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一惊,脱口道:“皇上怎么知晓了?”话中一顿,长孙清哑然道:“是菲儿告诉你们的吧。”
廉亲王冷哼一声:“你的菲儿忠心得很,不然也不会一年以后寻得找你。是东歌生病,一来无人医治,菲儿看着着急,就露出了马脚。”
长孙清将信将疑,廉亲王也不再多说此话,反倒是扯开话题道:“清儿,我们成婚吧。”这一出,吓得长孙清魂不附体。
成婚?如何成婚?她的身份怎么能暴露在外?皇上允许么?廉亲王府上的王妃和夫人又如何?搁在他们之间的不仅是这些,还有先帝!长孙清断然摇头道:“不成,不能成婚。”
廉亲王面容立马沉下:“为何?”他心中已经知晓原因,长孙清道:“你知晓的。”
月色正朦胧,廉亲王脱下衣袍就有入睡的架势,长孙清立即警戒道:“你、你做什么?”她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见男子脱衣反映如少女一般,廉亲王好笑道:“自然是入睡了。”
这一夜,一切安然!
夜中,廉亲王道:“我们成亲吧!”长孙清轻声道:“不成。”
家在二人中间的东歌搂着长孙清睡得好熟。
廉亲王微微一顿,说道:“我这一生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他这样的男子,心高气傲,能说这样的话来,长孙清真不能拒绝,心中对他柔情百媚,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可你府上如何?”
夜色之中,廉亲王的双眸动人心魄,长孙清听闻他幽幽道:“我欠她们的感情无法偿还,我会尽量对她们好,只是……我的心,已经没有了。”
这世间的傻子又多了一人!“傻子。”
“我也不想傻。”廉亲王轻声私语道。
长孙清她是傻子,廉亲王也是个傻子!对于感情,他们如此的执着,长孙清朦胧之间听见廉亲王道:“我想明媒正娶你过门。”
霎时,她的心化为一滩柔情之水!
翌日,长孙清和廉亲王在房中用膳,长孙清亲自喂东歌用饭,一边哄一边喂,只觉得对这个孩子,她心中愧疚不已,一旁廉亲王啧啧道:“东歌今日倒乖巧。”
说来也怪,小时候皇上对她也是极为听话,听廉亲王说,东歌可从未这般乖巧用过饭,哪一次不是丫鬟连哄带骗?
东歌还小,用完膳以后撒腿就跑出去玩了,长孙清看着她的背影,柔柔一小,忽然觉得,一个女人,拥有家庭,拥有丈夫,拥有自己的孩子,那么她的生活才如此的完美……
可惜,心中隐隐埋下一种失落,家庭……怕自己没有福了,与旁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她这等心高气傲的女子如何能容忍?聪明如她,廉亲王岂会不知?长孙清和先帝在一起时,若她有这个心思,做个妃子也有可能。先帝对她这般宠爱,兴许长孙清也会荣喂一国之母,只可惜,她要的,注定是个完整的丈夫。
“你昨夜说成婚一事,那么府上的那两名女子王爷打算如何处置?”长孙清放下双筷道:“我的心思你是知晓,不要为难我,也不要觉得我是在为难你!尹龙儿是你的正妃,从进门开始就一直任劳任怨的做好廉亲王正妃的职责,她一直未能有个孩子,你该如何待她?歌夫人率先入府……”
长孙清面容一僵硬,原来,她早已经知晓结果!那何必这样为难彼此,他无法摆脱府上的女子,她亦是无法接受,他们果真在互相为难。
廉亲王抚额道:“这事我自会想办法。”
“什么办法?”长孙清问道。
廉亲王呼吸一滞,长孙清缓缓起身道:“算了吧,算了吧。”她似在喃喃自语,又似在深深叹息,转头看着廉亲王:“你与我,日后就此别过吧,也莫要来寻我!将这份情藏在心中,也是好的。”
说完跨步离开,屋的廉亲王豁然起身,疾步追上长孙清,一把将她拽住,喝道:“我们经历的所有,还不如二个女子么?”
也不知怎的,长孙清忽然就泪流满面,原本怒气横生的廉亲王霎时没了怒火,犹豫道:“我、我没有吼你。”
“够了!”长孙清忽然甩开臂膀,目光毅然决然道:“王爷,我给你一月期限,一月后我们还是两难的境地,那麽我们就从此无缘罢。”
“好。”艰难吐出一字,长孙清转身离开。
匆匆一见,而后匆匆一别,廉亲王带着东歌一道离开,长孙请也因此在山庄落住一月,风清寒暗自摇摇头,叹息一声,长孙清闻那叹息声,犹如针扎一般,只要他们各自退后一步,便可迎刃而解,偏偏彼此……
楚浪对长孙清传闻颇为了解,今日目睹长孙清的真容,颇有打击之嫌,对风清寒道:“我还以为长孙清是个绝代佳人呢。”
风清寒淡淡道:“你最好断了看绝代佳人的想法,梦儿知晓了,铁定不会饶你。”楚浪嘿嘿干消几声,狡辩道:“这些都是在遇见梦儿之前养成的习惯,我改,梦儿醒来,我一定改。”
风清寒一甩袖而去,身后的楚浪摸摸鼻子,耸耸肩膀。也不知风清寒到底生什么气。
徐长卿得知水知晓的真实身份颇感惊讶:“听说她的面容是廉亲王府上青夫人所害。”风清寒道:“这些事情你也就少打听了,她人在府上,你也莫要去打听了,这些都是朝中之事,我们这些江湖人还是莫要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