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针法曾将无事交给了明瓦一些,长孙清不仅感激当时的一时冲动!风清寒和楚浪急匆匆的赶来,皇上在他山庄遇刺,这责任他们无论如何也推卸不了。
风清寒一进屋内,赶紧命人取止血药,长孙清道:“你们都出去吧,明瓦你留下来帮我。”
皇上道:“我就在外面候着。”他的面庞已经满是冷汗,扇子也不知去了那里,吩咐众人一一离开,此事可耽误不得。
房中剩下长孙清和明瓦,“我如何说,你便如何做。”
胸前几处穴位已经扎上针,“摁住我的胸口,将剑拔出来。”长孙清深吸一口气,咬住牙道:“手法一定要干脆利落,不然我估计要疼死,不疼死也会流血而死。”
明瓦这张面容已经不能用死气沉沉形容了,长孙清每每呼吸一次,那伤口就扯的极痛,长孙清将被褥含在嘴里,示意明瓦可以开始。
刺客已经捉住,皇上拿着剑道:“倘若姑姑有个好歹,我一定会将你们活活扒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中的惊惧和憎恨让刺客们哆嗦不止,浑天而成的霸气更让旁人不敢说一个字。
忽然“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皇上险些晕倒!
刚回府的廉亲王隔日一早就听闻长孙清中剑的消息!从那片刻之间,厅堂中的奴才们仿佛遇到极为诡异恐怖的事情!廉亲王满头黑发寸寸成为雪色!
想当初,他知晓长孙清已死的消息,支撑下来的信念是什么?有爱有恨,恨长孙清对他的抛弃,恨长孙清处心积虑的谋划好这一切,恨她居然痛下杀手,害他和宜妃阴阳相隔……
恨和怨支配着他那可怜的躯体,若不是对尹龙儿和歌夫人的内疚,若不是有东歌,兴许,他也会在一念之间随长孙清一道去了。
只可惜,通常外表冷漠的人有一颗灼热的心,时日久了,每每看见东歌一日日长大,会喊父亲,可那母亲,他心中一直坚持不让去喊旁人,这一点他坚持至今!
三百多天,恨淡了,怨深了,爱也就浓了!一得知她的消息才恍然明白,他这一生,那深深的夜色之中,那扇门后,他已经注定爱上了她。一个残忍阴毒的女子。
今日,长孙清中剑,上帝给他所有的希望,而后给了他所有的失望,全在一夜之间,心死,发白,他的心已经猝然麻木。
汇报之人大惊道:“王爷,你的头发……”
随着这声惊叫声,尹龙儿快步走出来:“王爷……”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方才她一直站在珠帘后,本想入厅,却听着来人禀告,一字一语,针针刺入她的心中!浑身仿佛已经没有了直觉。
看不清远方,视线一片朦胧,想要努力看见廉亲王,却倔强的不去擦拭泪珠,轻声道:“王爷想去就去吧,臣妾会打理好府上一切……”等着你回来。
“倘若我无能回来,让皇上好生照顾东歌。”
廉亲王说这话的时候,很冷,很冷!他仿佛在瞬间,心已经被抛开红尘万物,迈着步子离开!
尹龙儿站在椅子旁,扶着椅子,就这么笑着看他离开,直至听不见声音,她才轰然摔倒在地,身后的丫鬟一个不及时,她的额头狠狠撞击在一角出,血,染红了她白色衣裙。
大夫帮她包扎,她却一直昏迷不醒,伺候的丫鬟哭的死去活来,歌夫人坐在卧榻上,同病相怜的两个女子啊。
半夜,歌夫人躺在一旁摆好的卧榻上,睡得极不安稳!尹龙儿的贴身丫鬟趴在卧榻上已经熟睡,忽然觉得有异样,睁眼就见尹龙儿憔悴的面容,丫鬟轻轻唤一声:“王妃?”
歌夫人惊醒,来到卧榻前轻声道:“你醒了?”
尹龙儿眨眨眼,看看歌夫人,又悄悄丫鬟,疑惑不解道:“你们是谁?”丫鬟和歌夫人面面相觑过后,丫鬟急道:“王妃不记得环儿了么?奴婢是环儿啊,奴婢是你的贴身丫鬟啊!”
“环儿?贴身丫鬟?”尹龙儿摇摇头道:“不认识!”忽觉额头一痛,用手一摸,原来缠着纱布。
环儿制止她的手道:“王妃,你受伤了,伤口不能乱碰的。”环儿细细打量尹龙儿,果然瞧见她神情茫然,眼神从未有过的清澈,环儿怕出什么事,转头问道:“夫人,你说王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连我们都不认得呢?”
歌夫人疑惑不定,道:“去唤来大夫好好瞧瞧吧,可不要落个病根。”丫鬟点点头立即跑了出去。
尹龙儿和歌夫人相互凝望几眼,毕竟是相处二十几年的人,歌夫人轻声道:“你果然不记得了我!唉……莫非是失忆了?”
大夫一看,道:“王妃怕是失忆了!”
果然如此,歌夫人幽幽叹息一声,看着依旧茫然不知所以然的尹龙儿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姑姑怎么样了?”皇上呼啦一声奔上明瓦眼前,瞧他一脸的死灰之色,又见他衣襟袖袍沾了不少血迹,沉声问道。
“晕过去了。”明瓦声音极小,但又十分的沙哑,他心有余悸的看着紧闭的双门,那紧闭的一口气终于能吐出。
众人一听各个面露喜色,皇上道:“我去看看姑姑。”明瓦身子一挡,道:“还是让夫人好生歇息吧,这是药方,没有一时半刻是醒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