?青夫人有些犹豫道:“可是……爷不是对你很好啊!”长孙清不露痕迹的将酒给她满上,道:“这人世间的情,不是用一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
菲儿侯再门外,忽听屋内有声音响动,听见长孙清的叫喊声和青夫人的惊叫声!菲儿和明瓦对望一眼,踹开门奔了进去。
长孙清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酒壶翻到在地不说,更是一片狼藉!对面的青夫人已经口齿不清,吓得魂不附体道:“这、这不是、我做的、她、她喝完……”明瓦喝道:“青夫人,得罪了。”说完将她架着离开,菲儿更是嘶喊道:“来人啊,快叫太医啊。”
这小院,没有别的吩咐,其他宫人自然远远待着,听见菲儿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匆匆去唤太医。
“长孙亲督,不要着急,一会太医就来了,一会就好。”菲儿捂着她的嘴,长孙清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她焦急的手无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长孙清只觉得胸口气闷,面颊更是火辣辣的痛,长孙清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记住我给你的交待,这事千万不能泄露半分!”
雪白的手帕立即染红,菲儿道哭道:“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啊,我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我们还能见面么?”
长孙清喘息一口气道:“能,我相信能的。”抚上菲儿的面颊,长孙清道:“我们会有一日相聚的!”
太医匆匆赶来,身后随身而来的是亚公公,他素来沉稳的面色闪过一丝惊慌,太医把脉后道:“中毒。”菲儿惊问道:“可还有救么?”
太医摇头道:“无救!”
深夜,历史记载:长孙清小院忽生火起,众人纷纷赶至,长孙清已入焚火之中!传闻入焚火中人,皆可直接坠入下界轮回之道!
壅圣二十八年八月十四!
青夫人在牢中,听闻这个消息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亚公公一身青衫淡淡道:“青夫人,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这人就让你这么毒死了。”
青夫人快步爬过去,隔着囚牢瞪着亚公公:“我没有毒死她,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根本不是我所谓,不是我做的!”她的脑袋很很混乱,响起长孙清用膳期间真挚的神情,清澈的眸子,青夫人怒吼道:“她陷害我,她陷害我,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也、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