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歌夫人忽然道:“你们不觉得长孙清的举措有些怪么?”
尹龙儿沉吟片刻道:“的确不是长孙清一贯的做法,素来她都是你进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今日细细分析看来,她明摆着让青夫人往里头跳啊。”
二人看着青夫人,青夫人事后想想的确长孙清有所不同,她心中忽跳上跳下,一股惶恐由心而生!
“她这般做,到底是为什么!”尹龙儿和歌夫人双双徘徊深思,歌夫人道:“长孙清为何要将你放出宫呢?你毁了一个女子最珍贵的容貌,她就这样简单的放过你?”
一直沉默的青夫人道:“我知道为什么了……”她的身子有些哆嗦。,一直以来,人们说长孙清善于心计,尤其是攻心计!青夫人今日算真正领教了。
“她这么做,一切都是秦儿!不会因为我,而是因为秦儿!”青夫人有些慌乱,就连说话嗓音都十分尖锐!歌夫人和尹龙儿疑惑转头的看着她,怎么又扯上秦儿呢?
“她单单不计较这件事,因为她看重的并非是我,而是秦儿!她打的是秦儿的主意!我虽然不不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可我知道……”歌夫人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她们这些年来,多少有些情意在。
“她不会这么做的,秦儿是廉亲王的独子。”尹龙儿对这件事到把握十足。青夫人心中惶恐起来,虽然他们不相信宜妃是长孙清所害,但是她相信,当她看到长孙清再珠帘后的神情,她便明白一切。她的神情和长孙清又相似之处!
她既然连宜妃都敢动手,秦儿又怎么不会?
今日下雨,长孙清的面颊可谓是又痛又辣,且奇痒无比!隔着纱布长孙清都忍不住想用手瘙痒!菲儿在身旁时刻盯着,手中拿着戒尺一点也不松懈!
殳鸣如今是殳王爷,知晓这事当下亲自送来最好的药膏,长孙清对他微微行礼,他仔细瞧她的面颊,拧眉道:“你的面容可有恢复的可能么?”
长孙清不甚在意道:“怕是不成的,就算用上好的药材,也会留下疤的。”一转头,就见一身朝服的殳鸣英气逼人,想必他已经三十几岁了,当年撮合他和闻之啬的婚事,不料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虽然从小定亲,却已经是个已亡人。
如今闻之啬已经做了二个孩子的母亲,而他却依旧还是孤家寡人,长孙清念及他的痴情,忍不住柔声道:“殳王爷如今可有心仪的姑娘么?”
殳鸣苦笑一番,神色黯然,抬头岔开话题道:“你要什么药材尽管向我要就是,女子家的容貌可毁不得!”
“那就有劳殳王爷了。”长孙清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水,命菲儿再去拿一副茶具来,菲儿一转身,就见长孙清伸手欲要瘙痒,当下快如闪电之势一戒尺下去,那可是吧长孙清打的疼跳起来。
“菲儿,你下手也忒狠了吧。”长孙清捂着手背埋怨道。
菲儿道:“不打啊,长孙亲督你是没有记性的,你让我如何是好呢?”说道最后声音难免哽咽起来,长孙清知道她又在自责了,安抚的拍拍她的背,道:“知晓了,我没有记性,下次我会长的!”
菲儿扑哧破涕一笑,转身进了屋内。
“其实我对容貌本就不在意,人活着本就是皮囊而已。”长孙清微微耸送肩膀,不甚在意。
殳鸣靠在椅旁十分随意,举手投足间雍容自显,有些事情长孙清并非是个傻子,有了权,什么事不能查出?即便煜宏龙烈有天大的本事遮拦,他本人已经显露。
长孙清想到这里吃吃笑起来,越笑越牵动伤口,仿佛在笑自己傻,又仿佛在笑煜宏龙烈,又仿佛,连她自己都不晓得!忽然,她莫名其妙道:“我忽然觉得倦意的很。”
身心皆十分倦意!
殳鸣误以为她是累着了,真要起身,长孙清制止道:“你坐会吧,陪我说说话。”殳鸣闪过诧异之色,儒雅如君子一般笑道:“好。”
长孙清接过菲儿的茶具,为殳鸣满上:“殳王爷在朝中日理万机,实在辛苦了,我代皇上好好谢谢王爷,今夜留下来一道用膳如何?”长孙清的半张脸是淡然的笑容。
“那就打扰了。”
长孙清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眼前已经模糊开来,尽量对准焦距看着殳鸣,恍惚一笑道:“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菲儿朝殳鸣微微行礼后便去做膳,殳鸣待她走后轻声问长孙清:“身子不适么?”长孙清点点头,从怀中掏出药,一口而尽,又寻出一颗糖。
“最近头疼的厉害!估计是想问题想多了。”长孙清神情稍混合,面色依旧苍白,殳鸣想说什么,最后道:“你一天操心的事,不比皇上少。”
听到这里,长孙清觉得有些好笑。她操心的可不是什么政权问题,乃是个人的私人恩怨,这一桩桩,一件件,理清头绪来何其容易?这几****脑袋瓜都想破了!
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起风了,卷来一阵尘土,长孙清暗自叹息这么上好的茶是不能喝了,殳鸣挡着风,长孙清道:“入房吧,外面起风了。”
殳鸣第一次入长孙清闺房,四处看看,只觉得异常简单,少有少女闺房之气!长孙清随意扯出一把椅子,让殳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