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清见她回复常态,心中也松了几分,方才宜妃的笑,显然不对普,长孙清对宜妃不甚了解,也知道那笑,多半假意具多,来日方长,宜妃的性子,她最终还是会有摸清楚的一日。
“奴婢能得宜妃娘娘的信任和器重,心中实在欢喜和感激。他人提醒奴婢,如今奴婢是和韵宫的管事,言行举止皆代表着和韵宫的体面。若穿着寒酸了,仪表不庄重了,定会失了和韵宫的颜面。所以。”长孙清一咬牙:“所以奴婢涂抹了些胭脂,学着林儿管事那般。”
宜妃点点头,欣赏不已,道:“才第一日,你就有这份心,不错了。”随后一扬声道:“赏!”
一宫女立即端上一托盘,托盘内金银首饰一一具有,长孙清细看,虽她对珠宝首饰一窍不通,却也能从成色和做工来判断是否是上乘,是否贵重。心中微微叹息,怕是在考研她吧。
做出一欢喜之色,从中挑一件手工略粗糙的蝴蝶发簪,道:“奴婢谢谢娘娘赏赐。”行礼后,宜妃看了看她手中的发簪,眸光闪烁一番。
取消宜妃的生辰会,长孙清如被雷击一般动弹不得。
她能否博得宜妃的认可,也在此一举,本以为林儿管事这么一病,生辰之事全然就落在自己身上,若自己算一新人来看,将此事办的妥帖,必定会让宜妃刮目相看,岂料这抛头露面,崭露头角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在林儿管事醒来之前,她没能做出几件体面地事来,估摸迟早是要下台的。
长孙清思来想去,最后上宜妃寝宫,说有事禀报,不消一会,一小宫女上前行礼道:“长孙大宫女,娘娘已经午休了,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的。你若有什么急事,奴婢这就唤娘娘醒来,若没有急事,长孙大宫女就稍后再来吧。”
长孙清含笑道:“也不是什么急事,不敢劳烦娘娘起身的。等娘娘醒来,我再来禀告吧。”
那小宫女欲要离开,问道:“娘娘估摸什么时候能醒来?”
“娘娘一般不多睡,一个时辰就好,长孙大宫女一个时辰过后来,娘娘准是醒着的。”小宫女笑眯眯道,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看着实在可爱的紧,长孙清点头头,见那小宫女躬身进了寝宫,自己也转身离去。
当她还在和韵宫做杂役之时,也未好生看看和韵宫,那时正是为宜妃生辰做准备,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再说了,当时与此时身份不同,那时怕乱闯乱跑被人逮着受罚,如今长孙清可正大光明的在和韵宫走动,有些去处自然是要去的。
不料她前脚还未走几步路,一陌生太监上前行礼,小声问道:姐姐可是长孙大宫女么?“
和韵宫上下也只不过十八人而已,虽不熟,但也算认识,显然这小太监面色生,说话又小声,长孙清心中不免多了份心思,不回反问道:”你找长孙大宫女有事么?“
那太监有些急了,拉着长孙清的手转身就走,道:”九爷有事找您呢,您也莫要和小的啰嗦了。“
长孙清本被一太监拉手,心中不免生几分别扭,正要挣脱,听小太监说九皇子有事找自己,也忘了,脑中寻思这九皇子找自己究竟所谓何事?莫非找自己算账来了?这么一想,长孙清心中不禁有些胆怯起来,九皇子素来有霸王之称,不讲理可是常事,且有好面子之说,昨儿公然拨了他的面子,换做是她,想必也会勃然大怒。
她如今还是个要名无名,要权无权的大宫女而已,哪能让九皇子忌惮?就算自己是和韵宫的人,九皇子也未必会看在宜妃面子上,罚她怕是必然的。
这深宫,主子惩罚奴才已经不是新鲜事,只要留口气给她,过一日,她依旧是条猛汉。
太监带她来处,赫然是那一角荒废的凉亭,凉亭内有一白色身影背对她,不用看模样,就知道是九皇子。那太监躬身侯在不远处,长孙清稍稍做个深呼吸,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来到凉亭,朝那白色身影行礼:”奴婢参见九皇子。“
那人缓缓转身,没有往常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换上认真的眼神不禁让长孙清目光闪躲开来。九皇子若发怒,长孙清倒有话可说,可她站在这里半响,九皇子就这么盯着她半响,心中实在发毛的很,一时半会才道:”九皇子找奴婢有事么?“她如果没有记错,那太监可是告诉她,九皇子有急事找她来着。
九皇子移开视线,瞥眼不见她,唯有轻声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见一见你。“
长孙清心中没来的一紧,九皇子的话出乎意料,她有些始料未及,也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道:”九皇子讨奴婢,就是因为奴婢有趣的关系么?“怕是这样,他们这些皇子整日待在宫中,对新鲜事物向来好奇的很。
自己多次惹九皇子怒气,一来自己也不知怎的,实在与他不对盘,二来的确想引起九皇子的注意,果然,借九皇子的关系,宜妃自然认识了自己,不论怎么说,今日能得这么好的机会,多靠的还是九皇子。
长孙清问出口方才一愣,就闻九皇子似疑惑,似叹息道:”你的确有趣,我也确实想讨你去我那里。“长孙清心中隐隐泛起失望,扯扯嘴角,不料听九皇子又道:”也不知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药,让我总是忘不了你,一离开你,我就想你的紧。“