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寒派了机灵聪明的丫鬟过去服侍,明瓦搭着板凳在门外守着,丫鬟见他递给他一薄褥,他摇摇头道:“我不冷。”丫鬟不再说话,低头进了屋内。
皇上离开小院,将刺客们一一埋在土里,怒火难挡,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来回踱步,虽然话中焦急之意,面容却异常平静。刺客们各个闭口不言,任君处置的神情,神情无比倔强。
皇上这才有了怒容,命人搬来小凳,奉上好茶,坐在一旁竟然与方才截然不同,只见他笑道:“朕方才说过,朕会扒你们的皮,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阵阴风拂过,微微渗入凉意的夏夜里更加多了冷意,皇上笑得让人刺客们心惊胆战,惊惧不已,皇上悠悠道:“来人,把水银拿来。”
“这剥皮新方法还是姑姑教给朕的!”轻笑一声,皇上眨眨眼睛道:“放心,一定会有一张完整的人皮。”
一刺客见状,倔道:“你这个狗皇帝,要我们的皮就拿去,我们绝不会眨眼一次。”
“好气魄,就由你开始。”皇上拍手。
一侍卫拿出尖锐无比的匕首,将方才说话的刺客摁住,那刺客一动不动,任由侍卫为所欲为,皇上微微扬手,道:“你若告诉朕,谁让你们来刺杀朕,朕便既往不咎。”
“呸,你当我们是傻子么?”既往不咎说的倒好听,瞧方才那怒火,即使他们全盘托出,未必能活着。
试问尊贵无比的皇上怎么能忍受这等侮辱?面色一沉,道:“哼,你们本就是傻子。”侍卫手握匕首将那刺客的头颅使劲挖个小洞,然后将水银灌下。
那刺客立即挣扎哇哇直叫,同伙刺客瞧见方才倔强的他这等模样,各个面露胆寒,皇上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眼神却怕的吓人。
被灌水银的刺客突然挣扎,只闻啊一声大叫,他居然腾空而起,扑腾倒地,浑身鲜血淋淋,哪里还有人皮包裹?在一看被埋的土内,一张的人皮完好无损。
众人大惊,他们惊的并非是这张完整的人皮,惊惧的是长孙清居然有这样歹毒的法子!区区一水银,就能将人得皮完整的剥下来……
传说这个女子歹毒,果然不假!
没人皮的刺客在地上抽搐着,疼痛叫唤着,皇上眉头稍稍一皱,道:“他叫着实在难受,将他拖下去。”侍卫们立即经他托下去,皇上轻抿一口茶水,淡淡瞟向其他三人,三人立即面面相觑!
“不着急,我还有的是时间。”
廉亲王快马加鞭来到山庄之时,已经是翌日破晓,他跳下马背,直接来长孙清房中!夜色的披风,雪色的发丝在银色的天际飞舞!
明瓦守了一夜,长孙清的伤势稳定下来后才起身离开,丫鬟过来接班,轻声道:“你却歇息吧,由我来照顾夫人就成。”明瓦点点头,推开房门转身将门轻轻合上,瞥眼见一处白影晃动,他定眼一眼,居然是个白发男子,离开遮人的视线,明瓦惊叫道:“王爷?”
廉亲王瞧见是明瓦,问道:“清儿如何?”
明瓦道:“已无碍,修养一段时日即可。”对那触目惊心的白,明瓦尤觉得刺眼的很。廉亲王一路紧张的心这才一缓,身子微微一晃,明瓦手疾眼快的将他扶住。
摆摆手,廉亲王推开明瓦离去。
丫鬟正在给长孙清擦脸,听见门想,误以为是明瓦,也为留意,嘴上说道:“你还不去歇着么?”
“我来擦。”
陌生的声音让丫鬟立即转身,就见比庄主还要儒雅的男子站在门前,面色不容她拒绝,虽然满头白发,看上去并非是个老者!一个颇有魅力的男子!
丫鬟面色悄悄一红,道:“你是谁?”昨夜的刺客一事,山庄上下戒备森严,丫鬟有些警戒的看着廉亲王,挡住长孙清,已经用那娇小的身子摆好了架势。
明瓦出现在廉亲王身后,道:“给他。”丫鬟犹豫片刻后道:“好,我就在门口守着。”
廉亲王接过丫鬟手中的湿帕,坐在卧榻上细细为长孙清擦拭,丫鬟关门那刻,也不知怎的鼻子特酸,眼睛一痛就要流泪。
“他是谁啊?”丫鬟扬起脸问高大的明瓦,明瓦淡淡看她一眼,不语的走回房间。留在原地的丫鬟醉人道:“真希望我也能寻这么一个人。”
廉亲王擦拭的很仔细,揭开上衣襟就见胸口的纱布,透着点点血迹,他眼神停留了良久,然后为她擦拭身子!
“你说我们上哪里去隐居呢?听说你喜欢海,恰好我昨年在某处买了一庄园,一旁就有海。”他一便擦着,一边道:“昨年你走了,我带着东歌四处寻医,那地方就碰到了。”
长孙清一直没有醒,皇上不得不回朝,廉亲王道:“我和想清儿隐居,还望皇上恩准。”廉亲王负手而立,即便皇上不答应,他也会这么做。
皇上看着他满头白发,心酸不已,一声父亲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年少,不懂真爱是什么,但他细细回想,倘若他真是先帝的孩子,那么委屈的便是恋情王,廉亲王对长孙清的爱,不是他一个年过二十的少年方能体会。
“好。”皇上道:“那府上之事可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