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妃之子二皇子看来是刚练习骑射后,满头大汗的来邵阳殿,长孙清忽觉得,他比安泽略胜一筹!
瞧见颇为古怪装扮的长孙清,二皇子奇道:“舞妃娘娘,这位是……”舞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等辈分的称呼,长孙清却道:“还我闻夫人吧。”二皇子点点头,而后转身近了邵阳殿。
长孙清却盯着他的背影瞧得出神,舞妃道:“姑姑,进去吧。”长孙清却转头看着舞妃,轻声道:“我不想先帝的悲剧再次上演。”
舞妃一愣!先帝的悲剧?莫非是指他和廉亲王夺位之争?一时间,舞妃心绪极为复杂,安泽是她的养子,性子犹如婉才人一眼温和,方贵人的孩子性子和皇上颇为相似……
二者之间,不是什么皇子问题,而是女子之间的问题。
“我老了,不想在我还活着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长孙清提着裙子上了邵阳殿,她经历三代王朝,第四代,她怕没眼目睹了!
方妃正在做长袍,二皇子来宫中颇有些兴趣道:“母亲大人,你今日可瞧见一个蒙面白纱女子么?”
方妃瞧见儿子满头大汗,忙掏出手帕替他擦拭,神情慈爱无比:“瞧你满头大汗的。”
二皇子胡乱用袖子擦了一把,接过宫女端来的凉茶就喝,方妃又命人准备汤浴伺候二皇子沐浴。二皇子赞同道:“的确很臭。”
方妃这才想起二皇子进门说的那个蒙面女子,问道:“你也见着那女子呢?”
“是,邵阳殿内,父皇亲自接见。”
“哦?原来她真是皇上的故人啊。”既然是故人,那行礼也就可免了,方妃忽想起她妙曼的身姿和一双沉敛的神情,问道:“你可瞧见她面纱下的模样么?”
二皇子摇头,也颇为遗憾道:“儿臣也没有瞧见,不过也不难想到定是个妙人儿。虽然没有瞧见长孙清的真实面容,可那一举一动,神态言谈举止皆让人折服,尤其那动人的嗓音更是让人遐想面纱后的模样。
方妃神色一沉,问道:“你可知她和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儿臣只是稍待片刻后,就被父皇唤儿臣退了出邵阳殿,不过,好像似在谈论东歌的婚事。”东歌和他大小就不和,二人更是拔剑相向,他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就招东歌生厌了,这样也好,她嫁出以后,他的日子也好过些。
方妃奇道:“谈论东歌的婚事?为何和那女子谈?”
汤浴已备好,二皇子朝屏风走去,道:“那个女子唤闻夫人。”
“闻夫人?”方妃颦眉后缓缓起身:“我去瞧瞧那个闻夫人。”随身宫女立即跟上。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长孙清睡在幕帘后的一个小卧榻上,懒洋洋的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良久,皇上问道:“怎么?睡不着?要不要点香?”
幕帘后长孙清仰头看着梁柱道:“不用了,我只是在思东歌的婚事。”良久未听见皇上的声音,长孙清以为皇上没有听见,她心中叹息一声。
“你去找东歌说说话吧,她最听你的话。”
舞妃既然知晓的事,皇上自然知晓!东歌和安泽之间……长孙清心中一苦:“当初将她带在身边才是啊,如今也少了这些麻烦事,也不用这样的苦恼。”扶额,长孙清又一个翻身。
忽然听由第三脚步声进来,片刻后又悄然离开,想必是个奴才。长孙清这样想着,隐约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安魂香,心中一动,于是便这样沉沉睡去。
方妃赶来邵阳殿时,门外宫奴手一伸,挡住方妃子:“娘娘,皇上吩咐过来,他正在批阅奏章,任何人不得打扰。”方妃整整仪容道:“我来给皇上送些茶点,不会多打扰皇上。”
那奴才道:“让奴才拿进去吧。”
方妃心中早已起疑,岂会让一个奴才拦住,递给身旁宫女一记眼神,那宫女扯着奴才含笑道:“我们娘娘只是去送茶点,不会妨碍皇上的。”
那奴才犯难,支支吾吾半响道:“这是皇上吩咐下来的,奴才怎……啊,娘娘,娘娘。”
方妃提着食盒已经走进邵阳殿,果然,皇上真在批阅奏章,心中微微一松,含笑的走进轻声道:“皇上?”
皇上抬头看她一眼,淡声道:“朕不是吩咐不让任何人进来么?”他声音轻柔,方妃面色更加柔和,嫣然一笑道:“臣妾给皇上送些差点。”说完将茶点摆好,皇上瞧见皆是自己喜欢的口味,道:“辛苦你了。”
方妃受宠若惊,慌忙道:“不辛苦,不辛苦,这是臣妾的本分。”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且下去吧。”皇上瞧见方妃看着差点,于是道:“还有几本就批阅完了,批阅完后再吃。”
方妃抑制心中激动,点点头道:“那臣妾不打扰皇上。”俯身,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幕帘后传来一声响动,随即是一女子吃痛声音。
方妃的面色刹那一凝,皇上起身几步走到幕帘后,看着滚落在地的长孙清,叹道:“这么些年了,你还不会睡觉……”长孙清的身子骨已不像当年,伸着收到:“拉我一把。”
皇上将她扶起,替她抖抖衣衫,斜眼见卧榻不小,她怎么就好好的滚了下来,长孙清道:“做恶梦了,梦见人家拿到杀我,我连滚带跑的就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